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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呆的看着那个窈窕身影在黑暗中的消失,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对执法官说,“我带你去客房。”
(四)
相对于厨房的位置来说,客房位于底层的另一端。他们在点燃的油棒微弱的光线下,穿过一个又一个沉浸在黑暗中的古老房间。这地方是鬼魂出没的绝佳场所,只不过午夜未到,它们尚未现身。
客房的面积称得上宽敞,古老的家俱和高高的床幔在昏暗的油灯光线中影影绰绰,十分可疑。聋哑少女已经收拾好了床铺,毯子整理得平平整整,使人不会那么容易就联想起十几天前睡在这儿的过路客——凌晨的时候他死在这张床上,如今正开膛剖肚的躺在一英里外的沙坑里。
汤姆道了晚安,与一直缩在角落中的聋哑少女退了出去。执法官把斗蓬和帽子搭在床边的高背椅上。他解开腰带,脱掉靴子和外套,向后捋着额头和头顶的长头发,把自己重重的摔倒在柔软的毯子上。许多天来,这是他第一次睡在有屋顶的床上。
拧灭了油灯,把挂着“信息盒”的链子塞进衬衫领口。手指触摸着装着“玛钠”的小银盒,还有光滑圆润的“玛钠蛋”,执法官在黑暗中闭上眼睛,一秒钟后,便沉入了梦乡。
一秒钟后,他的眼睛又睁开了。
他仍旧在床上,四周一片深沉的黑暗。实际上并不是只过了一秒,执法官确实睡着了一段时间,也许有一个多小时,但很快他又被惊醒了。出于一种本能,即使是在黑沉无梦的睡眠状态,执法官灵敏的耳朵也能捕捉到周围哪怕最细微的一点风吹草动。
他听见一阵鬼鬼祟祟的异响,从床对面的一扇窗户外传来。有人正小心翼翼的试图打开那扇窗户。执法官看见铁制的护栏被一圈闪耀的白光包围,发出“磁磁”的细小噪音,象煎锅里的黄油,护栏软软的被切割成两半,一只手摸索着穿过缺口从外面伸了进来,戴着无指手套,谨慎而熟练的卸下玻璃,试探着拔开了窗户的插销。
执法官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手指头扣着腰间的匕首柄。窗户被撬开后,两条黑影一前一后的从狭窄的窗口跳了进来。他们弓着腰,用手里的武器撩开垂地的窗帘,蹑手蹑脚的踩在木头地板上,在黑暗中辨识房间内的环境和大致的方位。荒漠中的夜色朦胧,黯淡的星光透过敞开的窗户投射进了室内。执法官在隐约的光线中研究着夜袭者的武器,很快他就辨别出一个握着是古老的击发式左轮手枪,而另一个,却把持着实力不凡的装配——执法官很难从那种稀奇古怪的形状中识别清楚,但那玩意沉重的体积和暴露在黑暗中不停闪烁着绿光的“玛钠”反应器,却说明了一切属性。
一把“玛钠”死光枪。刚才便是它射出的死光,切开了窗口外的铁制护栏焊条。
执法官知道那两个黑影已经很快注意到了房间正中高大显著的床幔,他们互相望了望,一个从腰间拔出一柄短剑,锋利的剑刃在幽暗的室内闪着寒光。他们开始慢慢的向着床边移动。执法官四平八稳的躺在毯子下,呼吸声均匀而有力,仿佛睡得正香。
他估摸着入侵者的进攻方式,显然他们并不打算留他的活口, 他们想用短剑悄悄的割断他的喉咙,然后把尸体上所有的财物收刮一空。执法官的手指在毛毯下灵活的把握住匕首的柄部,当入侵者走近到足够的距离时,他将毯子向空中猛得一抛,从床上窜了出去,同时向端着“玛钠”枪的那位抛掷出手中的匕首。
“砰!”的一声枪响,来自另一位的古老击发手枪。对方正在慌乱的开火,子弹贴着执法官的脸颊射入了黑暗中。执法官没有给他击发第二枪的机会,奋力扬起身边宽大的床幔,迷惑住对方的视线。他象凶猛的豹子般扑了过去,用拳头打偏了入侵者的手枪和短剑,揪住头发把他狠狠的掼倒在地上。
“你们是谁?”执法官低沉凌厉的发问,手中握着对方的手枪,枪管抵着入侵者的咽喉。
“别………别开枪”,入侵者哆嗦着嘴唇求饶,“我们是……”
他突然挥起一只手,原来那儿的袖子里藏着一把铁制兽爪。甫一嗅到一丝铁腥味,执法官迅速而敏捷的闪开,滚倒在一边。入侵者趁机翻身爬起,挥动着兽爪迎面抓来,执法官就势开了一枪,“砰!”入侵者的左脸炸开了花,他的头仰向了天,庞大的身躯僵硬在原地,摇晃了几下,然后沉重的向后栽倒在了地板上,发出一声结实的钝响。
执法官侧耳听了听,确认房间里再也没有任何其他活人的喘气声。他从地板上站了起来,拉出脖子上的信息盒,甩亮了,走到不远处躺着的两团黑影边,借着光亮仔细的查看。
突然他又站起来。因为听见客房门外有人正在沿着走廊匆匆而来,接近门口的时候却又嘎然而止,换成小心翼翼的蹑行。执法官握着枪走了过去,贴在门口细心听了听,门外的人似乎也在侧耳倾听。执法官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