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家？”
    见他俯身过来，距离在拉近，丛蜜真怕他耍什么流氓，要说害怕是有点的。
    还从来没这么近的靠过与她几乎同龄的男性，他的脸上还有打完球流下的汗，身上有股清爽的洗衣粉味道，跟班里男生无异。
    可精瘦却结实的身体以及散发的男性荷尔蒙，让丛蜜意识到再过一段时间他就要成年，已经是个男人。
    “你怎么听不懂我说话。”
    丛蜜烦躁，推他。
    他也不介意，笑了，带着点痞气：“不同意？我明天来你家堵你，堵到你同意为止。”
    似乎抓住了她很怕被她父母发现这一弱点。
    丛蜜气得跳脚，但没法子。
    后来她发现只要一上体育课，往操场走，一路上过去一个两三米，就有男生跟他们迎面走来，起哄般叫着：“嫂子！”
    那个时候，丛蜜想往地下钻。
    在心里把那个男人骂的半死。
    他身上有很多丛蜜讨厌的地方。
    比如喜欢装大款，仗着家里有点钱，喜欢到处请客，跟他吃饭，丛蜜要自己付钱，他说哪有让女人给钱的。
    还比如在学校就跟个痞子一样，到处都是他朋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社会上的小混混。
    可慢慢久了，她有了改变。
    他好像那张脸确实挺帅的，有时说起偶尔说起她家里的事，他总说以后我养你，晚自习放学回家路上，她跟徐美慧一起回去，又怕碰到突然那几天出没的小混混。
    他就走在后面，离了大概有五六米，一直将她俩送回家。
    衣服还都是没来的放下，一副刚才打球的模样。
    袖口卷到肩上，裤腿卷到膝盖。
    连她都感觉，一切似乎慢慢变了。
    ......
    有次上体育课，她跟徐美慧在聊天，突然说到一半，徐美慧停下来了，用下巴指指篮球场：“哎，你男人是不是抽筋了？”
    “你瞎说什么，谁男人！”
    嘴上依旧反驳，心里却有了丝丝甜蜜。
    这个年纪的男生都挺喜欢打球，纪言宁也不例外，运动细胞也挺好的，就是他有时打完球腿会抽筋。
    这点丛蜜早就知道了。
    她转过头看，那人已经跟大爷一样坐地上了，倚在篮球框的柱子上抽筋的那条腿架在一边。
    不晓得是不是他们班的女生，看到他受伤，走过去瞧了瞧，旁边男生可能说了几句暧昧的话，他拿脚踢了踢那人，脸上还带着笑，似乎还挺高兴。
    徐美慧挤眉弄眼说了句：“光听你一天到晚说他怎么怎么跟个无赖似的，竟然忘记了他在学校还挺受欢迎的，有没有危机感，要不你也过去看看，哎，在往我们这儿看呢......”
    丛蜜没感觉出来自己在生闷气：“要去谁去，怎么没抽死了。”
    ......
    进了五月，纪言宁渐渐地不找她吃饭了，他们快高考，学校只准学生在食堂吃，以便节省时间，省得他们在外面乱晃悠，丛蜜不愿意跟他去食堂，怕被人发现，吃饭的事情就不了了之。
    高三忙，高一也没闲着，尤其是丛蜜，期中考的时候，物理没考好，她在上面下了很大的功夫，实在不想在高一就落下来。
    有次，下晚自习，有道题不会，问了赵正泽，步骤比较多，花了点时间，等结束都十点半了。
    赵正泽知道她一般都是跟徐美慧同形，今天就她一个人，问：“要不我送你一程，你一个人不安全。”
    “不用，我有的时候也是一个人走的。”
    其实纪言宁会在来接她。
    赵正泽知道她交了个高三的男朋友，有次见过，自己在成绩各个方面不比他差，可有次见他站在校门口跟着成年男人抽烟，动作娴熟，丝毫不见新手的胆怯，他便清楚，两三岁的差距，是男孩跟男人的差距。
    又或者还有性格，他一直循规蹈矩，连打架都不曾有过，又何谈跟人勾肩搭背。
    两人一起走出了教室。
    正好碰到在楼底下等丛蜜的纪言宁。
    一开始两个人没看到他，一路说说笑笑，等听到动静，丛蜜才敛了神色：“你先走吧。”
    “好，明天见。”
    赵正泽说。
    然后离开，纪言宁在他经过自己面前时，看了他一眼。
    他躲在阴暗处抽烟，因为心情不怎么好，他爸知道他谈了个小女朋友，估计打听了下，知道他给她花了些钱，提了句，说是让他上大学前赶紧分，就算不分，以后也不会同意。
    相处快一年了，从刚开始不情不愿，到现在半推半就，丛蜜从来没给过他好脸色倒是刚才跟那个小男生，有说有笑的。
    一路上，他都没说话，到了她就楼底下，在黑暗里，他突然拽着丛蜜的手，问：“那男的谁？”
    丛蜜回：“你管这个干什么？”
    她还没说完，纪言宁就把她压在墙上，扣着她下巴，不准动，吻了下去。
    等结束，过了很久，她才晓得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