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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地喘着气,盛向礼手一松,她浑身戒备地紧绷起来,往后退了好几步,直至撞上身后的办公桌。
手腕疼意未消,她努力维持冷静,看着盛向礼:“向礼哥,你这是干什么?”
男人眸色很冷,微抬的下巴仍是高高在上的姿态。
他抬手理了理袖口,慢条斯理的动作看不出恼怒,矜贵优雅如常。
他平静地道:“手机给我。”
林听扶着桌沿的手一紧:“为什么?”
“刚刚在和谁打电话?”
林听呼吸一窒,就听他缓慢地继续道:“池故?”
“……”
“你听错了。”林听说。
“是吗?”盛向礼笑了声,“听听,你现在撒谎越来越熟练了。”
林听避开这个话题,咬了咬牙说:“向礼哥,我跟谁打电话好像不需要向你报备。”
“是不需要,除非是——你不该联系的人。”
“我没有什么不该联系的人。”她说。
盛向礼眯了眯眼,忽然道:“我看见了。”
林听:“什么?”
“应该是昨天晚上?”他似笑非笑,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把凌迟的刀,“我在机场看见池故了——他在打电话,是跟你么?”
林听脑内轰鸣一声。
她耳边蓦地回响起昨晚电话接通池故的电弧时,背景音里那句:前往宣城的各位旅客请注意……
当时是几点?
盛向礼从她家离开,到机场,再到等待这句广播——时间完全对上了。
女孩儿脸色发白。
得到了想要的效果,盛向礼唇畔笑意渐冷,他问:“还记不记得自己答应过容姨什么?”
林听没说话。
他俯身,不容许她的视线逃避,说:“不能跟池故有任何接触。”
林听干涩地开口:“向礼哥,你为什么要替我妈这么严格地看着我?”
“你不清楚发生过什么,不了解我爸妈为什么施加这条限制,甚至对池故都没多少了解,”她抓着桌沿,身子微颤,眼眶泛起红意,不知是委屈是气还是惧,抑或三者皆有,“凭什么这么管我?”
“你不知道?”盛向礼问。
林听一僵,抿起唇。
“你知道的,听听,”男人淡声说,“你很聪明,怎么会猜不到。”
“……”
“……我不明白。向礼哥,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林听说,“明明刚见面的时候,你应该是讨厌我的。”
盛向礼一顿,“看出来了?”
林听抿唇。
“也是,我忘了,”他轻笑一声,“你对别人的恶意,觉察度很敏锐。”
刚见面时,盛向礼确实看不上她。
那一次谈话,他只是被少女清澈纯净的眸,烫了一下。她过往的经历或许不太美好,不然江和良和容茜也不会招人给她做心理咨询。
但她仍像块未染世俗的琉璃玉,表里如一的干净剔透。
盛向礼也不太喜欢这样纯净的人。她脆弱、单纯,和她相处意味着他要迁就。
高傲如他,从未迁就过任何人。
变化或许始于法国的一次碰面。
那次他受邀前往巴黎参加一项心理研究项目,容茜知道后顺便托他带一些东西给林听。当时他下飞机后顺路去送东西,随口客套式的关心了几句,然而此前便在国内连轴转了几天,他不知不觉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瞌睡只打了一会儿便醒了,盛向礼睁眼,看见的是少女正轻手轻脚地给他盖上薄毯。
见他醒了,她像只被惊扰的小动物,仓惶无措了一下,然后冲他笑,解释说:“我怕你着凉……”
那天是圣诞节。
少女居住的公寓里稍稍地做了点装饰,客厅角落摆着一棵小小的圣诞树,屋内暖黄的光线将她白皙的脸映得温柔,梨涡像一朵开在脸颊上的雪花。
窗外,白鹅绒纷飞,落在窗台上积了不厚不薄的一层。
也许是疲惫的神经对温暖有着异样的渴求。
也许是那样的氛围里,少女柔软乖巧的笑容让人情不自禁。
“……没事,屋里有暖气。”
盛向礼说着,垂下眼,心底像被一根羽毛轻轻刮了一下。
心动往往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
而几年后的此时此刻,他和林听之间的气氛变了个样。
布满阴森的冷,箭弩拔张。
说话间盛向礼已来到身前,林听如果是只刺猬,现在一定竖起了浑身的刺抵御外敌。
她往旁边避开,再一次被盛向礼捉住手腕。
“跑什么,”盛向礼又回到最初的话题上,“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手机给我。”
林听攥紧手里的手机,往身后藏,被桎梏住的手腕不死心地转动挣扎:“你要干什么?”
“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