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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起,就在前段时间,当她听说陆景司竟然和薛曼宁官宣时,一瞬间心里无尽的错愕。
对于儿子的先斩后奏,她本来有种被人背叛的愤怒,第一时间打电话过去兴师问罪的时候,陆景司对她平静地坦白。
“现在是经由公司见证的合约恋爱,是假的,薛曼宁也是因为一部电影的女主角,才愿意和我一起演这场戏。”他说,“但是促成这件事的人是我。”
是我希望假戏真做,希望和薛曼宁再生牵扯,希望能追回已经错过的人,渴望着失而复得。
电话双方的两人陷入长久的沉默。林湛心里百味杂陈,怎么也想不到时隔两年,兜兜转转,陆景司心底的竟然还是那个人。
虽然陆景司已经很明显经过了深思熟虑,在漫长的时光中下定决心,林湛却还有抱着一点侥幸心理,不甘心地问:“一定是她吗?非她不可吗?”
“妈。”陆景司轻声说,“我爸去世已经二十多年了。”
林湛呼吸骤然一滞,听见自己的儿子问:“已经好几倍于你们在一起的时间,你也不是没有别的选择,方家正现在还在守着你。你有考虑过吗?”
一定是他吗?非他不可吗?林湛蓦然明悟,一瞬间双眸湿润。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长长地叹息着说:“陆品不是这么专情的人,我一直致力于把你培养成第二个他,可你怎么就随了我呢。”
随了她在感情上一根筋,认定了一条路走到黑,走到形单影只,生死两茫茫,也注定回不了头。
她是从那一刻起,无可奈何地开始接受薛曼宁。
陆景司在下定这样决心的时候,尚且不知薛曼宁有这样的家世。而薛曼宁对此一无所知,甚至至今也未必非他不可。林湛心里百感交集,嘴唇开合,神色复杂地问儿子:“你……怨我吗?”
怨我当年想当然地拆散你们,让你们不得不多走了这么多弯路,至今依然前路不明吗?
出乎她的意料,陆景司没有多犹豫就摇了摇头。
林湛面带惊讶地看着他,陆景司平静地说:“妈,从我懂事的时候开始,就觉得你好像经常不是在看我,是在透过我,看已经故去的人留下的那些影子。”
从小带他接触影视圈,带他见各种各样陆品的昔日好友,拜托他们给他做表演启蒙。他九岁第一次上台表演,演的是陆品十七岁出演的第一个角色。
就算他有天赋,九岁的孩子,表演得也只能算马马虎虎。台下坐着一堆林湛找来的陆品昔日旧友,纷纷给面子地大声喝采,而林湛坐在最前面,在满场掌声里,哭得不能自已。
那时他就知道,演戏,是表演别人的故事,而看戏的人,是在看到的故事里找自己。
明明被台下那么多双眼睛注目,有人笑有人哭,他站在台上,却觉得很孤单,这么多人,仿佛没有一个人在真的看他。
如果这就是所有人希望看到的,他想,应该也没什么不好。
于是他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了下去。林湛总想着把他培养成第二个陆品,对着他的脸仔细端详,给他买和陆品风格差不多的衣服,一着急就总在说:这不对啊,你怎么不像陆品那样?
陆景司开始频繁地学习演别人的故事,在一个个故事的夹缝里藏下一些自己。
所以他其实算是很喜欢演戏,喜欢寻找一个个角色和自己那一点微小的共通,如果没有其他人注意,自己总要了解自己。林湛对这样的情况很满意,总说他遗传了陆品的天赋,注定是当影帝的料。
也有人问她,怎么不把你儿子往音乐圈带带?
林湛总是会笑着说:“算了吧,他们陆家人就没什么音乐细胞。”
可他不光是影帝陆品的亲生骨肉,也是歌坛天后林湛一手带大的儿子。
“妈。”陆景司说,“我认识薛曼宁的第三年,她过生日的时候给她录了首歌。直到分手之前,她的手机铃声都是那首,你应该也听过,不过大概没听出来是我唱的。”
在林湛的怔忡之中,陆景司浅淡地笑笑。
“或许这次之后,陆品的幻影能消散一点,你可以从迷雾的包围中,看清一点真正的我。”他平静地摇了摇头,“如果这就是让你看到我的代价,我也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
“我没有怨你。”他说,“但是谁也不能阻止我,把失去的心上人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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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曼宁被薛天豪带着保镖强行拉上车后,整个人还是有点回不过神来。
“爸……爸?!”薛曼宁震惊地问,“快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怎么在这儿,不,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不,你怎么知道我和陆景司的事儿?”
她想问的问题太多,飞快地边问边换,最后烦躁地挥了挥手:“算了,快回答我的所有问题!一个一个来。”
薛天豪当然不会按照她的套路走,和女儿并排坐在商务车后座,慢条斯理地点了根烟:“卓逸然和我说的。”
他和你说的什么?薛曼宁刚要问,突然恍然地有所了悟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