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开始冒汗。
    沈燃就看着她白皙精致的小娃娃脸一点一点变了颜色，小鹿眼清澈透出温润水光，樱花瓣一样的嘴唇小巧精致, 唇珠微微嘟起，柔软可爱。
    如果不是这样被他抱着, 可能早就已经把脑袋埋进他怀里，只露出毛茸茸的发顶和红透的小耳朵。
    “要……”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小小声开口，尾音软软的, 落在心底雪花一般化开。
    沈燃唇角牵起漂亮的弧度，轻抵着她鼻尖蹭蹭。
    “小朋友，闭眼。”
    苏格抱着他脖颈的手臂收紧，轻颤着的睫毛垂下来，乖乖闭上了眼睛。
    沈燃侧过头，鼻尖划过她的，微凉湿润的薄唇贴上来，软得不可思议。
    温柔得几乎能将人溺毙。
    时间静止，呼吸停滞。
    冬天夜晚仿佛在升温，路边枯枝快要开出满树樱花，弯弯的月亮像谁笑起来时的眼睛。
    蜻蜓点水，一触即放，他抿起唇角，笑着等她睁开眼睛。
    沈燃放她下来，瘦直修长的手指捧上她的脸。
    他压低上身和她平视，眼尾泛起漂亮的薄红。薄唇带一层水光，润润的，而且还特别软，她刚才刚被亲过……
    他手指轻轻刮了刮她唇角，抵着她额头低声说：“盖个章，以后就是我的了。”
    ……我的了。
    他声线清澈，听起来甚至有些少年感的甜，眼尾弯着，瞳仁在路灯下温润透亮。
    苏格刚才停滞的小心脏剧烈跳起来，就好像要把刚才那几秒漏下的一起补回来，脸颊不断散发热量，已经完全感觉不到冷。
    她往前走了一步，攥着沈燃拉开的羽绒服，把脸埋进他怀里。
    “又害羞了啊。”沈燃摸摸她散着的长发，下巴就抵在她发顶，每个字音都带着宠溺。
    空气里有他身上清浅干净的味道，可是心里却美滋滋冒着粉红泡泡，咕嘟咕嘟，是草莓的酸甜。
    是……初吻呀。
    沈家在江城城郊有房子，离苏格家不远，这个小小的地级市没有像样酒店，索性就直接住在自己家。
    大年三十一早，他就接到苏格电话。
    “沈燃，奶奶说今天晚上让你来我们家吃年夜饭！”
    沈燃揉了下鼻梁。
    年三十，全家团聚，一起守岁。
    他一个外人在，老人不免要把他当客人照顾。
    他温声道：“等我初一再去给爷爷奶奶拜年好不好？”
    这个北方的小城市年味浓郁。除夕晚上依旧可以听见鞭炮声响，烟花在你毫无防备之时照亮夜空，璀璨绚烂地迎接着几个小时后的新年。
    晚上六点，苏格背着她的海绵宝宝书包出门。
    小地方公交车冬天晚班不超过六点，早早停止运营。路上行人和车辆都很少，根本打不到出租车。
    苏格扫码公交车站牌旁边的公共自行车，打开手机导航。昨天聊天的时候让沈燃发了个定位过来，距离五公里，不远不近。
    她小小声嘟囔给自己壮胆：“我不是路痴我不是路痴……”
    沈燃对于过年没有什么仪式感，爷爷奶奶几天之前出国去了姑姑家，隔着十几个时区视了个频，挂掉之后就打算继续睡觉。
    小女朋友现在肯定陪爷爷奶奶呢。
    半年没有见面，他不可以打扰她。
    他刚躺到床上，门铃响起。
    心脏重重跳了下。
    沈燃起身，身上是纯棉白色卫衣和浅灰色运动裤，一开门冷风直往怀里钻。
    “嗨……”
    他一垂眸，就看到一只圆滚滚的呆萌小熊，挥着小手跟他打招呼。
    小熊抱着撑得圆鼓鼓的书包，穿着明黄色羽绒服，羽绒服帽子上两个棕色小耳朵竖着，因为帽绳系得紧，小脸都变成带褶的奶黄包。
    奶黄包围着奶白色的围巾，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到他的瞬间，圆眼睛一秒变为弯弯月牙。
    沈燃赶紧把人让进屋里：“你怎么来了？”
    苏格抱着她的百宝囊小书包，像小熊抱了一坛子蜂蜜。
    她在屋里煞有介事晃晃悠悠走了一圈，沈家房子大概有他们家三个大，灰白色调高级又冷感，厨房干干净净，茶几旁边的垃圾桶是外卖的餐盒。
    冷冷清清凄凄惨惨，半点过节的气氛都没有。
    再看沈燃……大帅哥卫衣运动裤一副打算直接睡到明年的样子，跟个留守儿童似的可怜兮兮。
    苏格想起刚才在自己家、她和爷爷奶奶挤在小房子里包饺子炒菜，热热闹闹开开心心的，心里又酸又难过。
    她声音隔着厚重的围巾有些含糊，却更加软糯：“给你带好吃的啦。”
    她把饭盒从书包里一个一个取出来放到桌子上。
    “我们家今年天还没黑就开始吃年夜饭，我吃了个半饱就被奶奶赶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