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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听挂了电话就翻身下床。
单怡松狐疑地看过来:“干嘛去这是?”
“我去一趟十二楼,我男朋友来了,”林听边穿鞋边说,“很快就回来。”
“……”单怡松突然被塞一口狗粮,无言几秒,“行,去吧。”
林听一路小跑到电梯口,她住在九层,电梯正好往上升到六楼了,她赶忙按往上的键。
电梯缓缓上升,“叮”的一声,在九楼停下。
门打开,林听正要往里进,和一双熟悉的黑眸撞了个正着。
她愣了下,那双眼里浮起一层笑意,而后她被拉了进去。
池故将她拉到身边,十指紧扣。
电梯里除了他们,还有别人。
那人看了他们一眼,也不知是不是品出什么来了,往角落里挪了挪。
到十二楼,池故牵着她出了电梯。
门刚合上,林听就被男人掐着腰带进怀里,分隔几天的想念化作吻落下来。
念着念着,等她终于被他放开的时候发现两人都滚到床上了。
分开时池故亲了亲她的鼻尖,翻身,顺便把小姑娘拎到自己身上坐着。
池故指尖顺着她的小腿下去,碰了碰她脚边的红绳:“明天演出的时候是不是要把这个摘了?”
林听点头:“这个算特殊情况,可以摘吧?”
“问我做什么,”池故好笑,就这么顺势捏着她的脚踝玩儿,“衣服怎么样了?”
林听跟他说了舞蹈服被泼颜料的事情,提到这个,她神色低落了一些:“还没拿到。张老师说最迟今晚上。”
“紧张吗?”
林听摇摇头,顿了顿,又点头。
池故扬眉:“这是什么意思?”
“不紧张,”林听不是第一次登台,也不是第一次主演舞剧,尽管时隔两年,还是没什么好紧张的,“但是你看着我,我就紧张。”
“为什么?”
林听缩回被他捏了好半天的脚,趴到他胸膛上不说话了。
池故低笑一声。
片刻,林听趴在他身上都快睡着了,突然听他说了句:“紧张什么,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看了。”
“那不一样啊,那是在家里练习的时候……”
“我不是说这个。”
林听掀起眼皮:“嗯?”
池故将她鬓边的发勾到耳后,眼帘垂了垂,又抬起,说:“没什么。今下午不是没有排练么,困了就睡会吧,晚点我叫你。”
林听迷糊地应了声,没一会儿就趴在他身上睡着了。
池故五指慢慢顺着她的发,低了低头,在她发上落下一吻。
七年里,他也并非没见过她。
隔着冰冷的机器,看着她在舞台上光芒渐盛,振臂展翅。
近到触手可及,又远到相隔弱水。
不过这些都已经过去了。
咫尺相拥才是当下,才应珍惜。
林听在池故房间睡了一个安稳的午觉,醒来担心张念媛查房,便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池故靠在房门口看着她笑了声:“怎么像个高中生一样。”
林听皱皱鼻子,轻哼一声。
这一晚舞蹈服还是没能拿回来。
第二天,九月一日,终于迎来《瑶姬》的首次公演。
演出时间定在晚上七点,上午舞剧组全体开了个会,而后全体前往国家大剧院,进行最后一遍舞台定点。
定点完毕,大家开始化妆准备。
林听拿着第一套衣服去换,将脚踝上的红绳小心地解了下来。
光线投照下来,戒指内侧的花纹闪了闪。
她拿近了仔细看,发现那凹陷下去的不是花纹,而是刻的一个法语单词:Lumière。
Lumière。
光。
林听愣了愣。
她不确定这是戒指自带的,还是池故让人刻上去的。
他的戒指上也有吗?
林听想着,将这根别着戒指的红绳珍重地收进包里。
换好衣服出来,她被化妆师拉过去化妆。
后台的化妆师们游走于舞蹈演员之间,一个个像陀螺,忙得脚不沾地。
等化完妆,化妆师给她弄发型的时候看了眼她的左耳,问:“助听器可以先摘下来一下吗?会不会有影响?待会发饰和耳饰可能会碰到。”
林听:“啊,取一下的话可以。”
她说着把助听器暂时取下来,放在化妆桌上。
这边头发刚梳顺,那边不久前接到电话匆匆出去的张念媛也带着补救成功的白色外纱回来了。
“林听!来。”张念媛把她叫过去,将衣服给她,脸色终于阴转晴。
不仅是她们,帮忙的单怡松和虞箐都松了口气。
反倒是旁边有个姑娘小声呼痛:“嘶——茜茜你轻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