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没爬起来。
    最后，只剩下了一个黄头发的少年，他似乎学过武，所以比起其他人，坚持了好一会儿。
    但这好一会儿，也只是相对而言的。
    芽月看着那女孩子游刃有余的模样，放下了手机，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愣住了。
    那个女孩子用的招式……
    怎么那么熟悉。
    芽月还没想清楚，突然见到旁边有个人面色狰狞地爬了起来，拿起旁边的棍子对着那女孩子的头就要挥过去。
    芽月瞳孔微缩，大声喊道：“小心！”
    那女孩也听到背后的破空声，她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姿势躲了过去，然后再踢了那黄毛一脚，拿着棍子的人刹不住车，一棍子砸到了黄毛的肩上，黄毛挥过来的拳头，也落在了那棍子的人脸上。
    一箭双雕。
    那女孩子一点儿伤都没受，甚至还得意地冲芽月笑了笑。
    芽月却根本没有回过神。
    刚才那个女孩最后的姿势。
    还有之前的那些招式。
    芽月的心怦怦跳，想说些什么，可是嗓子里像堵了东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看着那女孩子跟那个黄毛说了什么，然后拎起旁边的书包，随便拍了拍灰尘，甩在背后，十分帅气地走了过来。
    看见她之后，扬了扬眉，“刚才谢谢你啊，对了，刚才的事儿，不要告诉别人哦，小妹妹。”
    说着，她还眨了眨眼。
    芽月愣愣地看着她，见她要走，反射性地跟了上去。
    那女孩子察觉到有人跟着她，回过头，“喂，你跟着我干嘛？”
    芽月张了张口，却没说出话。
    那女孩儿皱了皱眉，说道：“你别跟着我了。”
    她转身就走。
    芽月又迈着小步子跟上，那女孩身高腿长走得快，芽月还抱着快递，腿又短，很吃力地跟上。
    走了一段路。
    她额头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
    那女孩猛地停下来转过身，做出一副凶狠的样子，甚至还举起了拳头挥了挥，“你再跟着，小心我打你哦。”
    芽月抱着包裹的手紧了紧，她睁着一双眼，看着面前面容陌生的少女，鼻子酸酸涩涩的。
    “安……安宁。”
    那女孩皱着眉说道：“你叫谁呢，我叫顾雪瑶，不是什么安……”
    顾雪瑶猛地愣住了。
    她看着面前眼巴巴看着她的少女，本来就不怎么聪明的脑袋瓜，更糊涂了。
    芽月咬了咬唇，向前走了一步，“安宁。”
    顾雪瑶反射性地后退一步，“你别过来。”
    芽月顿住，没有再过去，她只看着她，“安宁，我是月月，你……还记得我么？”
    她没有认错。
    她记得的。
    那些招式，分明就是安家武馆的家传武学。
    她有时候住在安家，见安宁练过。
    她记得很清楚。
    还有她说话的语气，表情，都是那么熟悉。
    顾雪瑶睁大了眼睛，“月月？”
    芽月点了点头，不争气地红了眼眶。
    咖啡店里。
    顾雪瑶坐在芽月旁边，握着她的手，久久没有说话。
    芽月看着她，明明是不同的模样，却无端叫她安心。
    “月月，你是因为……才过来的么？”顾雪瑶轻声说道。
    芽月知道她说的是她死了的事，她点了点头，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那你呢？你……”
    顾雪瑶安抚住她，“我没事儿，我就是一觉醒来，就到这儿了。”
    她没说的是，那时候她知道月月出了事，她根本相信，以为警察是在骗她，她连夜跑去了警察所给的医院地址，去了太平间。
    才知道那是真的。
    她浑浑噩噩，甚至后悔，为什么没有陪着月月一起去。
    若是一起去，若是早一天或者晚那么一天，月月可能就不会死了。
    “安宁？”芽月看她出神，挥了挥手。
    顾雪瑶回过神，笑了笑，“我现在不叫安宁了，不能叫这个了，要不然别人该奇怪了。”
    “那叫什么？”芽月之前处在震惊当中，根本没有听清楚她说自己的名字。
    顾雪瑶说道：“顾雪瑶，我叫顾雪瑶。”
    芽月怔住了，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顾雪瑶叹了口气，“你没听错，我叫顾雪瑶，就是你想的那个。”
    芽月有些反应不过来，“我想的什么？”
    顾雪瑶看她依旧跟从前一样迷迷糊糊的样子，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就是那个小说中的女主角，你跟我推荐的那个，我看了。”
    芽月这才明白过来，她讶异道：“可你不是从来不看小说的么？”
    “我也没想看，那不是无聊么，就随便翻了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