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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陌生的地方。
新家在城郊,三层小阁楼,大门右侧有一块十米左右的草坪,再往右是一个较大的室外游泳池,游泳池旁有一个花架,我就是在那里见到了冉冉。
那一年冉冉十五岁,初中毕业。
她里穿着一条碎花小短裙,外套了一件水蓝色羽绒服,扎了一个简便的马尾,蹲在花架旁,认真的清理着花盆里的杂草。
“冉冉,这是木凌,叫木哥哥。”在饭桌上墨轩指着我向她说着。
她明显一愣,一双好看的眉眼渐渐皱成一团,眨了眨眼睛,试探性的开口叫我:“木凌?”
我笑着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她眼睛一眯,笑的更加开心,“木凌好听,就叫木凌”
“冉冉,不懂礼貌。”墨轩听完一怒,一掌拍在桌面上。
冉冉随即将头放的更低,瘪着嘴,自顾自的挑着面前的菜,再也没有说过话。
后来才知,墨轩在我出国的第三年,就成功坐上了白城副市长的位置,而今年八月随着市委书记被立案调查一事的发生,所有与之有关的下属都被查处,唯独他一人,不贬反升,一跃成为白城最年轻的市长,这一年他刚过不惑。
他的野心从来都不是拘泥一个小小区长那么简单,“那位置不是那么好坐的,你好自为之。”姥爷的话,言犹在耳,和之前年轻气盛的模样相比,这几年过去,他苍老了许多,耳鬓两边已有几缕白发,眼神黯淡无光,看上去十分疲惫。
不久之后,我便任市长助理一职。
第一次听冉冉提起他,是在一个盛夏的傍晚,冉冉那时刚升入高二不久,我正在书房整理文件,冉冉一脸幸福的跑了进来,小脸红扑扑的站在我的面前,额头还有些微汗,我正愣神间,她便将一张照片递在了我手中。
照片中有一男一女,女孩低着头,穿着一身天蓝色的篮球衫,长发遮住了她大半边面颊,虽是如此,可娇羞的神情却掩盖不了半分,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面容很清俊的少年,双眼微眯,爽朗大笑的模样,男才女貌形容在这两个人身上一点也不为过,不知为何,我并没有感到丝毫的开心。
冉冉看我愣神,竟害羞的将头低的更低,却还是忍不住问我:“木凌,你觉得他怎么样?”
我并未答她,反问道:“你喜欢他?”
冉冉瞬时面脸通红,点了点头,后又拼命的摇头。
看着她的模样,我握照片的手,微微颤抖,胸腔里一种异样的情绪渐渐涌上心口,我在那一刻突然希望照片里的人是我,冉冉害羞的提起,又满脸幸福想起的那个人。
我嫉妒他了,那个叫秦羽的男孩子。
冉冉拿回照片,瞅了瞅门外,小声嘱咐我:“千万不要告诉我爸爸。”
我笑着点头。
她也微微一笑。
几个月之后,有一日,冉冉让我不要来接她,我放心不下,还是将车停在了学校大门外。
不一会儿,两个身影一前一后从学校里缓缓走了出来,冉冉踩着小步默默的跟着后面,走了一路,男孩似乎略有察觉,步子逐渐加快,我开着车缓缓的跟着她的身后,静静的看着她走一段路,又缩着身体躲藏在墙角,几次想下去阻止,都咬牙忍下。
就这样僵持了十多分钟,冉冉默默的站在他家楼下,抬头细心数着灯光亮起的楼层,然后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
我将车停住路边,看着她瘦小的身影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直挺挺的站立着,心里一酸,闷声喊她:“冉冉。”
她扭头见是我,面上一喜,扑身跑了过来。
“木凌,你怎么在这里?”
我摸着她的头,艰难的挤个笑容道:“我们回家。”
“木凌,你有喜欢的人吗?”回到家,冉冉坐在阳台的秋千上很认真的问我。
我看向她,她调皮一笑。
昏黄的灯光洒在她的脸上,弯弯的眉,黑溜溜的大眼睛,肉嘟嘟的小脸也越发清瘦,一头及肩秀发,在月色的照耀下,多了几分柔美,几分俏皮,我收回目光,将手中的红酒缓缓晃动。
“冉冉,你很喜欢他吗?”我问道。
“恩,应该是喜欢。”这一次冉冉没有迟疑,回答的干净利落。
我眼神一暗,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刺的喉咙火辣辣的疼,微微一笑道:“冉冉,我在等我喜欢的人,喜欢上我。
一个周末,我带着冉冉回了家,再次见到姥爷时,是在他的墓前,依着古柏而修的坟墓,绿树成荫,我想他必定十分喜欢。
听人说姥爷死时安详无苦,警察坚定结果为自杀,那一天正好是我出国的第二天。
我抬手理了理墓旁的杂草,冉冉放开牵着我的手,帮我理了起来,不解的问我:“木凌,这是谁的墓?”
“我姥爷。”
“姥爷,那你爸爸妈妈呢?”
我理草的手一顿,爸爸,这是多么陌生的称呼,从记事起,我的世界就只有母亲和姥爷,母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