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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澈在高高的桥上向下俯视着人群,密密麻麻的人群里他确实找不到她在哪儿,直到她抬头冲着他笑,那一刻她应该是笑了吧?
应该是笑了的,他甚至朝她挥手,仿佛生怕她看不到他。
那天她冲进他怀里,对他说喜欢他时,沈澈是愣了神的,也不知她一共说了几遍,直到他回过了神,伸手将她揽了揽,应了句“嗯”。
喜欢是什么呢他后来问我。
我不知道他最后有没有搞懂,总之,那些日子里他忙着梳理同大臣们的关系,时常挑灯到深更半夜,昼夜不分。秦相已倒,我实在不明白他还有什么事那么迫切。
也就几天的功夫,蒋征一跃成为相国,朝野俱惊,但又都觉得这似乎是情理之中。不,那不是情理之中,我似乎明白了他一直以来究竟在筹谋些什么。
我问他,你想好了?要娶她么?
*
得知蒋熠云入宫那日,沈澈正在万仙楼里和几位大臣们说事情,许是喝了点酒的缘故,他有些昏昏沉沉的,有个坦胸露乳、身材热辣的姑娘过来用手抚了抚他的下巴,这姑娘许是新来的,不知他才是这里的东家。
本也没什么,但沈澈却有些反常,他一个巴掌过去就把那姑娘拍到在了地上,犹觉得不过瘾,更是将主位上的桌子也翻倒在地,他失态至此却仍不自知,临了还吼了一句:“给我滚!”
那姑娘着急忙慌地赶紧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几个大臣们面面相觑,好在他的几个心腹出来帮他圆了场,这次见面算是不欢而散。
那帮老东西一走,他就靠在一边的软榻上,一言不发。
刚喝进去的酒都被他吐了个干净,后又叫人重新进来上酒,来人规规矩矩地上酒,他却一次又一次连人带酒地把他们踢到在地,如此反复多次,再不敢有人来给他上酒。
直到依依进来,他一听见声音,抓了旁边的椅子就扔了过去。依依轻松躲过,笑道:“殿下,我拿了两坛好酒过来,您再砸,这店可就开不下去了。”
这次他没再扔,自然也没再踢,他不耐烦地打开酒封,然后便开始直接往嘴里倒酒,喝着喝着他又开始吐,喝进去的是酒,吐出来的还是酒,直到他觉得自己的心肺都被吐了出来,甚至他都觉得自己的内脏在流血。
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来回翻涌,他皱眉捂着肚子,连声音都是沙哑的,他问:“凭什么?!依依,你说,凭什么?!”
那是我第一次见这样的沈澈。不知为何,比起他当年被追杀时,这样的他更为狼狈,甚至我觉得他有些些可怜。
后来的宫宴之上,她的目光灼灼,我想沈澈肯定也察觉到了。
正如李玥瑶所见,那时的沈澈并没有真的喝多,但他眼中的占有欲却并不是假的,他应该是真的很想见她,就这么失去她他一定不甘心。
那时的他已全然失了理智,他急不可耐地凑到她的唇边,一口咬上那柔软的嘴唇,如此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皇位于他来说更像是某种不得不完成的任务,可蒋熠云不同,那一刻他发自内心地想得到她,没有她就不行,没有她便会活不下去。沈澈这么跟我说。
那一次,他的欲望如熊熊烈火般越燃越旺,将她逼至角落后,他甚至动手扯了她的衣衫,她毫无防备,也丝毫没有拒绝之意,然而在最后一步之时,他还是停下了。
沈澈后来还说,他本就是不要脸之人,也不知当时是怎么停住的。
我思前想后,觉得答案应该只有一个,那便是他不希望她沾染到一星半点的灰尘。她是他的明珠,他岂能允许她的明珠蒙尘?
自那以后,也不知怎么了,那小丫头的位分越来越高,也越来越受皇帝的宠爱,而沈澈却愈加狂躁,我有预感,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疯。
如我所想,他确实有些疯了,沈决一开始就知道他的狼子野心,可他向来谨慎,从不落什么把柄在沈决手中,可最后还是他大意,他太想把夺位的进程拉快了。
如你们所见,沈决最终搞到了他的“罪证”,虽然那些证据无法定他的罪,但身为帝王,他自然有能力再造些出来。
谢垣与先帝里应外合,一时间类似于墨家抗旨不遵、雁王勾结朝臣这样的罪名层出不穷,事情逐渐超出沈澈的控制,那时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认罪任由先帝宰割;二是揭竿而起、一反到底。
骄纵如沈澈,他自然会去选择第二条,虽然他的准备略有不足,但时势如此,迎难而上是他的不二选择。
他说,这天下,他势在必得。
我忽然间有些说不出话了,我想告诉他些什么,我想撕破了喉咙去呐喊,我想用我有血有肉的拳头去帮他……
可最后的结果,谁也没有想到。
谁能想到沈决一夕之间人就没了呢?
谁又能想到昔日的宠妃扶摇直上,直接成了携幼帝上位的太后呢?
不仅如此,那小丫头成为太后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处理了墨家和裕王,速度之快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