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你见过珊珊了吗？”
    他眼中有光晃动了一下：“昨晚……她没来。”
    许文成的回答让葆宝怔了怔，原来珊珊昨晚没有表白。
    那珊珊是怎么知道许文成有未婚妻的？
    怎么知道许文成一个寒假都陪着另一个女生的？
    这些问题葆宝心里问了一遍，便不想开口了。
    她只是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像是出神。
    这沉默又像凌迟许文成的刀，他受不了正要开口。
    葆宝忽然抬头看着他，目光清冷得让人心头一寒。
    “你喜欢珊珊吗？”这是她第三次问许文成。
    许文成忽然没了声音，整个人寂静得像身处在无人的空巷。
    他瞳孔微微放大又缩紧，抓住葆宝胳膊的手颤抖地松了松。
    葆宝见他答不出来，却也没有追问。
    她换了个问题：“她有跟你联系吗？”
    “她……给我发了个短信……很长……”
    “短信里说什么？”
    “她说……她要出国，跟我说再见……”
    “只有这些？”
    许文成没有回答。
    葆宝沉默了一下，平静地开口：“许文成，你见不到珊珊了。”
    这话轻描淡写，平常简单，却对许文成来说极重。
    宁恺哲立即看了眼葆宝，一会儿后，又垂下眼去。
    葆宝不可能不知道这句话有多重，可她依然选择说出来。
    胡珊珊忽然离开的打击，对葆宝来说，恐怕不是一个晚上的眼泪能够消减的。
    许文成缓慢地松开葆宝的手臂，模样楚楚动人。
    他本来就生得极为漂亮，惹人怜惜。
    此刻声音弱弱的，更是容易让人动恻隐之心。
    “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她去了哪里？”他问。
    “不知道。”
    “她不让你告诉我？”
    “不知道。”
    “她……还会不会回来？过年、放假或者——”
    “不知道。”
    “她是不是……”他眼一红，就像是满树的桃花盛开，“讨厌我了？”
    葆宝仿佛听不见他哽咽的声音，依然平静地回答：“不知道。”
    许文成再也问不出其他的问题。
    而葆宝依旧望着他，眼中一片宁静。
    半晌后，他朝葆宝点了点头，冲出了教室。
    半个教室的同学都对刚刚的一幕莫名其妙。
    可看葆宝的脸色，又没有一个敢上去问的。
    宁恺哲也没有开口，只是心疼地注视着她。
    葆宝目光发怔，沉默了很久忽然出声。
    “我第一次问他是不是喜欢珊珊的时候，他回答我，不知道。”
    她笑了笑又说：“我还说过珊珊人很好，如果他不喜欢她，就请不要让珊珊误会。”
    宁恺哲为葆宝这个模样心疼，他抿唇牵起她的手，捏了捏，温柔地“嗯”了一声。
    “我承认我是个很护短的人，我承认我是个很冷血的人。”她目光发怔，语气平静。
    宁恺哲轻轻抱住她，声音放到最柔软。
    “你一点都不冷血。”他又忍不住哼笑一声，“不过你的确很护短。”
    葆宝没动，由他抱着。
    整个班的同学看见这一幕，有点说不出话。
    虽然一直都有传闻葆宝和宁恺哲是恋人，但他们都没有证实过。
    并且以前葆宝和宁恺哲虽然小打小闹，却从没有当众这么抱过。
    与其他人表情不同的是周安志和博宾白。
    他们皱起眉头，没弄明白一个寒假而已。
    葆宝、宁恺哲还有许文成他们三个都怎么了？
    冲出教室的许文成，低头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朝校门口的方向走。
    太阳往天空正中央爬，风吹动树枝婆娑作响，学生在抱怨又开学了。
    他低头走得很急，眼睛一直盯着地面，眼皮不断抽搐也不敢眨一下。
    校门口停着一辆黑色宾利，后座里坐着个卷发女孩在玩手机。
    女孩一瞧见许文成坐进来，就皱起眉头抱怨：“怎么这么久？”
    许文成报了一串地址，让司机开过去，口吻冷漠僵硬。
    而女孩像是完全被他忽视了。
    “你怎么不理我？”
    许文成在呼吸，认真地呼吸。
    “许文成！”她不满地小声喊道。
    依然没有回应，仿佛她旁边坐的是死人。
    沈熙文忍受不了这样的无视，她伸手就要扯许文成的胳膊。
    然而，指尖还没有触碰到他。
    漆黑冰冷的视线就已经望了过来。
    “不要碰我。”
    这不是警告，也不是命令。
    但是语气冷得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