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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杀人是最好的办法!
然而暗卫不是傻子,皇上也不是傻子。所以,两个暗卫不能全死。至少不能在回京前全死。他还得留着一个来禀报皇上这一场惊心动魄的行刺。
如此,他才能更好得把自己摘出去。清清白白。
可两个暗卫都这样了,林如海却安然无恙,让人如何不疑心?所以,昏迷不醒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里头几分是真,几分是假?林砚一时竟有些拿不准了。
“王爷,林大爷,林府的管家林槐来了,说有要事求见林大爷。”
林砚猛地站起来,不待司徒岳开口,便道:“让他进来!”
林槐一进来,便先跪下来,眼眶全是泪,“大爷,老爷……老爷他遇刺了!”
林砚身子一晃,这个消息他是早便知道了的。可林家的消息理应比皇上晚,他看了眼门外一丈远处守着的白芷,便是装也得装出个样子来!何况,他本就忧心着,也不全是装!
林槐上前一步扶住他,林砚紧紧抓着他的手,“父亲……父亲怎么样了?”
“伤及心肺!大夫……大夫说……”林槐低着头,哭起来,语中之意将短尾段,被林砚抓着的那只手却在林砚手心暗暗写下四个字:性命无忧。
林砚一颗心总算落了地,面上却白了不止一层,挣脱林槐便往外去,却是被白芷死死拦住。
林砚怒目而视,“你让开!秋鸣,去牵了我的马来!我要回南!”
司徒坤了解他的性格,更了解他对林如海的在意,倘或听闻这等消息没个表示,就该怀疑了。
白芷半步不动。
林砚咬牙,直接抽了司徒岳护卫身上的佩剑架在她的脖子上,“你让是不让!”
白芷面色坚定,昂首赴死。
林砚脸色直接黑了下来。
林槐唬得心惊肉跳,忙跑过去同司徒岳二人一左一右制住他。
“大爷,老爷留了信!老爷还送了东西上京!”
这话倒是让林砚回了神。
林槐递上的是一个乌木盒子,里头一沓一沓全是甄家的罪证。甚至好多张上头都染着血,触目惊心!
林砚整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林槐跪着哭道:“老爷让人送过来的。那人身上全是伤,等将东西交给奴才便咽了气。他说老爷留了话,让大爷带着这东西入宫呈给皇上。
还说……还说……大爷如今长大了,能够独当一面了,他也放心把林家交给你了。只是大爷这孩子气的脾性得改一改,往后……往后做什么事,都得先想想太太,想想姑娘,想想二爷!!”
这话活脱脱就是遗言!
林砚看着痛哭流涕的林槐一时懵了,这演技!奥斯卡欠你一座小金人啊!如果不是性命无忧那四个字!他简直以为林如海已经死了或者快要死了。
可即便心里知道,眼看着林槐哭得这般惨绝人寰,也难免被代入了进去。浑身开始发抖,竟说不出话来。
司徒岳唬得一愣一愣地,小心拉着林砚,“衍之,你……你……你别着急,不一定的!伤及心肺,也不一定就治不好。你……”
话没说完,但见林砚突地转过头来,睁着一双红的吓人的眼睛道:“秋鸣,备马!”
司徒岳和白芷刚想上前再困住他,却听他自牙缝中挤出两个字,“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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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坤看着那带血的一张张罪证,每一张都是铁证。每一条都是死罪!
若说苏瑾呈上来的那些,甄家还能寻替死鬼,可林如海这一份却是辩无可辩。
贪墨赈灾米粮,用陈米霉米换新米;囤积私盐与官盐抗衡;联合盐商掣肘盐运衙门;操纵漕帮控制江南水运;谋害钦差大臣;如今再加一条,刺杀林如海!
一桩桩,一件件,不但物证俱在,还有人证证词。甚至这人证可还没死全呢!
如此,甄家再无回转余地。
这是司徒坤满意的结果,可这个结果却是林如海用命换来的。这上头的血,是林如海的,还是送信人的,没人知道。但不论是谁,见得此等证据,如何不动容?
林砚将这一切瞧在眼里,默默低了头,林如海啊林如海,不愧是老狐狸。甘拜下风!
司徒坤挥手唤了人进来,之前不动作是不知林如海做到了哪一步。现在有了这些,他还等什么?
“命刘广清即刻前往扬州,主持江南一应事宜。八百里加急传旨金陵守备速速捉拿甄应嘉一干人等,押解回京!着令刑部尚书,诚亲王前来见朕!”
刘广清乃是司徒坤预备着接应林如海职位之人。这点林砚算到了。不论林如海的伤势几分真几分假,到底如何,他此时必然是无法再主持大局的。而且,此事一了,皇上本就打算让其回京。或许这里头还有几分他的因素。
交给刑部也正常。可偏偏加一个诚亲王。这就有意思了!
司徒坤交待完,这才看向跪在下面一动不动,仿佛已经没有灵魂只剩一副躯干的林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