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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头一次大发雷霆,然而一看到林听乱糟糟的头发和脏兮兮的衣服,万琪胸口剧烈起伏几下,什么火也发不出来了,抱着她就哭。
林听没有把在外面的遭遇告诉父母,只说自己不小心摔了。
但她这个样子,怎么都不像摔了。
这件事后来还是林舜华和万琪去解决的,他们找到了那些作恶的孩子的家长,彪悍的万琪直接杀上门,拎着人一家大小一通怒骂,不管最后对方是乐意还是不乐意,总之都带着自家孩子登门道歉了。
这些都是后话。
林听当天回家后洗碗头和澡才发现少了什么——她的舞蹈鞋。
回忆起落在废楼,她不可避免地也想起在废楼遇见的那个阴沉可怕的少年。
舞蹈鞋其实不贵,只要她说一声,父母马上就会给她买双新的。
可林听还是去找了。
连找了两天,第二天的时候她再次遇见那个少年。
少年冷着脸把洗得干干净净的舞蹈鞋扔给她。
废楼里水泥的味道混杂着尘埃味,有些刺鼻,怀里的舞蹈鞋味道清新,与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
是柠檬味儿的
第三次遇见池故,是在暑假之后,开学的第一天。
学校对林听来说是个令人窒息的地方,这里充斥着让她想要逃走的欢声笑语,是一个以她为中心建立起来的,又唯独她被孤立在外的人间乐园。
被拦住带进巷子里的时候并不意外,暑假里扔了她舞鞋的那些人里,有不少都是三中的,后来万琪和林舜华找上门,即便他们明面上给林听道过歉,心里并不服气,甚至又记了笔仇。在学校他们不敢过分造次,于是等到了放学后。
小巷子里光遮遮掩掩始终照不到角落,人影围上来,林听目之所及一片阴霾。
“小聋子还挺会告状的呗?你继续告啊?”
“就你这样的残疾,上学都是浪费钱吧,聋哑人学校你怎么不去?”
……
林听麻木地承受着扎下来的言语尖刺,她被推到地上,撑了满手灰。擦眼泪时灰又蹭到脸上,混着泪水,像一捧又一捧的水泥,黏黏糊糊。
周围的一切打着旋儿似的,就在这旋转之外,响起少年懒洋洋又冰冷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少女视线氤氲,隔着一片水雾看见少年飞扬的校服衣摆,和几声不属于他的闷哼。
而后脚步声跌转远去,有人气急败坏地喊:“池故你妈的给老子等着!”
少年没理。
鞋底捻着地上灰土发出细碎声响,他转过身,似乎盯着这边看了会儿,走过来。
少年很高,在狼狈坐在地上的她面前,遮天蔽日,本就透不进光的小巷尽头阴影更深。
他沉默片刻,嫌弃似的问她:“你怎么这么窝囊。”
林听不知道该怎么回,眼泪淌得更凶,因为就连自己也认同这点。
也许是她的眼泪让他更烦了,想尽快解决她这个不需要动手的麻烦。他蹲下来,就像那个傍晚在废楼找到她时那样,距离陡然拉近。
少年不耐烦地说:“别他妈哭了,以后我罩你行不行?”
林听忘了当时自己说了什么,她好像一直在哭,而他始终没走。
最后他说:“林听?行,知道了。池故。”
池故。
池故。
如此简单的一个名字,成了她年少时最张扬的心动。
端午在周五,挨着一个双休日,一般人都是连休三天,林舜华、万琪和林枝都是,但林听不是。
她要去舞蹈中心,但起床看见大米就犯了难。
她发了消息给池故:【我得去舞蹈中心了,你回家了吗?我要不先把大米送回去?】
咕咕:【着急去么?】
林听:【不急。】
咕咕:【那等等,我过去接。】
林听以为的这个“接”是接大米,把猫包放到副驾驶就打算关上车门,池故开口叫住她。
她抓着车门不解地歪了下头:“唔?”
“上车,”池故说,“不是要去舞蹈中心?”
林听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接”还有接她的意思。
林听拿着池故递过来的洗干净的饭盒,上楼跟父母打了声招呼,万琪佯装不经意地站在阳台边往楼下张望一眼,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行,去吧,让阿池路上开慢点。哦对了,记得替我问问他昨天的粽子怎么样。”
池故给出的答案中规中矩:“挺好吃的。”
林听把这句话转述给万琪,万琪回复:【让那小子等着吧,下回一定让他把“挺”给去了。】
林听捧着手机笑。
池故瞥她:“怎么?”
前方红灯,车子停了下来,她把手机屏幕给他看。
池故扫一眼,勾着唇笑了笑。
在距离舞蹈中心大门二十来米的地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