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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师公有什么事?”
丛晓磊很少撒谎,也不愿意费脑筋在隐瞒和搪塞上,便直白道,“一个朋友的亲戚生病了,胃癌,想问问杨老师有没有办法。”
“胃癌,这很难了吧。”何翘楚未及多想脱口而出。
“嗯,”他没有反驳,只淡淡道,“我只是不想留下遗憾。”
也许他自己没意识到,何翘楚却清晰地看到他眸子里一闪而过的哀伤。
是,很重要的朋友么?她心里想,却也忍不住喃喃。
丛晓磊没听清,转过头,“嗯?”
何翘楚却没有勇气再问,只说“没事。”对方不疑有它,又满腹心事地放空前行。
只是,她心里却一瞬间陷入荒凉,离学校不过五分钟路程,她莫名其妙和自己打起赌,如果到校门口他都不再主动说话,那么她就……她就输了。
少女心事是通勤地铁的九曲回转,可故事往往是独角戏,一路无话到校门口,丛晓磊和她再见,她心里倏忽委屈起来,“你先回去吧,我朋友失恋了,我得去看看她。”
“李聃扬?她可真行,大晚上能不折腾人么?”他有些无语。
何翘楚无奈地笑笑,怕再开口,嗓音会润上哭意。
李聃扬刚给客户发完邮件汇总,就连着打了三个喷嚏,谁在说我。
微信闪烁,何翘楚说自己要过来,这大晚上的,九成九又是情伤,这些象牙塔里的学生啊,终归还是闲,等到工作侵占了你所有的生活时间,能抽出时间思考一个男人都是奢侈。她一边埋汰一边打开外卖,叫了烧烤送过来。
半个小时后,美人和外卖小哥一起按了门铃。
李聃扬租了间一人居的loft,楼下是兼具办公娱乐的客厅、厨房,楼上只简单搭了一个榻榻米。这会子何翘楚就斜挂在榻榻米上,前言不搭后语地和李聃扬诉苦。
好在是早有准备,李聃扬坐在楼梯上,摊开烧烤,鸭肠鸡皮羊肉串,茄子韭菜啤酒罐,懒洋洋地摊了一地。
“我觉得,我要失去他了。”何翘楚喃喃。
哎呀这个矫情,还“失去”,李聃扬在脑子里用东北话滚着弹幕,嘴上毫不留情,“请问何小姐什么时候得到过他呢?”
何翘楚不回答,“总觉得他最近心事重重。”
“那八成是外面有狗啦,”李聃扬嫌弃地看着这鸭肠,师傅什么手艺,串成这个鬼样子。
何翘楚被怼得说不出话,在床上烙饼似的左右翻滚,“李聃扬——”
“臣在,”小李子高声应答。
“你说我怎么办啊?”她望着天花板失神。
“你要么就求个了断吧,现在,打电话表白!”
“他肯定会拒绝我。”
“那你准备这样什么时候是个头呢?对你好一点,你就幻想,对你冷一点,你就失落。有没有一点新社会独立女性的样子。”
李聃扬仰头闷了一口啤酒,露出一段细长的脖颈,长发发梢顺着睡衣领子钻进去,看起来令人遐想万千。
过了半天,也没听到对方回应,李聃扬怕自己话说得重了,探头看过去,何翘楚正举着一张明信片发呆。
“怎么没寄出去呢?”明信片正面画着一家卡通画风的传统“士多”,浓浓港风,背后就写了“白深”两个字。
“白深都毕业了,不用寄了。”还有兴趣关心别的,看来没事。
“时间好快啊,转眼都三年了,”何翘楚已经不记得那个黒黑的男孩子长什么样子,“他考上大学了吗?”
李聃扬又开了一罐啤酒,“听说是考上了。”
“怎么是听说,考上了,考到哪里不应该告诉一下资助人么?”一学期1500,这三年下来也是资助了小一万呢,“你这小儿子怪没良心的。”
倒也说不上没良心,白深是自己通过一个“一米阳光”的公益NGO对接上的,她资助他高中三年,每学期开始前她会收到邮件通知准时汇钱,如果他给自己写信,她也会回信,鼓励他好好学习,信中都会夹上几张明信片——她到哪里出差旅游,都会给他写明信片。
李聃扬始终觉得,如果外面的世界足够好,或许能给山里的孩子一丝努力的冲动。
在香港诚品的时候她挑了一张明信片,却在落笔的时候想起,白深今年已经毕业了,三年,一千个日子,竟洒落得这么快。
“是时候再联系一个孩子来资助了。”李聃扬悠悠道。
“什么?”
“读档重启,也适用你,”她调侃着床上人。
何翘楚望着那张明信片,直到“白深”两个字也有几分陌生,眼角终究还是滑下了泪。
她最近可太爱哭了!
第1章 拖她入局
酒精让人好眠。
李聃扬被闹钟喊起来时,摸亮手机一看——9:00,身边已经空了,小何医生虽然动辄情伤,但自律负责上班准时,哪里像她昼夜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