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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勇在她身旁坐下来,“咳,我也纳闷呢,就拐弯抹角问他了。董事长的意思是想孙子回来时看见他真在医院里面住着呢,唯这样才不至于会生气,不然他会以为董事长乃是为了诳他回国特意撒谎来着。他说他孙子最讨厌别人欺骗他了。”
“原来如此。”
明白了。
那小子可不就是在自己说了生死攸关的话后才松了口,答应来看谢艇的么?
很有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异曲同工之处。
爷孙俩的隔阂真是蛮深的。
静宜就纳闷儿了。
她跟着谢艇已有三年,三年时间的接触,他明明就是一个待人和煦温暖的老人,无论是对员工还是对待数位情人,都有情有义,并无苛责。
这样的人,对待自己的家人,唯一的孙子,不应该会更好么?
且先前在病房里看谢艇都已落泪,可见他也的确对谢阑很好啊。
然而,一个小心翼翼,甚至是卑微地讨好着孙子,将亲人关系居然治理成了这样匪夷所思的情况。一个,淡漠疏离得理所当然,毫无愧疚之意,待亲人的态度还不如对待一个心仪的女孩儿。
这令静宜很费解。
“庄总,你能不能替我看着下董事长?我家里有点事情要回去处理一下。一旦事情办完了,我很快就回来。”
“没问题啊,你放心走吧,这里我看着。其实你可以晚上再来也行,反正我今天回公司也做不了什么事情了。”
“感谢感谢,那我走了,晚饭我给你和董事长安排好。”
“行。”
蒋勇离开后,静宜复又打开手机来欲要继续办公。
来了电话。
外卖到了。
说是六楼全是VIP病房,值班护士不让随便上来,叫静宜下楼去拿下外卖。
静宜就离开了三分钟。
再之后,外卖拿上来了,她解开塑料袋,打开快餐盒,饭菜的香味儿直往鼻子里冲,馋得她饥肠辘辘。
赶忙撕开一次性筷子,就要大快朵颐。
突然!
“医生!医生!”
房门被猛地拉开,谢阑如一阵旋风般冲出来。
静宜吓了一跳,从座位上弹起来:“怎么了?”
搁在她膝盖上的两个快餐盒统统翻落在地,盒子里面的菜以及汤汤水水这些四散奔逃。
谁也顾不上低头去看一眼。
“我爷爷他,他,他……”谢阑一脸惨白,话不成句。
静宜秒懂:“按铃叫人了吗?”
“啊,没。我一看爷爷的情况不对,就,就……”
静宜已经往房间内急走,头也不回道:“直走左拐尽头处就是护士站,旁边便是值班医生的办公室。你赶紧去叫医生来VIP病房604,要快!”
谢阑立刻跑向护士站。
这厢静宜奔进房间后先摁响了床头的呼叫铃声,同谢阑双管齐下,方躬下身体来检查谢艇的情况:“董事长?董事长?”
谢艇直挺挺躺在病床上,面色潮红,嘴歪到了一边,嘴角口水直流!
他努力瞪着静宜,眼里是惊恐模样,搁在床边的右手似乎努力想要抬起来抓住她,但徒劳无功,终究无力地垂在那儿,嘴里因而悲戚地发出了呜呜呜含糊不清的话语。
静宜也给吓得脸色惨白,根本不敢去触碰谢艇,只能眼睁睁看着老人痛苦万分状。
约莫半分钟后,外面传来嘈杂急促的脚步声。
须臾,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涌进来。
“病人怎么了?”
“这是突发脑溢血症状!”
“扶他侧卧,头向后仰!”
……
经过一阵手忙脚乱的抢救,谢艇脱离了危险,人从急救室送回了VIP病房护理,但是谢阑迟迟不敢进去面对谢艇。
他一直抱着头沮丧地蹲在病房门外。
敛了尖芒,收起了爪子利齿的他,缩成一团小小的暗影的他,远远看着那么孤独、弱小、无助、可怜。
整个过程静宜全程陪同,便就发现,即使如此危急凶险的时候,也再无谢家人出现,而谢阑也没打一个电话出去。
就是这种时候,便就能看得出来谢家人真的是人丁单薄,或者说是薄情寡恩了。
谢老爷子平时能找各式各样的情人陪伴,寻欢作乐,排解孤独寂寞,那谢阑呢?
在爷爷经历生死考验,他心急如焚、懊悔自责、担惊受怕……然而这所有的一切,他独自承受,无人诉说。
静宜慢慢靠过去,蹲在旁边陪着他,轻声问:“你跟你爷爷说什么了?他竟然会激动得突发脑溢血。”
谢阑很不喜欢她的用词,这种时候居然还来奚落他。但是他心有愧疚,也就没心情回怼她,只是语气平板地回:“如实说了。”
他的脑袋埋在膝盖里,声音听起来很是颓败。
“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