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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幽蓝的鬼火,凶狠的鬼差,数不尽的鬼魂,和那千年一开红若泣血的彼岸花。
被称作尊使的紫袍男子自怀中取出一个玉瓶,轻摇一番,方将瓶中所盛蓝色的液体悉数倒在那株彼岸花上,液体顷刻消溶,不留一丝痕迹。他与雎缨说道:“此番倒是省了不少力气,有这引魂的彼岸花在,就不信那只留一丝形魄的花神能逃得过。“他冷然一笑,收了玉瓶,携雎缨悄然离去。
东海龙王因得离鸢相助方能找回爱女玄羽,对她万分感激,特命龙王子亲自递来请柬,约离鸢上神与蓝止上神三日后往龙宫赴宴。天界太子凤歌亦在邀请之列,为表隆重,龙王还特地邀请了东陵仙君、南斗星君及太上老君等众仙家作陪。而天帝天后则因远赴蓬莱仙岛会见旧友,独谢了龙王的盛情。
龙母领着一干随从忙活了好几日,方备好最为丰盛的酒席,将这东海中但凡能寻得着的珍馐佳酿如数奉上。月烛星灯,山食海酒,又有海底鱼儿幻化的舞姿曼妙的舞娘助兴,实乃一场盛宴。
到了约定之日,离鸢与蓝止同去东海,离鸢本想带着刚飞升的小翠小绿一同去那海底龙宫开开眼界,无奈蓝止执意不肯。他每日见着这两个蠢笨的小仙子便觉头痛,偏她们日日寸步不离地跟着离鸢,好容易有机会能将这二人甩开,他自是不愿再带这两个烦人的拖油瓶。
行至东海边上,见海水湛蓝,离鸢不愿拿那避水珠一用,偏要化身一条小鱼儿,纵身一跃入海,蓝止笑她贪玩,却也不得不紧跟着她,两条小鱼儿一前一后在海中畅游,十分有趣。
然没了虾兵蟹将引路,龙宫却是不好找。离鸢眼见不远处的礁石上趴着一只绿毛龟,忙使劲甩动尾巴游上前,喊道:“龟老伯,龟老伯,敢问往龙宫该怎么走?”
那龟半晌方才睁开眼睛,扭头问道:“小鱼儿可是在问我?”
离鸢忙答:“正是,敢问龟老伯去那龙宫要往什么方向游?”
那龟慢慢吞吞,翻个白眼都要花上一盏茶的功夫,半晌之后才缓缓答道:“我尚未成年,你这小鱼儿却唤我龟老伯,实在是有眼无珠,真是懒得理你。”说完就把头缩进那龟壳里去。
蓝止幻化的鱼儿在离鸢身后“噗”得冒出一长串的水泡。
离鸢略微红了脸,好在此刻是鱼身,他人也看不出,当即改口道:“龟老弟,怪小鱼儿眼拙,望你宽宏大量,为我等指引下方向。”
那龟半晌方把头再次伸出龟壳,离鸢却是等得身子都要僵了,他才答道:“一直往东游,过了一片珊瑚礁便寻得到龙宫入口。”
两条鱼儿当下谢过,又游出没多远,但见一白衣少年踏水前行,衣袂随波飘动,正是太子凤歌。凤歌自然一眼就认得出,这两条小鱼乃是蓝止与离鸢二位上神所化,便淡淡地问候一声:“二位上神实在是好兴致。”
蓝止变回人身,笑言:“离鸢贪玩,倒让太子殿下见笑了。”离鸢仍奋力摆动尾巴向前游,丝毫没有变回人身的打算。她忆起那日在凌霄殿上,凤歌曾质问她与蓝止二人断袖一事,便有些不愿意面对他。蓝止亦不勉强,将她一把收入袖中,与凤歌一同往龙宫奔去。
龙王携龙母前来迎接,因不见离鸢踪影,便问蓝止:“离鸢上神缘何不曾同来?”蓝止一笑,探手入袖中,将那鱼儿拉了出来,道:“她可不就在我这衣袖之中?”
离鸢化出人形,潇洒地甩甩袍袖,与龙王龙母打了招呼,也不理会身边的太子凤歌,大步流星地就往大殿内走去。
凤歌眉头微皱,想不出自己何时又惹恼了这位上神。
各路仙君早已到场,迎了太子与两位上神,少不得又是一番客套。东陵仙君坐于离鸢身侧,与她低声谈论:“今日一路走来,这龙宫并不见多少有姿色的男仙,年轻貌美的女鱼精倒是不少。”
离鸢撇撇嘴:“你也是几万岁的老神仙了,向来独善其身,莫不是今日见了这些百来岁的小鱼精,倒突然间开了情窍?”
东陵仙君答道:“非也,非也,本仙君只是想提醒你,看好你家蓝止上神,莫叫那些小鱼精们晃了他的眼。”
蓝止的确颇有姿色,但离鸢自问自己也是不差,便说道:“我与你打赌,待会儿相中我的舞娘定比蓝止的要多。”
原来,因来的都是仙君的缘故,龙母特地安排了一干舞娘给各位仙君敬酒助兴,而舞娘为哪位仙君敬酒,就全凭自己心意。
杯酒过后,舞娘们簇拥着盛装的玄羽公主款款入场,龙王笑道:“小女为答谢诸位助她历得凡劫,非要亲自献上一只舞。”离鸢见那玄羽不过数日不见,气色已好上许多,想来已将那化蛇一事抛之脑后,不由得心中又是一声叹息,情浅总好过情深。
琴声起,舞步始,盘铃清脆声不绝于耳。
玄羽踏着妖娆的舞步来到太子凤歌面前,斟上一杯醉人美酒,凤歌干脆地一饮而尽,玄羽对他微微一笑,眼波流转。舞娘们四下散开,为诸位仙君一一斟上美酒,离鸢一边接来饮了,一边斜眼望向另一侧的蓝止。
他皮相风流,自是招惹来最多的舞娘,而他一直温润地笑着,每个舞娘的盛情都不曾相拒。有那胆大些的,便拉起他的衣袖软语温存。
大家都是仙君,此事本属平常,只是忘了离鸢却是个假冒的。她见蓝止笑得愈是温柔,心中就愈是火大,东陵仙君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