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稀稀疏疏的声音响起，大家拿到卷子开始做题。
    最后一个考场的学生们，成绩也就都那样，不分伯仲的差，再加上还是年级主任监考，不少人安静如鸡，不敢有什么小动作。
    考完第一门语文考试，可能因为考场记录还不错，这个年级主任也没抓人，到下一门数学考试，又有人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沈妄正低着头推算第一个大题，突然一个纸条横飞过来。
    正好砸在他的卷面上。
    沈妄一怔，皱眉抬起眼，正好对上年级主任的视线。
    年级主任本来还正在想，难得这个考场的转了性子，没有人作弊，没想到还是有人忍不住在作弊的边缘的试探。
    他冷笑一声，大步走下台，走到沈妄的座位旁边。、
    他拿起沈妄课桌上的纸条，冷声道：“同学，我三翻四次的告诫你们不要舞弊，你是把我的话当做耳边风是吧？”
    沈妄笔尖一顿，他抬起眼，面色如常。
    “我没有作弊。”
    顿了顿，他看着那张纸条：“我不知道谁土壤就扔了过来，但是老师，我是真的没有作弊。”
    年级主任盯着沈妄，他知道这个人，什么打架斗殴违纪处分都拿了不少，是一中最大的刺头。
    这样的人，就算是作弊起来也是轻车熟路吧？
    年级主任把纸条翻开，里面写的是倒数第二道题的答案，他又看了一眼沈妄的卷子，上面的第一大题已经写得差不多了。
    虽然数学卷子的第一道大题向来都没什么难度，是送分题，但他也知道像沈妄这种从来都没有听过课的学生，是做不出来的。
    年级主任冷笑一声，指了指他卷子上的那道题：“你这道题你自己做得出来？”
    “怕是原先趁着我不注意，拿到别人传的纸条才把这道题写下来的吧？”
    沈妄眯起眼，面前的年级主任还颇为洋洋得意地说着。
    他是认定了他是作弊了。
    不论他怎么辩解，只要这个年级主任觉得他做了弊，那就是做了弊。
    尽管他没有。
    沈妄突然觉得自己的好脾气已经用完了。
    他深吸一口气，冷声重复最后一遍：“我说了，我没有作弊。”
    “我遇见作弊的学生，都说他们没有作弊。”年级主任冷笑，“现在物证都在了，你还想抵赖什么？”
    说着，就去拿他桌子上的卷子。
    年级主任掏出一只红笔，在他的卷子上迅速画上一个零，又娴熟地写上舞弊两个大字，将他的卷子收走。
    一边走，还一边低声对他说。
    “下次可不要作弊了，我知道你们这群差生也想分个好班级，可是怎么说也要凭自己努力去考试，作弊这种事对别的学生也不公平。”
    他的卷子被收走了。
    旁边还蠢蠢欲动的学生顿时安静如鸡，一边写着卷子，一边用余光偷偷瞥着沈妄看。
    沈妄垂着眼，盯着自己桌子上写满了演算题目过程的草稿纸，突然就觉得讽刺。
    他站了起来，连自己的座位上的东西都没收，也看都没看那两个监考老师一眼，径直走了出去。
    旁边那个监考老师，看着少年离去的背影，皱了皱眉，低声对年级主任道。
    “哎，老杨，你这是不是有点过了，毕竟你也没有看到这个学生在抄纸条…… ”
    年级主任不以为意：“我看到他试卷上第一道题都写满了，他们这种差生怎么可能做得出来，更何况他们现在这些学生作弊手法五花八门，只是我们没看到而已，他们就是仗着这个考场监控器坏了，做了弊也死不承认！”
    ……
    沈妄去了第一考场。
    闻熙坐在考场的窗户旁边，沈妄一眼就能看到她。
    她低着头拿着笔在试卷上写着，他看到她卷面上已经写满了，他后面不会做的大题，闻熙都写了出来。
    闻熙专心地演算着最后一道大题的最后一问，也没注意到旁边有人站在窗户外。
    她垂着眸，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身上，她的发梢上有着淡淡金光，校服下纤细的锁骨，和微微翘起的睫羽，一切都美好的不像话。
    沈妄突然觉得满腔怨气，就在看到她这一刻，消失的干干净净。
    有巡考老师在周围巡逻，沈妄看了一眼，就走了。
    他去了有段时间没去的网吧，带了耳机在游戏里厮杀，今天毕竟是考试日，网吧里人不多，他打了一把后，闭了眼身子往后一仰。
    他突然觉得累极了。
    他想睡一觉。
    可有人却不肯让他睡。
    “小哥哥。”有人伸出手，试探地戳儿戳他的手背。
    沈妄睁开眼，对面是个女生，画着拙劣的眼线，脸上的妆斑驳，看起来像是在这个网吧打了一晚上游戏没回家一样。
    沈妄声音有点困倦：“有事？”
    就连声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