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变得有些涣散起来。
    像是进入了回忆。
    “当年，金姐姐和圣上约定，两人为了保住宁家大小姐, 扮演了一场假成亲。”
    “萧墨天那狗贼娶了宁大小姐，作为她的挡箭牌, 堵住朝廷上下悠悠之口。”
    “而金姐姐从一开始, 则是在陛下面前亲口承认自己喜欢女子。”
    “于是贫道心甘情愿成为金姐姐挡箭牌。”
    “成为了她的恋人。”
    “但是先帝的疑心太重, 他并不信，所以那一年是我和金姐姐，给先皇上演了一出好戏，虽然是戏份，可仍是贫道最快乐的日子。”
    “金姐姐觉得对不起我。”
    “而一切不过是我自愿的。”
    说罢, 师太放下茶杯，焦映寒再给她倒了一杯茶。
    清慧再度喝下一杯茶道：“每到夜里，萧墨天按照规定给金姐姐和宁大小姐空出时间，让两人彼此相处。”
    “就这样，两人的关系白天只是姐妹，晚上便是夫妻。”
    “夜里夫妻再如何遮掩。”
    “再怎么装扮抵不过先帝的一壶药酒，使得宁大小姐失了身，当时贫道...看见萧墨天那个狗皇帝衣衫不整仓惶而出。”
    说到这里，师太的眼神逐渐阴沉起来。
    “那晚过后的一个月，太医诊脉，诊断出了宁大小姐怀有身孕。”
    “这个孩子的出现，彻底让金家和宁家产生了间隙。”
    “先帝趁机派金家出兵镇守塞外，之后的战场，便是金家兵所有人的坟冢。”
    话到此处，萧笙分明感觉附近的空气都在震动，她悄悄看了一眼师太，发现她身上无时无刻散发着内力，好像要将周围震散一样。
    好可怕的内功！
    最后清慧师太缓缓闭上眼睛，沉声道：“这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
    “太子萧子涵怕是金姐姐唯一的执念，贫道那个时候来晚一步，只收到了金姐姐事先准备好的一封信。”
    “她说：善待太子。”
    “犹待金家血脉。”
    而宁皇后最后在生太子后，后殿失火，便葬身于火海之中。
    这就是师傅一直关注太子的原因。焦映寒心下明白了几分。
    她按住萧笙的手，让她不要紧张。
    而萧笙却忍不住问道：“那我母妃呢！”
    话出，清慧师太眼里闪过一丝复杂，她并未正面回答。
    “你母妃的事情，自己去问你的亲爹！！！”
    焦映寒给了萧笙一个眼神，让她不要随便说话。
    萧笙有些不甘心。
    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或许师太没必要说话，她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可那也只是她自己知道的部分。
    很可能母妃的事情，还有更深层的原因。
    “我母妃不可能对自己姐姐出事，而置之不理的。”萧笙一口咬定道。
    她回宁家的时候看见两人的院子，就知道她们姐妹如何的情深。
    “阿笙，已经够了。”
    焦映寒站起来拉着她走出了竹楼。
    萧笙低着头不语，她转身有些烦躁的挠挠头。
    “寒儿，我现在头绪非常乱。”
    “父皇既然是九五之尊，那天下就该没有他怕的事情，如果真怕我抢了太子的风头，早早把我打发到封地去不就可以了。”
    “还是说，他是真的未将我放在眼里，因为我母妃而迁怒与我？”
    焦映寒按住她的肩膀，温声道：“不要想太多。”
    “我能不想多，按照师太的说法，那太子受宠可不仅仅是那一夜的原因，更多是因为金将军。”
    “而我听说那个金将军，用兵如神，不可能猜不到先皇的用意。”
    “那她为什么不逃？宁愿死在战场上！！！”
    “还有先皇后的死，听起来就透露着蹊跷。”
    越想越烦躁。
    直到，焦映寒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如若，世上还有人比陛下实力更为强大？”
    “或者陛下受限于这些的势力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