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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出的问题也是裴芷唯一无法圆回来的。她用残存的理智思考,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而谢行也明白,今天这场对话极有可能随时因为任何一个炸点成为最后一场。倘若不好好说清楚,或许留给他的结局是此生不复相见。
良久,他沉沉开口:“除此之外,我没有背着你做任何小动作。”
对一个人的信任从来不是凭空而来,也不会凭白消失。
裴芷想起分手前每一次让人深陷信任危机的剧烈争吵。
她觉得他在监视自己。
而他断定潜伏在她身边每一个异性都有不堪目的。
两个相爱的人被怀疑和猜忌折磨得歇斯底里、体无完肤。互相之间的信任也随之逐渐断送。
她以为时间是最好的良药,两年缓和期足以平复伤疤。
但当她手里掌握这么多证据还听着对方言之凿凿时,忽然觉得可笑。
笑他死不悔改,笑自己还动过再次信任的念头。
裴芷垂眸。
手边的大理石长几上凌乱丢放着烟卷,棱形宽口玻璃杯里琥珀色液体倒映出满室灯光。她突然惊觉,与他这样的人说不出理。
他总是在无形之间表现出强烈的掌控欲。强势的人多半以为,自己即是理。
虽不清楚两人过往,但此时此刻,唐嘉年立场站得坚定,连连附和:“表哥真的不会骗你。他那么喜欢你,就算分手这么久,连屏保都没换过!”
“姐,你没有心吗?你就那么不信他——”
唐嘉年的指责仿佛把自己推到了一个恶人的境地,他一个不曾参与过、什么都不知道的外人,竟然在风平浪静后埋怨她狠心。
他被谢行狠狠一拽噤了声。
什么冷静都丢到了脑后,裴芷怒极反笑,理智早就被感情反冲。
满脑子都反复重拨着唐嘉年细碎的说话声,她不顾其他,抄起手边玻璃杯狠狠往墙上一掷。
玻璃杯擦着两人耳边伴随风声而过,琥珀色液体在半空淅淅沥沥洒出一道弧线。
明明没向着人去,唐嘉年下意识反身躲避。
只听哐啷一声,杯子撞上墙裂得粉碎,玻璃渣四散炸裂。
他再回身,谢行站在原地一寸未动,任酒液沾湿肩头,碎玻璃迸裂着炸开在后背。连表情都没变一分,像是用行动证明,只要是她给的,无论好坏、不管悲喜,皆来者不拒。
他眼睁睁看着其中一片细碎的玻璃渣扎进谢行手背,最终动了下嘴唇,没说出话。
两道呼吸在寂静的室内交缠,一道急促一道压抑。
裴芷收拢手指,内心百转千回。
自己气急之下错手砸出的玻璃杯碎得稀烂,无数瓣碎片混着酒液安静流淌。她刻意避开了人,却没想他压根连一丝一毫躲的想法都没有。
见她终于从残渣上收回目光,谢行压下整宿未睡的疲惫感,放柔声音问:“好点了吗?能听我解释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裴裴说她撒了一下疯后,爽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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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开始恢复正常了、最近都是晚上写的。有精力写二更的话,标题都会加粗括号。木有括号就是一更。】
☆、幌子【一更】
吵架时最先歇斯底里的那个人总是输家。
因为疯, 因为丧失理智, 因为无法与自己和解。
裴芷做好了与对方撕破脸皮大吵一架的准备, 然而最终只换回一句还算平静的回应。
他说, “好点了吗?能听我解释了吗。”
一腔怒火突然就泄了气。
她无力地跌回沙发,声音似妥协似失望:“你还想说什么。”
“说我除了和唐嘉年是表兄弟这件事隐瞒不报以外,没有背着你做任何小动作。”他抚开溅落在沙发上的碎玻璃渣, 抿唇坐下:“姐姐, 你以为我做了什么?”
裴芷一动不动盯着他, 眉眼在满室光线下格外清晰,暗藏无所遁形。
对视许久,她似乎只探出了坦诚。
这是进来后第二次,他重申这件事。裴芷不得不认真思考这番话的真假。
“dreamer的副主编——”
她靠进沙发, 目光依然锁在他脸上:“你和他有哪些交集?”
提到旁人, 他神色有些许冷漠,但依然如实回应:“两年前, 当着你面把他压在车上威胁过。没了。”
“最后一次机会, 你想想清楚。”
谢行依然坚持:“没了。”
他不像说谎, 眼神与她交汇没有一丝闪躲。
裴芷微微皱眉, 试探道:“他跳槽了。”
“嗯。”
“跳去A创。”
跟聪明人说话不需要明确到细枝末节, 只需要开个头,他自然知道自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