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锐利的一把刀一样，一瞬间抵达心脏，似乎可以切开皮肤，剜开血肉。
    班主任打了个寒颤。
    这么可怕的眼神……
    似乎一点都不像是这个年纪该有的眼神。
    然而下一刻沈妄又垂下眼，在抬头，他面色平静。
    他道：“老师，有些事你似乎不该提。”
    少年声音冷淡，班主任把喉咙的那句话给咽了下去。
    他最后匆匆说了几句就走了。
    其余男生顿时作鸟兽散了。
    倒是沈妄在那里站了一会儿，半响他才懒懒背着书包准备走人。
    结果刚一转身，就对上了闻熙的眼神。
    沈妄怔了怔，半响眯起眼：“你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儿了。”
    “你看到了？”
    沈妄没问你看到了什么，只是问你看到了？
    闻熙抿起唇，轻轻“嗯”了一声。
    沈妄没说话了，半响他轻嗤一声，转身打算走。
    可一只柔软的手却轻轻拉住他的衣角。
    沈妄顿住：“干什么？”
    闻熙瞧着他的脸色，道：“赵宁先走了。”
    “嗯？”
    “她说怕她听下去你会打她，所以就先走了，现在只有我一个人。”
    “所以？”沈妄眯起眼。
    “所以。”闻熙小心翼翼却又理直气壮地说，“你要陪我吃晚饭。”
    沈妄：“？？？”
    沈妄气笑了：“所以我得陪你吃完饭？”
    “对。”闻熙点完头，又飞快地垂下头去。
    沈妄打量着她，半响从嗓子里哼笑了一声。
    他说：“好。”
    “谁叫我欠你呢？”
    少年眼尾上扬，慢悠悠说了句话。
    闻熙脸微微一红。
    她自己也知道这个要求太强词夺理了。
    可是她刚刚看到了沈妄脸上的神情。
    和第一次在巷子里见到他时一样，森凉又狠戾，可她却出奇地不害怕。
    她居然还有点心疼。
    心疼他被这样对待。
    其实他不像别人口中说的那样啊……
    为什么别人都那样对他？
    闻熙皱着脸，两人一直走到了奶茶店里。
    沈妄抬头看了一眼奶茶店，奶茶店外面排了长长的队伍，沈妄不想等，却见闻熙停下脚步，踮起脚张望着奶茶店里。
    他问她：“你想喝？”
    闻熙乖乖点头。
    沈妄又瞧了那么长的队伍，要是排的话估计得等二十分钟，他想了想又道：“我知道有家奶茶店很好喝，我带你去那一家？”
    闻熙只是口渴所以想喝奶茶，至于哪家店就无所谓了。
    于是她点头。
    沈妄把她带到离学校稍微有点远，但是装修看起来都很精致，和学校面前开的奶茶店截然不同的店子里。
    闻熙看了一眼价目表，上面的奶茶基本上都三四十一杯，比学校附近的奶茶店贵了几倍，她拉了拉沈妄的袖子，正想说什么。
    结果沈妄垂眸问她：“你想喝什么？”
    闻熙唇刚动，沈妄已经转身：“那就一杯草莓芝士吧。”
    说着就结了帐。
    沈妄又领着她在店子里坐下。
    这个店子里人很少，偌大的店子里就坐了两三个人，闻熙喝着奶茶，目光在店子里转了一圈，又落到了沈妄身上。
    沈妄正好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对上闻熙的目光。
    四目相对。
    沈妄挑了一下眉，无声道：“看我干什么？”
    猝不及防被抓了现行的闻熙，匆匆垂下眼，从背包里翻出了一支笔。
    她又朝着沈妄伸手：“寒假作业。”
    沈妄：“？”
    沈妄回味过来：“所以你是约我来补作业？”
    闻熙眨眨眼，脸上似乎写着“不然呢？？”
    沈妄：“……”
    他突然轻嗤一声，从背包里拿出寒假作业。
    作业摆在桌子上。
    闻熙吸了一口奶茶，又将寒假作业翻开。
    果然一片空白。
    闻熙皱起眉：“不是赵宁前两天还在群里问，要不要一起去图书馆补作业吗？连徐慕寒都去了，你为什么不去呀？”
    群是个四人小群，是赵宁创的，里面就是赵宁、闻熙、沈妄、徐慕寒四个人，赵宁名义上称这个群是开黑群，但实际上自从那天打完了，四个人就没再聚在一起开黑过。
    沈妄对那句“徐慕寒都去了，你为什么不去呀”有点不爽。
    但她那个“呀”字咬的轻轻，莫名地挠着他的心，像只小猫儿一样。
    沈妄盯着闻熙，突然懒懒一笑：“因为我想让你私自给我补习。”
    他眯起眼，声音愈发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