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先出去把衣服穿上。”方清舒俏脸微红，把视线从秦玄羽那精壮的体魄上迅速移开。
    秦玄羽尴尬的挠了挠脸颊。“行，你在这等我一会儿，穿上衣服我就回来陪你。”
    “嗯。”方清舒此时睡意全无，而且她还有一些问题要找秦玄羽索取答案。
    不一会儿，穿好衣服的秦玄羽去而复返，等他坐下，方清舒就开始迫不及待的问道：“刚才我听你们提到了一个词，好像是……暗榜？”
    谈起暗榜，秦玄羽眉头一紧，似乎有意想要避开这个话题。“关于暗榜的事，我不能跟你说太多。”
    “为什么？”方清舒既疑惑又好奇。
    “因为一旦跟暗榜扯上关系，你，你爷爷，以及方家所有的族人，都可能会受到生命威胁。”
    见秦玄羽的表情不像是在说笑，方清舒忍不住追问道：“那你呢？你不也跟暗榜有关系么？照你这么说，以后我们两个……”
    话说到这里，方清舒戛然而止。
    她想说的是，如果某个人因为和暗榜产生交集，会导致整个家庭遭受牵连，那么等两人将来结了婚，岂不是照样还得把方家拉下水？
    方清舒能有这种想法。
    令秦玄羽感到很开心。
    不过高兴归高兴，已经大致了解方清舒性格的他，可不会在时机不够成熟的前提下，盲目做出一些自讨没趣的行为。
    “这些问题暂时还不需要考虑，总之你就记住一点，有我在，暗榜上的阿猫阿狗绝对伤不到你一根汗毛。”
    方清舒见他死活不肯透露暗榜的信息，索性也就没有再往下深究。
    紧接着，秦玄羽又补充道：“我觉得顾家的主要目标应该不是你，否则的话，美人蜥就不会先对我下手了。”
    这个猜测在方清舒看来，根本没有什么值得欣喜的地方，毕竟顾家之所以会对付秦玄羽，就是因为顾涛把秦玄羽当成了得到她的绊脚石，一旦秦玄羽被顾家杀掉，那她就会理所当然的成为下一个受害者。
    当然，身为方家大小姐的方清舒，不会惧怕顾家，但她也同样不想秦玄羽因为自己而惹上杀身之祸。
    心里有了这个念头，方清舒便是开始犹豫着要不要向方家求援了。
    “咚咚咚。”
    气氛沉静间，客厅大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方清舒吓得娇躯一颤，急忙凑到秦玄羽身边。“不会是顾鸿又派杀手过来了吧？”
    秦玄羽抬头看了眼墙上挂表，算算时间，蔡永正也该到了。
    “应该是我喊来的人。”
    闻言，方清舒疑惑道：“你喊来的人？”
    秦玄羽笑而不语，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后两人便是走到客厅，从里面打开了防盗门。
    门外站着五个人，最前面的一名中年，正是青海市警局的一把手蔡永正，在他身后，则是四名身穿警服的警务人员。
    “长……秦先生。”蔡永正腰杆挺得笔直，嘴边一秃噜，差点就把秦玄羽称呼为“长官”。
    秦玄羽冲他点点头，随即让开一条路，把五人迎了进来。
    方清舒见了警察，抓住秦玄羽胳膊的双手，当场忍不住加重了几分力道。“你怎么把警察叫来了？”
    虽说方清舒一时无法接受秦玄羽杀人的事实，但以她在电影情节里学到的“知识点”来说，在美人蜥死后，两人最应该做的是想办法掩盖真相，尽量避免第三个人知道今晚发生的一切。
    秦玄羽看出了方清舒的忧虑，他笑着摇摇头，表示不用担心。
    “蔡局长，地上躺着的那位，就是我在电话里跟你提到的杀人犯。”
    沿着秦玄羽手指方向望去，蔡永正一眼就锁定了美人蜥的尸体。
    他领着身后四名警察快步上前，围聚在美人蜥四周，仔细观察了一分多钟的时间。
    确认美人蜥已经死亡后，蔡永正站起身子，冲随行的四名警察使了个眼色。
    在来的路上，四名警察受到了蔡永正的一些明示暗示，因此他们当场就明白了后者的意思。
    蔡永正目送美人蜥的尸体被抬了出去，同时他不禁疑惑的想到，这么一个年纪轻轻、长相貌美的小姑娘，怎么会被秦玄羽说成了无恶不作的杀人犯呢？
    “咱们去楼下谈。”
    秦玄羽知道，自己今天要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即便蔡永正表面上不会抵触什么，心里也一定会留下一个疙瘩。
    蔡永正心领神会的点点头，率先走出门外，招呼随行警员乘坐电梯下楼。
    “老婆，你先在客厅里坐会儿，我去跟那位蔡局长把事情解释清楚。”
    方清舒抓着他的胳膊不肯放手，纠结再三，还是忍不住说道：“要不我还是给爷爷打个电话吧？”
    “没事，听我的，不用担心。”
    说完，秦玄羽出门下楼，跟蔡永正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单独交谈。
    “抽烟吗？”蔡永正在口袋里掏出一个烟盒，递到秦玄羽面前问道。
    秦玄羽摇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你抽吧，我不会。”
    “不会好，这玩意害人。”蔡永正嘴上这么说，可吞吐烟雾的时候，却是流露出了一抹享受的表情。
    不吸烟的人，永远不会真正理解吸烟者，在燃烧这几公分长的烟草卷纸时，怀有一种怎样沉重的心情与压力。
    “蔡局长，你听说过暗榜吗？”
    秦玄羽提出的疑问，令蔡永正身体一颤。
    “长官。”两人四周没有多余的耳目，蔡永正对秦玄羽的称呼也由此发生了改变。“你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个？”
    蔡永正的反应，等于间接给出了他的回答。
    “刚才被我杀掉的那个人，就是暗榜上排名第154位的美人蜥。”
    “她是暗榜上的杀手？”
    蔡永正心神巨颤，夹着香烟的手指，也开始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
    身为青海市局长，华夏国内维护法纪的高层领导人之一，蔡永正会知道暗榜的名头，完全可以说是在情理之中。
    不过蔡永正对暗榜的了解，仅仅局限于他知道这是一个全球性质的杀手排名榜单，上面汇集了全球各国的顶尖杀手，只要你肯付出相应的代价，这些杀手就能为雇主做成一切他们想做的事。
    至于暗榜上细致的杀手分类，蔡永正却是一概不知，而且就算他了解这些情况，关乎暗榜杀手的恶性案件，也不会归他一个警局局长去加以管制。
    因为普通警察，亦或是经历过严密训练的特种兵，在敌暗我明、单打独斗的前提下，根本不会是暗榜上任何一名屠夫的对手。
    盲目涉足不属于自己的领域，只会让他以及他手下的警务人员白白丢掉性命。
    秦玄羽顿了顿，给足了蔡永正消化这一讯息的时间。
    “你只需要知道我今天的举动事出有因就行了，其它的问题不用多管。”
    蔡永正一脸凝重，点头说道：“暗榜上的杀手，个个都不是寻常歹徒所能比拟的，就算我想管，也是有心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