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完毕，副校长起身把两位家长送到门口。
    再返回办公室里，刘副校长的心情似乎很好。
    她闲情雅致地走到窗边给盆栽浇起水来，目光柔和。
    没一会儿，办公室的门被敲响，刘副校长说一句请进。
    于老师就走了进来，她像是有话要问又没敢问出口。
    刘副校长转身：“什么事？”
    “听说刘校长同意了他们的事。”
    “言之过早，同不同意还是看他们自己。”
    喷壶放下，副校长走向办公桌。
    “他们的家长也不反对？”
    刘副校长顿了顿，勾起唇：“对，不反对。”
    于老师像是松了口气，话就多了：“其实那两个孩子很努力，进了二二班以后也一直都在进步。上个学期，宁恺哲甚至还进步了九名。从一个年级吊车尾一路勤奋到现在——”
    “于老师。”刘副校长打断了她，“当年那件事你不用一直自责，不是你的原因。孩子们自己的选择，家长的态度，都是我们不可控的。在我看来，你已经尽到了一个老师的责任。”
    于老师眼睛好像红了，呼了一口气。
    “出去上课吧。”刘副校长说。
    于老师点点头，转身走出副校长办公室。
    副校长办公室静了下来，刘副校长向后靠去椅背，目光发怔。
    当年，她们也遇见了一对早恋的孩子。
    于老师首先发现，思想工作做不进去，他们不听。
    叫来了家长，家长训斥他们，禁止他们见面。
    甚至打算给他们换班以达到减少他们见面的机会。
    最后他们偷食禁果，闯了祸不愿堕胎，逃跑私奔。
    又因为没有任何生存能力被找到，被各自家长带回家。
    不久后，女生发高烧流产，她的家长强制带她去了另一个城市。
    男生父母为了不让这件事影响男生学习，直接给他办理了转校。
    这件事当年闹得很大，见了报，市里所有学校几乎都知道。
    刘副校长闭了闭眼睛，深深地舒口气。
    她又想起今天这两个孩子。
    军令状。
    倒是挺可爱。
    她拿出那两张纸，一张上的字迹是可爱的幼圆体，一张字迹清俊工整有点书法的味道。
    两种完全不一样的字迹里给人一种同样的感觉。
    让人觉得写字的人心思单纯，阳光向上，乐观积极。
    刘副校长笑着想，希望字如其人，也希望他们不要让他们自己失望。
    葆宝和宁恺哲送两个爸爸出校门。
    宁恺哲和宁勇先走在前面，父子俩儿一样冷酷，不说话。
    葆宝和葆东良走在后面，葆东良死死地盯着宁恺哲的背影看。
    现在，他又感觉怎么看前面那臭小子怎么不顺眼了。
    总觉得这臭小子跟他书里写的男配角很像，英俊潇洒，女人缘一定很好，有义气有担当。
    嗯，好想恁死他。
    哼，敢把他这么可爱的女儿拐走。
    他决定了，今天晚上回去就拿这臭小子做原型，写一个人物。
    然后往死里虐，但一定不让他死，要让他活得生不如死！
    前面的宁恺哲走着走着忽然觉得背后阴风阵阵。
    但是他又不敢回头看。
    他觉得未来岳父大人好像不是很喜欢他。
    唉，这可真是好糟糕啊。
    葆宝早就察觉了葆东良看着宁恺哲背影的眼神。
    但是刚刚爸爸那么护她，她现在总不好当着爸爸的面护男朋友。
    她怕爸爸以后更恨宁恺哲……
    葆宝缩缩脖子，只能祈祷恺哲神经粗，没有感受到爸爸的视线。
    四人刚刚走到他们教学楼楼下，下课铃就响了。
    一堆学生蜂拥而出。
    跟逃命一样的，争分夺秒地奔跑。
    这壮丽的场景吓得两位爸爸顿住脚步，冷静下来又同时有点感慨。
    葆东良因为感念当初，猥琐的视线就散了，整个人都和善了起来。
    他们正准备接着走，一道声音忽然喊道：“恺哲！葆宝！”
    周安志一下楼就看见消失了一早上的恺哲和葆宝。
    他和宾白担心了他们一早上，现在看见人了，显得有点激动，直接朝着他们跑来。
    周安志跑在最前面，博宾白在后面快步走。
    走到他们面前了，周安志先冲宁勇先喊了一声叔叔好。
    然后他又转向葆宝旁边的中年大叔：“叔……”
    声音停住，周安志神情忽然呆滞。
    博宾白跟着赶到，十分有礼貌地冲宁勇先和葆东良半鞠躬，喊了两声叔叔好。
    接着他小声问宁恺哲：“没事吧？”
    “没事。”宁恺哲拍拍他肩，在博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