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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被放弃的人,一直都是。
何书几次打人的视频和周子祺准备提告的证据摆在眼前,饶是晏茹那样脑回路神奇的女人,都可以为了仅存的母爱,配合周子祺完成一场杀人无形的人体艺术摄影展。
你说她愚蠢可恨,却是在为他们深爱的同一个人谋划,何汀去哪儿恨呢。
她想她也玩够了,出去逛逛。
☆、第 20 章
何汀觉得这事远没有严重到去死或者留下什么心理阴影的地步,不过是身边出现了个变态,又一不小心成为变态其中一个动手目标。
相比之下,她比那些浑身是伤只剩下半条命、被抬出周家的女生幸运得多。
尽管她一身血被抱出来也好不到哪儿去,至少清清白白,还能自我安慰送自己一场正常、健康的心理辅导。
尽管她落了些眼前难以克服的后遗症,无所谓,反正时间还长,天总会亮。
冗长泛黄的高中时代,以何书考入理工大,何汀决定不读大学提前工作作为定点结尾。
何书成绩一般,只能报考理工大金融专业,每年学费高的可怕。
高中没有什么捷径,靠天赋杀出血路的人少之又少,何汀这种日夜兼程全副身心投入学习的尚不能保证结果,更不用说临时抱佛脚的何书。
上帝如此公平,努力与否,结果都会按正比关系及时反馈。
她就是这样安慰自己的。她也只能这么想。
时间在忙碌中过的不甚明显。
何书在大学里反而拿出了些悬梁刺股的学习热情,他有了更站得住脚的理由不回家,他整日泡在图书馆和计算机房里,除了第一时间接何汀的电话,生活简单到可怕。
何晏生在补习学校附近的旧小区买了套房子,何汀用心布置,在省钱和喜好间经常难以取舍。
何汀还是没能上大学,上一世,她在高中毕业前,破罐子破摔的和周子祺整日厮混,回家与否都开始看心情选择。
高考那天,更是直接关机了整整两天找不到人,她伤透了何晏生的心。
这一世,还是和周子祺有关,何汀其实什么也改变不了。
她无法预知,更无法提前参与,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她还是没能上大学,还是没能把这些年呕心沥血的努力顺利变现。
原来有些事,哪怕重来也是一样。
她认命,却又不想窝囊的认了命。
“未来的路不会比过去更笔直,更平坦,但是我并不恐惧。”
“我眼前还闪动着道路前方野百合和野蔷薇的影子”。
何汀把这句可以写入课本的名人名言抄下来,一笔一画都下足了心思。
一家人都在用不同的方式专注于眼前生活,何汀恢复了女主人的身份,又一次承担起家里两个腼腆男生的话题制造机。
“听听,我们结婚吧。”
何汀满二十岁那天,何晏生在学校忙完后叫住了她。
彼时何汀在初具规模的FES上班,负责前台咨询和老师签到统计。
何晏生拿了小小的奶油蛋糕,从走廊里小心护着蜡烛,边走边唱生日歌。
空旷的声音就这么传过来,何汀刚收拾完手头上的资料往外走,她忘了自己的生日。
事实上,她是不知道,也从来没过过生日。
户口本上那个日期毫无意义,不过一串干巴巴的数字,除了硬性彰显十八岁成年、二十岁可以成家这种落到实处的事实,没什么别的用。
二十岁,法律赋予她作为公民婚姻自由的权利,她可以选择她的伴侣,结成合法、长久的契约关系,可以有个自己的家。
“时间和你,都是我赚回来的东西,生日快乐。”
烛光里何晏生温柔的脸就在眼前,何汀盯着看了好久。
每年只有他,会在这一天里让何汀感受些不同,全家也只有哥哥,会固执的记住这一天。
何汀不知道自己对待婚姻和人生伴侣是什么感觉,她的生活里也从来没有机会出现任何她有机会长时间相处的人。
她心里一片空白,只知道如果是和哥哥这样好的人在一起,旁人是谁,确实也不重要。
“哥,我们三个会一直在一起吗?”
“会。”
“好,那我是不是不能叫你哥了?感觉好奇怪。”
“你答应了?”
“什么?”
“......听听,你...你喜欢我吗”
何汀很少见到哥哥这样的神态,似乎是在犹豫,又像是羞怯。
二十五岁的何晏生着实优秀,他稳重谦和,只是站在眼前就让人心生温暖和安全感。
那是种润物无声的魅力,是一个成年男性可以拥有的、岁月温养出的最良善的品格。
他是何汀在每一次灾难里坚持下去的依托,是她坚信来日可期的源泉,她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