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进视野。
    照片里，桂圆圆比着剪刀手，旁边挨着一个老太太。老太太满头银发，慈眉善目，也跟着桂圆圆比着剪刀手。
    桂圆圆亲密地靠着她，眸子弯成一对月牙儿，黑漆漆的瞳孔里闪烁一丝俏皮灵动，无不显示她的愉悦。
    照片后面又是信息。
    桂圆圆：【旁边这位就是我说的那个老奶奶，照片我刚才照的，多谢你啦学长。】
    霍亥记起来学校之前，桂圆圆故意在他面前晃，问他：“我今天这身衣服怎么样？”
    他不耐烦地挥开她。现在才明白她的用意。
    她穿的这身衣服可以证明她确实去了老奶奶那里，照片也确实是刚照的。
    “干嘛呢老霍？”冯初成忽然凑过来。
    霍亥立即将手机黑屏，“没什么。”
    “我看到照片了！是美女是不？你别否认，我看得很清楚，是女人。”冯初成也其实没看太清，只一个晃眼，照片里大约是女人，并且还有俩！
    这可就稀奇了。
    霍亥面色淡定，“是我妈。”
    一听是他妈，冯初成瞬间失去兴趣。
    “继续打球。”霍亥从座位上起来，转转手腕，把护腕带缠上。
    护腕带戴好，霍亥顿了顿，重新拿起手机。
    长按照片，滑到删除键。
    信息发过去好半天了霍亥都没回自己，他可能是没看见，也可能是看见了但不想回她。
    桂圆圆也不是很在意。他就这性子，她早已习惯。
    从老奶奶家里出来，桂圆圆伸伸懒腰，回公寓去。
    刷卡进门等电梯，金属光面的电梯门向向两边敞开。
    视线触及电梯里站着的男人，桂圆圆起先是惊诧，而后是惊恐，在发现他周围没人后，又冷静下来。
    电梯门即将合上，肖琛按住电梯，“你不进来？”
    整理整理情绪，桂圆圆进去。电梯门闭合，肖琛似乎认出她来，“是你？”
    桂圆圆点头，“你好，刚才谢谢你。”
    “没事，你也住这里，真巧。”
    “是很巧。”桂圆圆表面平静，内心还是慌得一批。肖琛住这里，桂媛媛会不会也住这里？
    要让桂媛媛知道她住在这寸土寸金的高档公寓，那就麻烦了。她该怎么跟家里解释。
    说出实情？先不论家里人信不信，就算信，万一消息不慎被传出去，她和霍亥还不得被那些专家当活体实验给研究了。
    在这个崇尚科学的世界，这档子事很荒诞很神奇的。
    她竭力镇压情绪，试探性地问：“你一个人住这里？”
    “嗯。”
    桂圆圆稍稍安了一分心，至少桂媛媛没住这里，想要碰到也不是那么容易。她猜测桂媛媛也应该没对肖琛提起过她，这样他就不会把这件事告诉桂媛媛。
    可万一一旦有一天桂媛媛知道了呢。她的心又乱了一分。
    脑袋里思绪乱成麻，她突然镇静下来。如果有一天桂媛媛发现她住这里，并且把这件事告诉她爸妈，她索性直接把一切告诉爸妈，努力让他们相信并且让他们保守住秘密就行。
    用谎言去解释，说不定还要用另一个谎言去圆之前的谎言，不如把事实甩给他们。
    桂圆圆想定之后，瞬间如释重负。于是便也什么都不怕了。
    “我叫肖琛。”肖琛温和地自我介绍。
    “喔，我叫——”
    “桂圆圆。”
    桂圆圆一滞，难道他认识她？桂媛媛不会提起过她吧？“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出生那会儿，院子里结满了圆圆的樱桃。”
    桂圆圆：“！！！”
    这不是那天讲座她和刘正火的对话。
    “那天我不是有意听到你说的话的，如果有冒犯到你，尽请原谅。”
    “没关系，”她捂唇，“其实我是开玩笑的，我出生那会儿院子里连樱桃树都没有，但我的确叫桂圆圆。”
    “这样。”他微笑，“你也住十八楼？”
    “我住十六楼。”
    “十六楼已经过去了。”
    “……”
    桂圆圆急急忙忙按楼层，“刚才给忘了。”
    “你没按楼层，我以为你也住十八楼，所以没问你，抱歉。”
    “不是你的错。”他太绅士谦和。
    十八楼到了，他说：“再见。”
    “再见。”
    到了家里，桂圆圆托腮。肖琛给她一种抓不住的熟悉感。这一次见面，熟悉感更甚。
    甩甩脑袋，她不作多想。
    过了一个多小时，霍亥回来了。他大概是运动过，白T恤加短裤，肩后背着网球拍。
    桂圆圆开门看了他一眼，倒回去接着睡。
    中午去兼职了，没睡午觉，她有点困。
    还没睡多久，霍亥就扣门，叫她去充值。她打打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