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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定住一盏茶的功夫已是极限,明知跑不了多远又会被拎回来继续受罚,但她就是很享受偷袭成功的那一刻。
今非昔比,她如今仅剩的那点修为可能不比那时高出多少,竟还能令蓝止上当,不禁起了逗弄他的心思。离鸢信手变出一支毛笔,试着用那笔尖轻轻扫过自己手心,登时全身泛过一阵酥麻。她满意地笑笑,扯过蓝止一只手,以那没沾墨的笔尖在他手心默写了一首诗,一笔一画慢慢地描,自己光是瞧着都觉得要痒死了,可抬头看看蓝止,竟然一脸平静如水,如同一尊佛像般动也不动。就算被定了身,总该痒到浑身难耐才是,见蓝止没有丝毫反应,离鸢一甩手丢了那支笔,嚷道:“真没意思。“转身要走,却往后一倒,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蓝止双手揽住她的腰身,在身后轻声问:“逗完我,你可是高兴了?“离鸢警觉:“你没被定身?“蓝止笑道:“你觉得我这么容易上当?那战场上是如何活下来的,现在可该轮到你受罚了……“身子一麻,离鸢瞪大双眼动弹不得,只见蓝止绕到到她面前,手中捏着的,不是她方才用的毛笔,而是一根洁白无暇的羽毛。蓝止牵起她一只手,用羽毛一下下轻拂着她的掌心,她躲不开那一阵阵痒意,忍得额角都冒了汗。而蓝止,明明在做坏事,偏还是一副无欲无求的清冷表情,垂着眼帘看都不看她一眼。
终于,蓝止抬起手,那羽毛轻划过离鸢白皙的面颊,扫过她长长的睫毛,她拼命想要闭上眼睛却做不到,最后,柔软的如同云朵一般的羽毛停在她红唇之上,而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另一双唇就这样覆了上来。
时间就此停驻,星河不再流转,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二人就这样隔着一片轻柔的白色的羽毛亲上去了。
离鸢脑中乱做一团,老天哪,这高冷的人要是撩起来,可比她手段还要高明得多呀,还真是……孺子可教。
蓝止已解了她的定身术,但解与不解又有何区别?她压根就不想动啊!须臾之后她乐得微微勾起嘴角,蓝止的唇立即离开,那羽毛失去支撑,在空中旋转了几圈最后飘落于尘土,蓝止难得竟有些羞涩,问道:“你瞎笑什么?“离鸢道:“笑你啊,刚刚还本着个脸斥责我胡闹,自己胡闹起来怎的也不害臊?“
这一记轻吻令离鸢如同那片羽毛一般,身子轻盈得险些要随风飘舞起来。她在心中问自己,怎会因他一记轻吻,就满心欢喜得要命?
蓝止不发一言扭身就走,离鸢紧跟在他身后,拉着他的衣袖胡乱喊着:“蓝止,师兄,蓝止师兄,蓝……“蓝止一手捂住她聒噪的嘴巴,一手揽住她的腰身腾空而起,忽觉不解这漫天星辰又有何好看的,怎及拥这一人在怀来得满足?
翌日,北巍山大门外,离鸢垂头丧气地跟在蓝止身后,扯扯他那素白的袍带,问道:“师父他老人家定然又要骂我,待会你可一定要帮我。“蓝止奇道:“你都被骂了这么久,早该习以为常了罢?“
北巍山是天界一座仙山,除却凡间飞升的仙人,其他的仙家子弟幼时多拜入此山中修习仙法。蓝止的师父一生都守在北巍山,教导了一茬又一茬的仙家子弟,是天界颇为德高望重的一位老神仙。不知为何他唯独不喜离鸢,从前愚笨淘气他不喜,后来拐走了蓝止他更不喜,离鸢想,既然这么不喜欢她,为何还要叫她来?难道因为骂不到她就心里憋得慌?
到了师父静修的房门外,二人除去了脚上云靴方迈步进入,空旷的室内燃着几处薰香,散发着让人心底宁静的香气,师父正盘腿挺直端坐在一方蒲团之上,白发白须白袍,听见脚步声亦不睁开眼睛,只是沉声问道:“你们来了?”离鸢行了礼,恭敬地回答:“师父,弟子离鸢来看您了。”师父略微抬了抬手,二人便各自寻了块蒲团坐下。
离鸢不安地挪了挪屁股,问道:“师父叫离鸢来,可是有何训导?”
师父这才睁开眼望了望她,倒没开口就骂,而是伸出一指,一丝仙力直直射向离鸢眉心,不一会又收了回来,问道:“这具身子你用得可还习惯?”
离鸢想起蓝止说过,自己变成这幅模样,是天帝陛下与师父二人共同的手笔,随即坦言:“师父,这身子用着再好也比不过原本自己的呀,而且我想变回女身,并不想做仙君。”
师父眉头一皱,冲蓝止说道:“你暂且先出去,我与离鸢单独谈谈。”蓝止望了眼离鸢,示意她自己就在外面候着,便起身退下。
待蓝止关上静室的门,师父才又继续说道:“想必蓝止应已告诉你,你重生为男子,也有为师的缘故,但你可知,这都是为了你好?陛下疑心甚重,早就担心蓝止功高盖主,才设计借你之手削去蓝止大半修为,令他不得不交出兵权,但这并非全部……”
“是不是还怕我迷惑了凤歌殿下,借机霍乱天庭?”离鸢问道,若真如此,陛下可真是太看得起她了。
师父轻咳一声,道:“量你也没有那个本事,不过三生宝镜虽确有其物,但是否真的预言过你与凤歌殿下的姻缘,还是只是一个借口,只有陛下一人最为清楚,我原以为如陛下所愿,让你们归隐于紫旭仙境之中,少问世事,便能消除他心中的隐忧,如今看来却并非如此……”
离鸢惊问:“陛下还有别的打算,他到底意欲何为?”
师父摇头道:“魔界至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