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打招呼：“苏岑，今天下午没发烧吧？”
    “退烧了，谢谢老师关心。”
    苏岑端着粥盒坐到另一边，还没吃到嘴里，就听班主任继续道：“你们这些小青年就是仗着年轻不注意，冲凉淋雨，别说我不知道，当年我也是这样过来的。”
    “嗯。”
    “为什么要养生呢？养生是为自己负责，也是为家人负责，一个好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一顿饭时间，苏岑硬是听他从养生扯到爱国，幸亏隔壁班化学老师来找他，不然，班主任还有拉着苏岑说一晚上的趋势。
    话痨程度可以和冯萧媲美。
    班主任走后，苏岑也差不多解决完一碗粥，感冒没食欲，要不是看在戚晓跑来跑去的份上，他连半碗都吃不了。
    着实是味同嚼蜡。
    手边的奶茶还是温热，他喝了一口，甜得有些腻人，再尝一口还是腻人。
    怎么戚晓喜欢喝这种东西？苏岑拿着奶茶杯，小口小口尝，没思索出个所以然，又忽然想起戚晓没心没肺的笑，心下明了。
    大概喜欢甜食的人都很甜。
    小教室是节能灯，不比白炽灯刺眼，柔和的光打下来，苏岑把杯子放回桌子，突发奇想拿着手机拍了几张，顺便发到家人群。
    一石激起千层浪。
    千八百年难遇一次安静的家人群又开始了消息滚动，尤其以苏母的消息最为瞩目。
    玟：儿子！你不是不喝奶茶，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并没有，还不是，别瞎说。
    还有个神奇的人看图说话：哥，你这光打的真好，是嫂子拍的吧。
    ***
    下午说要教题也没教，一天迷迷瞪瞪下来，苏岑好歹在晚上退了烧，只是整个人还蔫蔫的。
    老师留的作业多，三节正课三张试卷是标准剧情，即使苏岑是学霸也逃不过交作业的危机，不过他答题快，一节课能解决不少作业。
    戚晓试卷压着笔记本，一副想问又不好意思问的模样，苏岑停笔扫了一眼她卷子，揉揉发昏的额角：“哪道题不会？”
    “同桌，你作业不是还多嘛，你先写，我不急。”
    “拿过来，是不是下午数学老师讲的那道题？今天发的试卷大多是那种类型。”
    “……是。”
    有个学霸当同桌，学习都没有小秘密。
    苏岑把自己的试卷放到中间，难得满满当当写了一整面，他扯了张草稿纸，随意画了个坐标，道：“看着，这个地方应该是先算B点的x坐标。”
    “为什么不是A点的？算出来的结果看着好看。”
    “因为先算A，代入B的时候，B的坐标就很难看。”
    “哦哦，你继续。”
    一道题涉及的知识混杂，听到最后戚晓也还没懂，跟着算倒是能算出结果，再拿一道新题就是全盘完蛋，所以，为什么要出这种反人类的题。
    压轴题第三问，那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吗？
    算了，戚晓盯着最后一问继续犯难，对着上一张草稿纸算来算去，结果也算越复杂，看着就不像正常答案。
    “还不会？”
    “啊？”戚晓混乱的思绪被打断，侧过头，蹭蹭鼻尖，“就，它就太难了，不适合我。”
    “你不是喜欢迎难而上吗？”
    “……”如果不是此举不当，戚晓一定要去摸摸苏岑额头，看他是不是还在发烧，“同桌，你从哪儿看出来我喜欢迎难而上了？迎难而上不是我等凡人可以驾驭的。”
    “哦？”
    苏岑饶有兴致看她一眼，把戚晓弄得一愣一愣，她回忆一番这小半年的生活，完全没发现自己哪儿表现出迎难而上。
    如果说追苏岑是难题，那勉强算一算。
    只是苏岑又不知道。
    “那什么，苏岑，你写作业吧，我自己再琢磨琢磨，实在不会我再来找你。”
    “嗯。”
    戚晓再次和数学题硬刚，一个符号压过一个符号，密密麻麻，她觉得自己才是感冒发烧的那个人，头昏脑涨。
    还出现幻觉。
    题目它自己写出了答案。
    ***
    “想什么呢？”潘梦音洗完漱回来，问她。
    戚晓头都没抬：“想数学题。”
    一手手机，一手草稿纸，戚晓对着自己的步骤和苏岑的步骤找不同，不同太明显，除了前三步，后面全部不一样。
    当真应了苏岑那句“你小学加减乘除不及格”。
    找出自己的问题所在，她在心底痛骂一遍自己，心情舒爽上床睡觉，被窝是软的，比数学题好成千上万倍，就是高考没开一门睡课。
    “妈耶？”
    “怎么了？”戚晓还没躺下，就听潘梦音在对头惊叫一声。
    “晓晓，你摸摸我额头，是不是发烧了？”
    “被传染了？”两人头挨着头睡，床中间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