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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侍母至孝,老太太享福惯了,在京卫指挥使司半天都待不下去。
缺油少盐的粗粝晚饭,鬼哭狼嚎的声音,让她心惊胆战,坐卧不安。
“多谢盛大人。”
盛鹤岚凤眸上挑,衣袖轻拂笑出一抹明丽,“老夫人,别急,我有个下属最近新得一个故事,很是好听,不如让他讲给老夫人听一听,也算有个乐子,解解闷。”
老夫人一怔,听故事,这个盛大人搞什么鬼,又不敢说什么,只能笑着点头,“好。”
一名长相十分英俊的年轻京卫走了进来,深施一礼,“属下见过指挥使大人。”
盛鹤岚微微颔首,“好,将你新得的故事讲给老夫人听。”
京卫勾了勾唇,舌尖舔了舔菱角分明的薄唇,星眸含笑,说不出的邪魅,“是,这是属下的故事,让大人见笑了。”
“属下前些时间在宫里值守,恰逢宫中举办宫宴,王公贵族朝中重臣们带了自己的夫人出席宴会,说来也有意思,属下凑巧遇到一位贵妇人,属下和她聊了几句,她就夸赞属下容貌俊秀文武双全,说是对属下一见钟情,属下觉得既然是个贵妇,相貌也算美,也就虚与委蛇,结果她对属下百依百顺要死要活,只求属下对她温柔怜爱。”
京卫描述的绘声绘色,生动形象,将贵妇人对他的痴缠和他如何从逢场作戏到厌倦不疾不徐一一道来,盛鹤岚不由唇边逸出一抹笑意,凤眸轻瞥,老夫人面色苍白,浑身发抖,额上的细汗倾泻滚落。
清咳一声,盛鹤岚慢条斯理的问道,“这个贵妇痴缠于你,求你怜爱,还真是丢尽家族的脸,结果呢?”
京卫英俊的脸上满是不屑,“贵妇送了许多银子和首饰给我,要和属下长久厮守,属下还是知道廉耻的,要和她断了关系,不想她为了缠着我,让我能够念着她的好,居然要将女儿许配与我。”
老夫人突然发出一阵惨嚎,“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不想听故事,放我出去。”
盛鹤岚凤目一扫,京卫们立刻上前,将老夫人的嘴用麻布堵了起来,他淡淡笑道,“这般吵闹,妨碍我听故事,你说她要将女儿许配你,你可有什么证据?空口无凭青口白牙,人家要是不认呢?”
年轻京卫唇角微翘,笑出一抹轻薄,“属下自然有,属下每天都带在身上。”
说完从怀里拿出一方绣帕,帕子上用金丝银线绣了鸳鸯交颈的图案,一看就是富贵人家之物,只是帕子的绸布有些发黄,一看就是年岁久远之物,上面绣了两句诗。
盛鹤岚薄唇微勾,凉意四溢,拿起绣帕缓缓读道,“两情若在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刘家窈娘赠吾爱……”他凤眸深沉若水,望着老夫人一字一句读出李知南三个字。
而后故作惊讶,“咦,你并不叫李知南,如果我没记错,已故吏部尚书可是叫李知南?”
京卫装模作样上前,哎呦一声,“属下拿错了,原来李尚书也和属下一样遇到这般痴情的女子啊,原来这痴心女子薄情郎的一句不是白说的。”
说完,京卫又从怀里拿出几封书信,“大人,小的一时疏忽拿错了,这几封书信是属下从刘窈娘压箱底搜出来的,都是刘窈娘写给李知南的,好奇怪,这两个名字好生熟悉。”
他装作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大人,属下想起来了,这刘窈娘可是前国子监祭酒刘大人的幺女,后来嫁给了镇国将军,原来和李尚书有一段情缘啊。”
盛鹤岚哈哈大笑,“不许胡说八道,你以为谁都和你那个贵妇一般淫奔无耻,刘大人博学多识家风严谨,听闻刘小姐当年是京城有名的才女,怎会这般不顾廉耻,不但丢尽刘家的脸,将军府的脸也被丢尽了。”
说完看了一眼面如死灰的老夫人,嗤笑一声,“替老夫人拿下麻布,老夫人,京卫们无礼,不要放在心上,这些风月往事不过是京卫们无聊拿来八卦下,老夫人不要介意,对了,听闻老夫人当年也是京城有名的才女,不知道可认识这个刘窈娘?”
老夫人身体一软,瘫坐地上,眼神发怔,无数往事犹如长江水滚滚而来,她刚刚及笄,爹爹将她嫁给镇国将军,他木讷无趣寡言少语,除了练武就是练武,每次外出征战就是几年,让她独守空窗。
她对他毫无爱恋,就算他对她再好,也激不起她半点爱恋,是他毁了她一生,她怨他恨他,对他没有半点心思,连带着他的孩子她也不爱,只不过尽娘亲的责任罢了。
渐渐两个孩子大了,她以为自己的日子就是这样古井无波,可是没想到那一年的琼林宴,那个相貌清雅绝伦的探花郎,一首绝句惊四座,也惊了她的心。
她想法设法和他相识,而他也不介意她比他的年岁大许多,他们花下写书画、月下共饮白,一起弹琴吹箫,他们有那么多的共同语言,有说不完的话,她只有看到他才会觉得自己还活着,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她永远记得他说过的话,“窈娘,恨不相逢未嫁时,今生我们已经错过,愿结来生缘。”
后来,他说他每天都活着自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