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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了踩在脚下,大概是他狰狞的表情在命硬的传说中树立了更加恐怖的形象,没人出来阻止他,全都木然的看着他一气呵成的做完所有动作,满盘狼藉,然后他看着自己的三个小伙伴,开口道“我们走吧。”他不想管剩下的事了,无力的在心里叹了口气,默默的给妈妈道个歉,他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是清醒的,因为他还能记得理智的转过身提起了已经停止了的录音机,好狼狈啊,他想象的在鸡飞狗跳的场景中潇洒离开的背影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丧家之犬的溃不成军,幸好,三个小伙伴毫不犹豫、一声没吭的跟着他走了。
第十九章
自此以后,向南更加不在家里呆了,几乎住到了陆知节的出租屋里,他和林淑娟的关系更加水火不容,已经到了开口就吵架的地步,向绍伟给他买了手机,自己回来的时候就给向南打个电话,叫他回家吃饭,吃完饭向南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向绍伟没有再多说什么,他觉得无力再去改变向南的想法了,大概也是失望透顶,不想再管他了。
在初三上学期期末考试的时候,向南跌到了全校五十名,主要是因为语文考试他写作文的时候写了一首诗:
行香子·美人
在水一方,美人暗香
唱羽裳、百转回肠
高山流水,一曲流芳
淡施黛装,沉鱼弱,落雁殇。
在水一方,古曲情长
眼含波、娇若秋娘
启红唇浪,透百媚秧
恋一佳人,闭月柔,羞花裳。
宋清华觉得要发扬学生的古诗爱好,鼓励学生全方位发展,更何况要求是题材不限,能写诗歌,所以向南的这个文章能得高分,其余老师认为,这种诗会扭曲青春期孩子的价值观,不提倡华丽辞藻表达的不符合初中生的、不正常的三观,在年级组长的拍板下,向南成为了学校建校以来第一个作文得零分的人。
向南对此大受打击,他不信自己的绞尽脑汁写出来的诗会得零分,他连夜买了一张有黑板大的纸,把自己的诗抄在上面,上面还写了:零分的依据是什么?贴在了校门口立着的告示牌上,那里平时贴的都是光荣榜,第二天来的早的同学都看见了,然后向南的名字在整个学校都如雷贯耳了,最后向南被请进了宋清华的办公室。
“高老师训你了?”陆知节边吃饭边问旁边的向南。
“高老师?”向南一脸疑惑,“嗯?我操,高材生啊?节哥你可真逗,高材生是宋老师,”向南反应过来,“啧啧啧,还有能让你稍微分散注意力关心的事吗?也没训我,他说他觉得我写得挺好的,但是他说服不了其他评卷的老师,然后他的评卷分数就被统筹了,他让我不要闹了,以后低调点,真逗,写个作文还扯出高调低调的事情来了。”
“向南,你是不是故意的?”陆知节深深的看着他,“你知道有个成语叫破罐子破摔吗?你告诉我,你是想干嘛?”
“破罐子破摔倒是不至于,我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心血来潮,突然想做些不一样的事情,谁还没个突如其来的新鲜想法呢,他们越是要让我融入这个世界,我越是要让他们知道我是不一样的,哪里都不一样。”向南一如既往的平静,“节哥,你从小幸福的长大,没有我这么复杂的心情,我知道你理解不了,但是你放心,好歹你现在也是连我一起辅导的,不会丢你脸的,高中保证能和你一个班。”
“这我倒是不担心,不过我觉得,你不要这么偏激,你证明你和别人不一样有什么用呢,也改变不了什么,特立之后紧跟的是独行,不要被关注,好好的活自己的就行了,想要的自己争取,争取不到就努力,努力都还不行就放弃,没有什么是不能失去的,也没有什么是必须要有的。”陆知节不知道何时自己把对宋羽桐的耐心也用在了向南的身上,他看着这个神采奕奕却精神单薄的少年,五味杂陈,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和他憧憬未来,也不懂该遵守什么原则让他心安理得,他不善于与人打交道,以前心里存在的高人一等的优越感,被看不透的向南碰撞得渣都不剩,在那个伴着巴掌印的夜晚,向南的一滴泪,留在了他的心上,擦不干,也忘不掉。
“我独行的路已经走到尽头了,不会再是一个人了,我就是不一样的,我也不希望他们觉得我和谁一样,我对于自己的未来规划得好好的,自得其乐,到这地步也够了,不会再更加出格了,放心。”向南意味深长的看这陆知节,仿佛就是在那片洒满星光的草地上,陆知节就潜移默化的在他不安定的心上播种下了一颗种子,那颗种子默默的用他势如破竹的姿态茁壮成长了起来,向南欣喜的看见了它的成长,却无法控制它所成长的方向。
“你快吃了我把碗洗了好回家,我爸说他今天回来,我得回去见一面,宋羽桐也真是,有个学霸的邻居哥哥,居然还泡图书馆,她是指望这个期末跃居第二吗?饭也不来吃,碗还得我洗。”向南看着陆知节吃完了,就动手收拾桌子。
“你先去吧,我来收拾。”陆知节拿过他手里的碗,向外赶人。
就这样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