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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轻快,“我现在也没有什么不舒服。”
她换下舞鞋,两人离开排练室,一路上张念媛时不时看看她的腿,发现确实没有任何异样才总算放心。
两人来到办公室,办公桌上早已经准备好入团合同。
“来,你先看一下这个。当然,不用急着签,”张念媛拿起递给林听,“你可以有更多选择。”
林听接过合同细细浏览。
张念媛让她坐下看,倒了两杯水,把一杯放到她面前,感慨道:“两年前听说你腿受伤,退出舞台,我震惊之余,也觉得很可惜,”她捧着水杯坐下,“我还以为你的腿伤很严重,这辈子都难重返舞台了,结果没想到我还没联系你,你先联系上我了。”
合同浏览完,没有什么问题,林听毫不犹豫在后面签上自己的名字:“如果这两年没有好好保养,确实很难重返舞台。”
“那你的腿究竟是怎么伤的?”
林听笔尖一顿,唇瓣动了动,眼帘虚虚半敛,没说话。
张念媛见状也不再提这件事。
林听的正式入团安排在下周,等《吉尔赛》演出完成之后。
签完合同,她听张念媛简单说了些舞团里的事情就离开了。
刚出舞蹈中心,一个电话打进来。
看见手机屏幕上的名字,林听不太想接。
铃声还在响。
她抬手挠了挠额角的碎发,接起来:“……向礼哥。”
男人的声音透过听筒,儒雅浅淡,带着生来的冷感:“我听容姨说你来宣城了?怎么没联系我。”
“……”林听抬手拦了辆出租车,坐进去后才说,“太麻烦你了。”
盛向礼应该是刚做完一场咨询,背景音里有人对他说了句“谢谢盛医生”,他回完才继续跟林听说话:“你现在住在哪儿?”
林听囫囵地说:“跟一个朋友住。”
“朋友?”盛向礼意味不明地笑了声,“哪个朋友?”
又来了。
仿佛一双无形的眼睛,藏在空气的每个角落,紧紧盯着她一眨不眨。
林听有些窒息。
她沉默几秒,盛向礼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停留:“我下午早点下班,到时候再打给你,一起吃个饭。”
“不用了!”察觉到自己的急促,林听顿了顿,缓和语气,“我……我今天还有事,得排练,很晚才结束。要不……改天吧?”
窗外景色倒退,她这句话说完,那头的人没作声。
传递过来的浅浅呼吸像一块磨刀石,磨在耳膜上让人煎熬。
过了会儿。
盛向礼轻声一笑,林听许多时候都听不懂他笑里的含义,只觉得松了口气的同时背脊又不自觉绷起警惕。
他没再为难她:“也好,有任何事都可以给我打电话。”
林听硬着头皮说了声好。
“还有——”男人拖长调子,淡道,“你的那个朋友,是女生?”
脑海中浮现出池故的脸。
林听坚定地:“嗯。”
通话终于结束。
她往后靠,不知什么时候蜷起的手打开,手心竟然布满一层薄薄的冷汗。
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停在一个小区门口。
小区门口的大树还在,枝繁叶茂,在头顶开成一把天然的遮阳伞,比林听离开那年还要茁壮。
回家的路是刻在记忆深处的,不论多少年都不会忘。
让林听意外的是,竟然有人还认得出她。
“是……林听?”林听记得叫住她的这位阿姨,姓赵,赵阿姨打量她两眼,确定自己没认错,顿时喜笑颜开,“真的是你啊!哎哟,长成大姑娘了!是回来看你——”
她停顿了一下,带着试探的口吻:“爸妈?”
林听浅浅笑着点头:“嗯,回来看爸妈。”
赵阿姨闻言又笑起来。
寒暄两句,林听沿着回家的路继续走。
十四栋一单元32。
门两边的春联和门口的福字今年换了新的,林听忽然很紧张。
她深吸口气,抬手正要敲门,楼梯有脚步声爬上来,接着是女孩儿清亮的声音:“你好?请问有……”后半截话断在林听转过来的脸上。
林枝怔怔看着她,嘴巴张了张,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楼道狭窄,女孩儿的声音回响,屋内的人明显听到了,脚步声由远及近。
门边打开,女人的声音传出来:“……说了是枝枝,听着就是枝枝的声音——”
门往外开,林听往后退了两步。
女人的声音也断在她后退的这两步上。
身前身后两脸懵逼,场面略显滑稽,林听一时间有点想笑。
可一牵嘴角,酸涩便开始在眼眶里翻涌。
她眨眨泛红的眼,叫了声:“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