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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
“晨晨十岁,凡凡五岁,建宜四岁……思阳你记不记得,那时候你家刚搬到秋桐小区,咱俩多少岁?”
林思阳立马能答出,他说:“我中考完啊,十五岁,你十四岁,林建安……还没上小学,建宁快升初中……”
“想起白路了吗?”张桦轻松笑着,问道。
林思阳摇了摇头,说:“没有。”
终究,那个夺目美好却匆匆离去的他,成为了时光里的传说,故事早已经泛着尘土因此心脏也是。
冬天傍晚被冷意充盈,这是忙碌后修养身心的一餐,没有放肆欢声,一家人只是轻柔交谈着。
林建宜的生日要到了,张桦恍惚记起生产那天自己的疼痛狼狈,时间迅疾而去,转眼,四年。
周五的天气沉阴,大团的灰色浓云堆满天空,是期末家长会了,林思阳说完惯常客套的开场白,就开始点名。
“蓝天同学的家长。”第三次,还是无人应答,林思阳清清喉咙,看向蓝天的座位。
靠窗的一个年轻男人站了起来,他取下墨镜,抱歉地哈腰:“老师,不好意思,我刚刚在网上谈工作,没听清楚,我是蓝天同学的姐夫。”
所有人都转向这边,狐疑地看着这个打扮利落时尚的男人,人群里甚至炸出几声闷闷的笑,不知谁小声来了句:“操的什么心!”
林思阳眼珠转不动了,他皱眉,接着在一瞬间走神,不知道是神情相似还是眉眼相似,他觉得那是白路。
感觉得到胸腔里心脏在凄凉地搏动。
家长会照常进行,男人又将刚刚取下的耳机塞进耳朵,即使在这么严肃的场合,他依然跟随只有自己听得见的音乐抖着脚尖。
雨已经在下了,水包裹着燥热的尘泥四处流窜,跟随地势挤进刚刚翻新的城市排水网,带伞的人钻进水吧等奶茶,没带伞的人却凑合遮掩一下,一头冲进雨里,狼狈地赶车。
冬季的世界在承受一场冷水沐浴。
此时,一辆银灰色轿车堵在车潮中进退不能,副驾驶上抱着包的女生化了很精致的妆,她皱皱眉,推开车门骂了一句粗话,下车大步跑开,崭新的Nike鞋踩进地上的水洼,泥溅在了女孩线条匀称的腿上,连随风扬起的裙尾上也是。
五分钟以后,林思阳正和两位留下开小会的家长道别,他带着工作时才会用的金边眼镜,身上是件黑色尖领毛衣。
“蓝天,让你姐夫过来坐。”林思阳将桌上喝剩的茶水移到一边,放上一只干净的方形玻璃杯,添满热茶。
“老师,有事吗?”蓝天整理好校服,站在办公桌旁不动,眼角上弯的漂亮眼睛一眨一眨。
林思阳将手里的表册合上,转头望了她一下,面无表情地说:“对。”
蓝天趁林思阳低头的瞬间沮丧地翻了个白眼,动作粗鲁地将在另一边凳子上低头按手机的男人扯了过来。
男人穿白色羽绒服,他将手机翻过去塞进兜里。
“请坐,不用紧张,喝点水。”林思阳说
年轻男人瞳仁黑亮,深栗色短发柔顺,眉毛很英气,他微笑,说:“老师,我家孩子不懂事,您费心了。”
林思阳扫一眼一旁四处张望的蓝天,目光又重新回到男人身上:“应该的,毕竟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儿,孩子脾气急一点也正常。”
男人被盯得心里发毛,目光一滞,随即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他掏出手机来看,嘴角僵硬地弯着。
“说吧,赚钱还是人情?”林思阳冷笑了一声,眼光在眼前两个人身上扫来扫去。
蓝天抿着涂了豆沙色唇膏的嘴巴,抓着衣服下摆沮丧地吐气,将还坐在椅子上一脸无辜的男人一把拽起来。
“蓝天,你爸来了以后承认,还是现在交代?”林思阳用手杵着下巴,翻开桌上的家长联系手册找电话号码,他阴着脸,眉头轻蹙,很恼怒的样子。
蓝天拂了一下长发,瞄了林思阳几眼,便昂起头,手在身体前方扣住,耷拉着嘴角说道:“校门口雇的,五百,我就说他演不了我姐夫吧,他非说自己已经二十八岁了,骗子!”
男人收起手机,皱了一下眉:“哎,小姑娘怎么说话呢?我这钱到手了吗。咱业界良心,事儿没成,谁管你要钱啊。”他一张脸染上愠色。
林思阳抬起头白了他一眼,将手里的联系册摔在桌面上,说道:“这儿是学校,不是你家灶台,爱上哪里上哪里,再不走我就报警了你信不信。”他打发蓝天回家喊家长,转过身,却发现年轻男人还立在原地,毫无离开的意思。
林思阳几步过去,强行将他推到门口,让他离开了。
这是最后一眼,一个不明身份、不明职业的人,谈吐和行为都不高雅,可林思阳看见了白路的影子,他诧异着,绝望着。
这不是缘分,更不是巧合,有那样一些时候,林思阳也会心如刀割,例如看见电视里的秀场录像,或是路过第三医院隔壁的早餐店、喝醇香的甜豆浆,再或者是炎炎夏日从包装纸里抽出纯白色的原味冰棒……
几个月之后,民意中路再迎来一个酷暑,太阳像一盏巨大的灯,散射着灼热刺目的光线,林思阳和张桦牵着女儿,从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