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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他的眼睛猛地一亮,“我倒是听老于提起过,说他那个病人,用了‘放仙’之后,仿佛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宁伯渊神色一紧,“变了一个人?”
周达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对,我记得他之前跟我抱怨过,说什么一会儿这个名字,一会儿那个名字,他都搞糊涂了。”
宁伯渊突然想起“田中”这个名字,难不成宁朗体内还住着一个人?想到这里,宁伯渊感觉头皮发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医生,‘放仙’是什么病用得多一些?”
周达一时想不起来,便起身道:“我去给你翻翻医书去。”
周达把医书找出来,眯着眼睛在上面找,不一会儿,他惊喜地喊:“找到了找到了!”
宁伯渊连忙凑过去看,在看见“放仙”的主治功能后,宁伯渊浑身震了震。
双重人格!
宁伯渊不禁回想起宁朗许多奇怪的举动,有时他平易近人,脸上总是挂着浓浓的病痛,但有时他却冷若冰山,身上有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宁伯渊这时才明白过来,前者是宁朗,后者是田中,而田中每次在宁朗体内挣扎时,就得靠着老于这里的“放仙”加上催眠的效果,才能让他彻底地替代宁朗,在世间行事。
到最后,当田中真正地代替宁朗之后,那老于的存在只会增加泄露他秘密的可行性,于是,他便让老于在世间永远消失。
宁伯渊有些替宁朗打抱不平,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当了田中的替死鬼。
接着,他又想起废楼那里的画,应该只有第一幅才是真正的宁朗,而宁朗小时候在别人的嘲笑下,硬生生衍生出了田中。宁朗不强大,那只有田中来帮他。
想通了之后,宁伯渊对周达道谢,便驱车回了上京。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一天,德穗坐在警备厅里,摆弄着一支钢笔,正当秦伦审问她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乱糟糟的脚步声,秦伦看见来人猛地站了起来,因动作过大,他还差点带翻了自己的凳子。
可是德穗,从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直到——宁朗坐在她面前。
以宁朗现在的身份,警备厅的人见到他那是精力高度集中,生怕一不小心被他算计了,更怕出现过的人突然消失,那他们就说不过去了。
可是宁朗却没有他们这般紧张,他平静地走了过来,这时,德穗微微侧过头,“这是陷阱。”
宁朗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我知道,但因你邀请,我便来了。”
闻言德穗目光一动,慢慢地向上移,定格在宁朗的脸上。见他没有丝毫怨气,而是痴痴地看着她,德穗双眼蒙上了一层雾,她放在腿上的手往里面收了收,“谢谢你,田中。”
宁朗真正地笑了,这么多年,他毫无怨言地为她做任何事,而她第一次对他说“谢谢”,而且,也只有她称他为“田中”。
德穗是个有主见的女孩儿,她虽沉默寡言,但却明辨是非,家人对她做的那些事是错,而宁朗杀了他们也是错,这些错都因她而起,她虽没有手握刀刃,但她自己本身就是刀刃。
宁朗犯错,她也难辞其咎。
秦伦看着两人如此平静,一时有些看不懂,但他没有多想,直接让人把宁朗带走了。
德穗身上没有背着人命,而且还把头号通缉犯宁朗带了过来,秦伦便让她回去了。
不过,在宁朗被枪决的那一天,人们在河边发现了德穗的尸体。
人们的心全扑在宁朗身上,这件事也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与宁伯渊闹了别扭之后,古今这几天都闭门不出,饭菜都端到了房里,可也没见她吃几口。古今虽然不出门,但却总觉得外面闹腾腾的,时不时地听到有人议论着什么,可再仔细一听,又好似听错了似的,只有奶糖窝在太妃椅上喵喵叫。
古今觉得在这里呆着精神都要衰弱了,便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藕色真丝开衫睡裙走到了浴室。水流哗哗地响了起来,古今似乎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又似乎看见门外站着个人影。随后,古今又摇摇头,她想,今天一定是精神错乱了,看什么都看错。
可过了一会儿,门口那道黑色消失,门内又蒙上了一层白雾,古今心里一急,连忙拿起毯子将自己包起来。正要踏出门却觉得这样不妥,又手忙脚乱将身子擦干,胡乱地套上睡裙后跑了出去。
古今的动作很大,惊动了正在借着月色听广播的奶糖,奶糖“喵”地一声叫着,它挨着太妃椅站了起来,两只肉黄色的爪子搭在椅子上端,金灿灿的眼睛在月色下沽溜沽溜地转着。似乎是感应到了主人的心事,奶糖从太妃椅上一跃,四足一张,稳稳地落在地上。
古今此时心魂不定,已入秋,可她还是觉得身上汗涔涔的。
古今仿佛听见外面有车子发动的声音,可仔细一听,原来是奶糖前足爬上她的腿,正“呜呜”叫着。古今揉了揉还未擦干的头发,觉得自己越发地神经衰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