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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我教你。”
罗逾看她,她已然松开了小衫的带子,泼溅着墨点的藕色,格外显得她肩头、锁骨、胸脯上白亮得惊人。她微微喘息着,指了指那道丰腴的沟壑,低语道:“先亲这里……”
罗逾退了半步:“我不想学。”
李耶若不由恼了,掩了掩衣襟说:“罗逾!哦不,不知道该叫你啥。”
她眸子闪着冷光:“罗右相家的四郎君,常年流涕,身子瘦弱,不能见风,几乎不与出门、不见人,认识他的没几个。所以这次做质子,右相家居然选了他,大家都觉得奇怪。我呢,小时候曾随阿耶去右相家,恰恰看见罗四郎在窗口气恼地叫:‘谁又开了窗?隔壁种的梨花,花粉都飘过来了!’我记得,那个小郎君长得也很好看,也有三四分像你,只是,眉梢有一颗红痣……”
李耶若摸了摸罗逾的眉梢:“你的红痣在哪里?”
过了一会儿又问:“你也不流涕,不畏风。”
“——你又是谁?”
罗逾的手一下子掐在李耶若的脖子上,低声说:“李县主,若是你此刻死了,大家只会疑南秦皇帝,或者广陵公主杀人灭口。而他们,即便谤满天下,即便后世永远背负着恶名,也与我无关,我才不用在乎。”
但他的手还是慢慢松开:“但是,我确实还想靠你,到西苑的禁苑去。我们明明可以合作,就别闹到不可收拾好吗?”
李耶若咳得难以自制,拼命捂着嘴,怕声音太响引起别人的注意。
罗逾退开半步,甚至都不愿意给她顺顺背,继续道:“你懂了我的秘密。可是别忘了,我也懂你的。等你当了皇妃,再来灭我的口——那时就看各自的本事了。但是此刻,我不喜欢有人胁迫我。”
他最后说:“知道的事太多,既是宝藏,也是利刃,愿你我不要互伤。”
李耶若一路与罗逾同行,这个小郎君虽然沉默的时候多,怕虫子的怪癖也很好笑,但总而言之是挺暖和的一个人,再不料居然手段可以这么辣!她哆嗦着双唇看着罗逾,最后“嗬嗬”笑了两声,别过头道:“如此,这是我的软肋了?好,算是我们一起下了注,一起打一场赌吧。”
李耶若出了一会儿神,没有再纠缠他,她等呼吸平静了,小心揭开门帘窥伺着,直到确实看不到一个人影,听不到一点声音,她才回头道了声“再会,你我都还彼此缺不得,对吧?”转身从揭开的帘子下钻出去了。
罗逾定定地看着还在轻轻拂动的帘子,心道:不错,结盟是必须的,但也是暂时的。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我的道,差得太远了!
他坐在那里,眉头虬结,天黑透了都不知道。
而另一端,杨盼简直是带着新发现的万分惊喜,从那座空荡荡的宫院拎着裙子飞奔回恩福宫。
金萱儿见一个人旋风似的飞进来,还未及招呼,已经拉着她的手就地一旋,陀螺一样转了两圈,绕得她头昏,金萱儿埋怨道:“怎么了?怎么这么早就下学了?难道——”
杨盼嗔道:“哎呀,你就是煞风景!”
金萱儿老婆子一样说:“嗯,奴婢就是煞风景,今日可有书要背?瞧公主这高兴的架势,肯定不是背书背得好,而是逃学了!”
啊,简直是杨盼肚子里的蛔虫!杨盼收敛了飞扬的表情,说:“你什么都知道啊!”
金萱儿嗤笑道:“那是,全写在公主脸上呢!”她伸手在杨盼额前虚画了一道,好像那里大大地写着“逃学”二字。
原来自己的表情那么不收敛啊。杨盼想着,李耶若那么细微的表情变化都能叫她看出不对劲来,那么她自己这样大剌剌的表情岂不是早把自己卖完了?她苦着脸说:“完了,你定是要告状了!我今日又要挨打了……”
金萱儿见杨盼泫然欲泣,急忙安慰道:“不能啊,皇后才怀了身子,奴婢哪敢去告状气着她啊?”
杨盼憋着肚子里的笑,心想:得,怪道我没有机心,我身边一干人都这德行!她摇摇头说:“我阿母最恨我说谎,我拼着挨顿打,也不能等她发觉真相后伤心难过……”
金萱儿见杨盼拖着沉重的两条腿就要走,简直要跺脚:“小祖宗,该老实时不老实,不该老实的时候,怎么又这么老实了呢?哎——就是去认错,也要说得好听些……”
她的小祖宗哪里是去认错,正打算赶紧地把自己的发现告诉父母,叫他们放心呢!
显阳殿一如往常的安静而祥和,宫人们在外殿值守,见杨盼拔脚要往里走,急忙“嘘”了一声拦住,悄悄说:“陛下和皇后在后殿的寝宫,说了除非中书省和枢密院的急奏才许通报,其他杂事来烦他们,一律要打断腿呢!”
杨盼道:“那你不通报就是。”
那宫女又好气又好笑:“不通报就让公主进去,那只怕不是打断腿,得断头了。”
杨盼看那宫女一副哄小孩的方式看着自己,心里大不服气,她边盯着宫女的脸,边笑吟吟说:“我进去看一眼,父皇母后没空的话,我再偷偷出来,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
那宫女一脸“不可”。于是杨盼沉下脸说:“如其不然,我就在这儿大声嚷嚷,要是坏了啥事,大不了我陪谁一起被打断腿好了。”
这下,那宫女气急败坏起来,杨盼心道:你的情绪也是写在脸上的!穿鞋的还是怕光脚的,你越是怕,我就越是就这条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