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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多久?”
齐琛想了想:“差不多快十二年了吧。”
纪星顿时露出一个“哇”的表情。
齐琛看得好笑:“我练拳挺早的,当年也是……没什么其他的路可选。”
他看向藏在屋内阴暗处的小左,不知想起了什么,神色变得有些复杂:“我们这样的人,一开始就没有什么自我选择的权利。什么梦想、理想、抱负,那都是很奢侈的东西。我觉得我已经很幸运了,虽然是个意外,但我遇到了喜欢的事情,想一直做下去,如果不是拳击,可能我……后来也会跟小左一样吧。”
纪星有些惊愕:“你也被丢弃了?”
“那倒不是。”齐琛摇头,又想了想,“但有家人和没家人,区别也不是很大。”
纪星一时不知该怎么说,不过三言两语,他却预感到齐琛过去的黑暗深不见底,令他无法轻易接近和触摸。
无论是齐琛、小左还是刘婶,他们都有自己的黑暗,可哪怕样子狼狈哪怕是爬着往前,也很努力地要生存下去。
相比之下,他和苏长玉活得像是滩没有意识的烂泥。
纪星看着齐琛的侧脸,心绪波动难平,他也不知道自己脑子里在想什么,拿起手机对着齐琛的侧脸拍了一张——背景是大片的垃圾堆,写着“拆”字的墙头摇摇欲坠,男人的侧脸坚毅眼神晦涩不清,一手还捏着旧报纸,蹲在灰扑扑的屋檐下,看起来别有一种阴郁的味道。
他连拍了好几张,齐琛抬手挡住了他的镜头:“干嘛呢?”
纪星也说不清自己想干嘛,愣愣地看着齐琛,总觉得那日从黑拳赛出来时,他也有过和现在类似的心情。当时他脑子里闪过了一点未成形的念头,而此时,这个念头再次出现,变得清晰了起来。
“我……”他张了张口,但这刚刚成型的念头并不成熟,他还需要好好计划一下,
于是他话锋一转,“看你好看。”
齐琛:“……咳。”
齐琛仿佛呛到般咳嗽了一声不自在地转开了头,拿报纸给他扇扇扇,近一米九的大汉居然一时语塞,被堵得没了话说。
纪星心不在焉,也没留神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脑子里飞快地转了起来。
他翻看着自己的手机,这些天他拍了不少金三角的照片,这些郁郁沉沉,并不繁华甚至有些破败的景色,却仿佛一盏微弱亮起的灯塔,照亮了纪星以前从未想过的全新的道路。
他对这种陌生的感觉有些新奇,又被自己的突发奇想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内心隐秘的亢奋蠢蠢欲动,四肢百骸里仿佛涌进了无穷无尽的暖汤,整个人都突然清明起来,活了过来。
苏长玉抱着一堆吃的回来时,看到的就是两人蹲在垃圾堆里,气氛古怪的场面。
齐琛耳朵有些红,神情不自然,纪星则双眼精亮,嘴角勾着,无意识地摩挲着手里的手机。
苏长玉:“?”
难不成纪星调戏了齐琛?牛逼啊兄嘚!
苏长玉提着两个巨大的口袋,几乎像是搬空了超市。
各种大大小小的干粮和零食应有尽有,还有瓶瓶罐罐的饮料。苏长玉将口袋放在门口,像是引诱动物来吃似的,往后退了几步,也学纪星他们蹲下了,冲门里道:“都是你的,来拿。”
小左还从未遇到过这样好的事情,一时诧异压过了他的警惕心,他小心地走过来仔细翻看口袋,细长的胳膊在口袋里捞来捞去,捞出一盒饼干,拆开吃了起来。
他又抬头看向苏长玉,目光上下打量,手在脏兮兮的衣服上随便擦了擦,从兜里摸出了苏长玉的身份证。
小左没念过书,几乎不识字,只觉得“玉”字看着熟悉,他认识“王”字,可多出这一点念什么他就不知道了,于是他转开目光又盯着身份证上的照片看了片刻。
苏长玉的证件照显得一本正经了许多,没有那么花枝招展,穿着白T恤将头发抹到后面,露出饱满的额头,高挺的鼻梁,原本就英俊斯文的面容,不笑的时候看着便有几分正经大少爷的模样了,他浓黑的眉头舒展开,目光直视镜头,看上去青春洋溢。
小左看了半天,又举起证件和苏长玉本人对比,苏长玉干巴巴笑了笑:“是我,认出来了吗?”
小左嚼着饼干,唔了一声,将身份证丢给了他。
苏长玉看了眼小左脏兮兮的手,心里有些别扭,扯了扯衬衫袖子包着手指捡起了身份证,又拿卫生纸将身份证好好擦了擦,这才收了起来。
小左始终盯着他的动作,脸色阴沉,见他将身份证收起来了,便拖着那两个大口袋进了屋,不理他们了。
齐琛冲门里道:“这刀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