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前面一团混战的人还没结束。
    葆宝摇头叹气，像个小大人一样挪到许文成身边。
    “你喜欢珊珊吗？”
    这问题问得毫无征兆。
    不仅许文成吓了一跳。
    葆宝自己都吓了一跳。
    想了想，她又觉得这问题没毛病。
    葆宝扭头对视上许文成震惊的双眼。
    等着他回答，没有丝毫要改口的打算。
    许文成神色闪烁，收回视线后，他低着头静了好一会儿。
    再抬头的时候，他看向前面那个打打闹闹的俏丽身影。
    他说：“不知道……”
    这声音细小，轻易就被风吹走。
    稍不注意，可能就听不见。
    葆宝凝起眉，显然，她听见了。
    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在前面的混战即将结束的时候。
    葆宝说：“珊珊人很好，如果你不喜欢她，就请不要让她误会。”
    这话她说早了，珊珊现在都没说过喜欢许文成，也就不存在会不会误会的问题。
    但她就是有些担心，因为珊珊从没对一个男生像对许文成这么好过。
    她担心不知不觉里，珊珊会陷进去。
    而那个时候如果许文成犹豫……
    珊珊会伤心的。
    前面的混战终于结束，大家气喘吁吁地停下。
    宁恺哲走过去牵起葆宝的手：“走，回家了。”
    葆宝抿唇笑，点头。
    两天后，他们九个人背上书包跟姥姥告别。
    来的时候是大黄领头，从车站把他们接来。
    回的时候又是大黄尾随，从篱笆外一路把他们送到车站。
    宁恺哲上车前，蹲在大黄面前，挠挠它下巴。
    大黄十分享受地抬起高贵的狗头，任由看门煮饭的伺候。
    “走了啊，回去好好照顾姥姥知道吗？”
    “汪！”大黄声音洪亮地冲着他叫。
    仿佛在说：这还用你说？！
    九个人纷纷上车，跟大黄挥手告别。
    大黄很有礼貌，一个个叫回去，算作回应。
    大巴车关上了门，发动机的闷声响起，一尾烟从车尾滚出。
    宁恺哲伸出去跟大黄告别的手越来越小。
    直到看不见了，大黄才站起来，狗身一抻，像是伸个懒腰。
    摇摇狗头，它一转身走了几步，跑到电线杆旁边撒了泡尿。
    舒服了，接着往前面走，像个老年人，慢悠悠地边走边看。
    开学前一晚，所有的住校生都回到了学校。
    葆宝在宿舍洗完澡，吹干了头发，就跟胡珊珊一起去教室。
    路上，胡珊珊拿出一张校园卡给葆宝：“明天帮我交给许文成吧。”
    葆宝翻看一下问：“他的校园卡怎么在你这儿？”
    “那天他去找我写作业落下的。现在分班了，我们文科班和你们又不在一栋楼，不好过去。”
    葆宝点点头，把许文成的校园卡放进了口袋里。
    因为暑假作业都写完了，明天才开学也没有新的作业。
    整个晚自习，葆宝都在白天买的三本杂志中度过。
    临到快下课的时候，宁恺哲悄声跟她说：“等会儿去操场。”
    葆宝张嘴，无声地问：干嘛？
    宁恺哲：给你看样东西。
    葆宝眨眨眼睛，点了头，拿出手机给珊珊发了个短信，告诉她，她晚点回宿舍。
    胡珊珊的短信很快回过来：[知道了，早点回来。]
    葆宝忙说好。
    晚自习下课，葆宝背上空空的书包，被宁恺哲带到了教师办公楼后面。
    “干吗？”她小声地问。
    她抬头看看办公楼，还有几扇窗户里亮着灯。看来还有老师没有离开。
    宁恺哲冲她嘘了一声，然后转身扒开学校围墙旁种植的灌木丛。
    里面忽然有动静，葆宝惊了一下，就看见一只小奶猫蹿出来。
    小奶猫藏身地被人发现，立马就想逃跑。
    宁恺哲手长脚长，跑两步就把它逮住了。
    他双手抱起它，走向旁边的石凳坐下。
    葆宝坐去他旁边，好奇地问：“你怎么发现它的？”
    借着办公楼上几扇窗透出来的灯光，葆宝看清小奶猫的花色。
    白毛，偶有几簇黑毛，成不算规则图形，像农场的奶牛那样。
    她伸出手指点了点小奶猫的爪子，就听见它柔柔地喵了一声。
    宁恺哲把它放在石桌上，让葆宝看着它。
    他一边打开书包，一边说：“今天回宿舍的时候，看见它在角落里徘徊，我一走过去它就跑了，追了它一路才发现它藏在这里。”
    “它这么小，没有人养它吗？”
    小奶猫很乖，发现葆宝和宁恺哲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