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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此时说的《列宁在一九一八》,田立心正好听过几遍,但在车上听和在现场听的效果,显然是不一样的。
两人卖力地表演着,台下不时发出阵阵“吁”声,这也是听相声时叫好的独特方式。
观众中,大概也只有田立国无法理解这样的表达方式了。
这段相声很短,不过六七分钟而已。
就在郭胖子和章先生谢场时,几个抱着花篮的人便走了进来,田立心也适时站起,带着他们走向了舞台。
郭胖子早就知道有这一幕,却还是装出一脸惊喜的样子,取下话筒对田立心鞠了一躬表示感谢,“爷们,您可是捧了,我郭大纲实在是无以为报。”
章先生也附和道,“感谢我们的衣食父母。”
田立国倒没想过田立心搞这一出,一时间如坐针毡。
现场的其他观众则小声议论起来。
“这爷们真豪气,出手就是一千五百大洋,以前怎么没碰见过他啊。”
“不会是托儿吧?”
“您再睁眼瞧瞧,只是一千五百吗?后面还有呢!”
可不吗?
大概是附近花店的人手不够,一次只能五个人来送花篮。
他们将花篮送上台之后,便返身到门口又搬了四个进来,剩下一人则抱着几束花。
九个花篮和几束花,这一出手就差不多是三千块钱啊。
花篮和花束都是用五颜六色的纸扎的,成本低,但可以反复使用。
在这里,花篮和花束都只是道具,或者说代表了货币。
观众要是想捧哪一位演员,可以花钱买这些道具送给他们,花篮代表三百块钱,花束则相当于五十块。
这些送来的道具,相当于是给相声演员的打赏,花店只是存放道具的场所而已,能分到的估计也就搬花篮的辛苦费了。
郭胖子拉起人马干小剧场也差不多有三年了,还是第一次遇到田立心这样的豪客呢。
这个肥羊,他能轻易放走吗?
怎么都得跟他亲近亲近啊,最坏的打算,也要留一个他的联系方式不是?
可是,只给他唱一段《骷髅叹》能达成这个目标吗?
说不好,人家还是一位票友呢,万一他想上台表现一下呢?
有了这样的念头,郭胖子便为他布了局。
田立心指挥着几个小伙子摆花篮的功夫,章先生已经是悄然退场了。
郭胖子则没有按田立心的要求唱太平歌词的意思,而是对他发出了邀道,“爷们,再次感谢您捧我们,我知道,您一定是喜欢相声才愿意破费的,我有幸能给您捧上一段吗?”
邀请票友登台,这也是手艺人的传统,当然只限于观众很少的情况下。
田立心倒没想过这一出,但他正愣神时,台下的观众却架起了秧子。
听着下面的呼声,再看向郭胖子眼中笃定的笑意,田立心也豁了出去,“你成不成啊?”
“您说呢?”
“那就来一段?”
“来一段。”
“这就开始?”
“您不换衣服吗?”
“就这么着吧,我反正是业余的。”说着话,田立心也就不再怯场,走上了舞台。
郭胖子简单收拾了桌案,将一把扇子递给田立心,随后就让出逗哏的位置走入了案后。
田立心接过扇子,却想着到底该表演哪一段,同时也有点担心郭胖子能不能接上话,毕竟他最熟悉的还是逗哏。
但人家说好了捧哏,自己就没必要跟他抢了。
毕竟是花了钱的,既糟践了钱还主动糟践自己,这也说不过去吧?
演哪一段呢?
田立心最熟悉的还是《论相声五十年之现状》,但又觉得这段不合适。
人家相声演员自黑没问题,但自己这个外行要是说这段,那就是得罪人了。
不但得罪了某些主流相声演员,就连旁边的郭胖子也一并得罪了。
来这原本是为了寻开心,要是搞得收不了场就没意思了。
要不就表演郭胖子后来改编的那段《西征梦》吧,这也是郭胖子和章先生的经典之作。
田立心有了决定,便很快调整了状态,开口道,“大伙来,都是听相声的。”
郭:哎!
田:今儿人来的不少,有好几万人。
郭:哪有这么些人啊?
田:有好几个姓万的人。
……
刚开始暖场,田立心就抛出了第一个包袱。
郭胖子听到这,心中却是一凛,“来者不善啊,这小子不是来踢馆的吧?但先送钱又是什么意思呢?”
观众们显然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包袱,当时就“吁”一声,鼓掌时又叫起“好”来。
相声还没进入正题,观众们都还不知道田立心要说哪一段呢。
蒙在鼓里的,也包括为他捧哏的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