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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也只靠三板斧,我算了一会,觉得做人也不能太迷信,便将它搁开去,好奇问:“如果力大为胜,那女子走江湖岂不吃亏?”
“女子体力比男人逊色,纵使少年成名,婚后以后会顾及家庭,不能全心研究武学,所以顶尖高手较少,目前江湖上成名的多数精于暗器、机关或毒药……”石头说起江湖往事,阵阵唏嘘,然后鄙视我,“你就更别想了,小胳膊小腿,半点力道都没,天生就不是习武的料,半本佛经都读不懂,给你绝世武功秘籍你也能拿去垫桌子!”
他太看不起人了!我雄心万丈,发下重誓。从今天开始刻苦学习文言文!若是将来给我找到那富甲天下的宝藏!得了里面武功秘籍,必定绝情绝欲,刻苦专研,回来再将众禽兽打得满地找牙!跪地上叫我姑奶奶!
石头又扯了两片草叶子,小声叹息道:“可惜南宫家的内功与招式都偏灵巧多变,和我不算十分契合……”
我安慰:“说不准以后还有机遇。”
当年金庸小说里的某炮灰,不是遇到袁承志后,做了独臂刀王吗?虽然听着不太吉利,但混江湖不死就算命大了,小问题最好别计较。
石头躺在草地上,望着天空又发了会呆,忽然跳起来,狐疑地问我:“你怎么那么喜欢剑?”
我没反应过来:“谁喜欢贱?”
“反正有人给你舞剑看,舞得落花到处飞,也怪不得你欢喜,也不嫌下人打扫得慌?!”石头气呼呼地转身,只留下一个背脊对着我。
南宫冥闲着的时候,确实会在藏书阁的院子练几轮落花剑法,可是和我有什么关系?武功这玩意,我现在都还没看出街头耍把戏的和落花剑法有什么区别呢!感觉还是耍把戏的表演得精彩些。
石头在生闷气:“我看你是稀罕上冥少主了吧?不要脸!”
“谁稀罕他了!谁不要脸了?!”我恨不得踹死这用膝盖想问题的白痴。
“那你天天中午陪着他?”石头微微转回脸,瞪了我一眼,含糊问。
“他是主子,我能赶吗?”我狠狠瞪回去!
“你们还真天天在一起,”石头狠狠扯了几片草叶子,握紧的拳头暴出几根青筋,久久后才憋出几句话,“大家都说少主稀罕你,将来要娶你做侧室的。你这傻丫头,看着也不像贪图富贵的人,别犯糊涂去做什么侧室,小心被正房欺负死的。还不如将来嫁个疼爱你的普通人家,腰里别着全部家当钥匙,抬头挺胸过一辈子呢!”
“谁要做侧室了?!”我几乎暴走,“别说是南宫冥,就算天王老子的侧室我也不做!正室也不做!我最讨厌规矩多如牛毛的高门大户人家了!”
石头神色微缓:“你真的不稀罕冥少主?”
“当然!”那么恐怖的事情我连想都不敢想,脑子里只要涉及到他的问题都会自动回避,像鸵鸟似地钻进地洞。就算别人再说他喜欢我,我也装不知道!而且尽可能拉开纯洁的兄妹距离。
石头转过身,嘴角露出一丝狐狸般的笑容,拳头捏紧又松,松了又捏,欢乐地问:“你稀罕谁?说出来让我给你参详参详,也好去研究一下对方的人品问题,免得将来受欺负。放心,我现在不会乱欺负人的,你尽管说,大胆地说。”
我问:“上次阿黎脸上的黑眼圈是怎么回事?”
石头眼神无辜:“不知道。”
我:“……”
石头催促:“快说啊,只要不是冥少主,我都能打听。”
我:“其实……这个……”
杨柳轻拂,有道忧伤的视线穿过理不清的千头万绪,投向这边。
我抬头,看向石头身后,是南宫冥站在湖那头,手里还拿着个草编的蝈蝈,静静地看着我们,然后轻轻地靠向身旁柳树,闭上眼歇了一会,转身离去。
石头察觉我的异样,猛地回头。
南宫冥已转过花墙,消失不见。
荷包
藏书阁依旧静悄悄的,二楼的黄梨木桌上,悄悄躺着一只的手工蝈蝈,马蔺草编的身子,红豆镶的眼睛,远远看去,栩栩如生。
南宫冥不在。
我转去墙角,打开一个藤编的大箱子,将蝈蝈轻轻放进去,和他在外头发现有趣,买送我的泥娃娃、彩石、琉璃珠、竹根雕、草编动物、皮影、面具等小玩意放在一起。
南宫冥在家,破天荒地连续五天没来藏书阁取书。
我绝对不想念他,只是觉得怪怪的。
就好像一种习惯被忽然改变,让人不太适应。
又过了三天,四月初四,是开始晒书的日子。吴管事一反往常懒惰,每天率领藏书阁众人忙碌地将一本又一本的线装书从高架上按序取出,轮流放在院子里晒太阳,去霉气,等晚上再收回。
藏书阁的场地不够用,所以征用了临香阁的花园,我负责此处的看守工作,搬着小马扎,坐在院子的树荫下,一边绣荷包,一边左右四顾,警惕有没有顽皮的野小子,或者猫猫狗狗来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