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针真的很疼。”
    “现在呢？”
    眼前的手白白净净，看不出她说的惨烈模样，苏岑脑袋浆糊一样，说不出个一二三四，却又想着戚晓小时候打针哭哭啼啼的样子，他没见过戚晓哭，从他确定戚晓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后，他甚至没见过戚晓悲天悯人的模样，永远在笑，永远像是没心没肺。
    本来夹杂着调笑和解谜逗乐的心情忽然变得有些不一般，他没参与过戚晓的生活，也不知道那时的她是什么情况，只是他预感戚晓原来过得并不如她表现出的有滋有味和风轻云淡。
    他好像开始心疼。
    生病的情绪波动大，很多行为都是受着感情驱使，不经理智，苏岑没做多想，伸手捏了下戚晓的手指，大拇指抚过手背依稀可见的血管，抬眸认真盯着她的眼睛，声音温柔。
    “那现在呢？还疼吗？”
    “！”
    手指还在苏岑手里，戚晓当场大脑当机，脑海里全是“他捏我手了”的疯狂弹幕，后面还带着红彤彤的小心心。
    理智没能及时上线，戚晓耳尖通红，渐渐往脸上蔓，别过眼睛没看苏岑：“不，不疼了。”
    “哦，以后别生病了，不让你打针。”苏岑把她手指放下，换了个姿势趴着，眼皮半耷拉着，辨不清情绪，带着点慵懒。
    “刚刚撞的疼不疼？”
    戚晓磕磕巴巴：“不，不疼。”
    “嗯，不带你打针。”
    许是发烧带来的无力感太严重，苏岑说完之后就闭着眼睛休息，没再理人，留着戚晓一个人疯狂嗑糖。
    这不是自己显微镜找出来的，是正主亲手给的。
    捏手加关心。
    戚晓：awsl。
    上课铃响，语文老师家里有事没来，数学老师拿着教案进门，扫了眼教室，看苏岑趴在桌子上，眼神询问戚晓。
    发烧感冒难受，戚晓也经历过，上课铃响声大，她知道苏岑不想起来，想了想，回答：“老师，苏岑发烧不舒服，他躺一会儿。”
    “嗯好，我们上课。”
    苏岑学习好，老师对他这种尖子生的学习状态不怎么过问，说完上课就开始在黑板上画函数图形，绕来绕去，看得戚晓眼睛疼。
    但她又不敢不好好听讲，苏岑病着，戚晓自觉承担记笔记的责任。
    一道题一大页纸，戚晓记步骤记得手累，狂乱的字迹换个人都分辨不出，苏岑侧趴着，女生认真的侧颜有种说不出的好看。
    上下打量一番，苏岑被她耳垂上的小痣抓住目光，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眼睛有些发酸。
    莫名生出不想让她以后打耳洞的冲动。
    “怎么了？”戚晓笔下不停，眼睛也盯着黑板，生怕漏了哪个重要步骤。
    “没什么，你别抄了，先听讲，不懂我再给你讲。”
    “不行，”戚晓小声拒绝，侧头看他一眼又盯回黑板，“你还感冒，我不能麻烦你。”
    “你麻烦的还少吗？”
    “……”
    行吧，既然你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这节课对苏岑来说没什么意义，但是戚晓对函数这类题不敏感，努力保持跟上老师的步伐。
    扫了眼黑板，又扫了眼戚晓鬼画符一般的笔记，苏岑觉得眼睛疼，他重新趴回去，扣扣旁边的桌子：“你先听着，哪道题哪不动自己记下来，我先睡会儿。”
    “好，同桌你睡，我不打扰你。”
    一下午四节课，苏岑睡过去三节半，醒醒睡睡，等到清醒时，窗外已是迷蒙黑。
    阴雨天，风大雨大，秋叶被风吹落一地，即使最后一节自习课也没人愿意去操场溜达，教室里满满当当坐着人。
    自习课老师不管，同学们的声音不大，但合在一起就很闹腾，认真来说，苏岑是被吵醒的，他有些烦躁，家教又不允许他对着众人吼。睡觉不在乎时间，他想看看几点，睁开眼就是一片蓝白色。
    校服的颜色。
    他伸手把校服拿下来，没开口问，就听身旁传来关心。
    “苏岑，你醒了？头还疼吗？”戚晓把笔记放下，眼巴巴看着他，想想又从桌子里掏出个体温计，“我下课找同学借的，你先查查体温，我怕冷风吹头，就把我的校服盖在了你头上。”
    “嗯，没什么事了。”
    苏岑没接过体温计，反而自己也拿出一个，顺手查了□□温：“不用，我上午在医务室拿了一个。”
    男生脸上表情很淡，戚晓也看不出什么，想起他有轻微洁癖，急忙把他桌子上的校服拿过来，解释：“同桌，校服昨天才洗过，我还没穿。”
    “嗯，你写作业吧，我再趴会儿。”
    “好。”
    说趴会儿也没趴多久，苏岑醒的晚，没几分钟下课铃响，雨天很少人出校门，戚晓和潘梦音不想去食堂和别人湿淋淋得挤，中午就定下晚上出去吃。
    随便买点热乎的，也比在食堂挤着买饭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