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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电脑为旅行做准备,她要在接下去的时间里,忘却酸楚,开始新的生活,让作品飞跃向极致,追求生活的几分辛劳,几分慵懒。
楼下不远处的夜市,正流淌着喧嚣。
民意中路,不长也不短;出生、成长、爱情、学业……它将许多人的一生连结,然后,润色、丰满。三院大院新楼盘的施工彻夜,因此伴随着噪声和灯火,刘妹妹面馆,终于在一个平静日子里搬离了。
在城市改头换面的路上,这些算不了重大事件,可在大院人的眼里,是一场生命的湮灭。爱的是青苔滋生的楼墙,是大门的纤细栏杆,是门前槐树;微湿气候里,无论雾天还是雨天,总能看见便利店暖黄色的灯光,早起晨练,一碗面必须吃,红糖馒头要吃,炸排骨更要吃。
槐树被挪走了,留下一个亟待填补的大坑,一旁立着“行人远离”的标牌,有一个工人,在夜色里疲乏地皱眉,然后,将亮红色的烟头丢进了坑里。
再见胡琛,已经是四年之后,飞机降落在首都机场,邓一朵结束了一次高原旅行,她穿着登山服,两颊是巨额阳光带来的细微红斑,她靠在摆渡车的门边,透过人群缝隙,看见了端正站立着的,极高的年轻男孩。
他一副墨镜,耳机线盘旋在胸前,动了动脸颊,嚼着泡泡糖。
因此接下去的场景就是,邓一朵在走道中挤过人潮,去追赶他,胡琛被扯住了袖子,就止住脚步,他不经意地回头,然后是皱眉。
“姐姐。”他小声说。
拥抱穿越了时间和山河,邓一朵心里从来没有过如此泛滥的珍惜之情,小树长成了大树,他健康、英俊、笑容动人。
两个人在机场的过道里相拥啜泣,直到这里再次人烟稀疏,胡琛需要邓一朵去仰望了,他拿下墨镜,一双眼睛通红,他说:“雪山很好看。”
“我离开了活海文化,加入了新的团队,在北京,还在带小男孩。”
“没有比我帅的了吧。”
邓一朵带着眼泪笑了,她背好轻便的背包,,说:“都没你帅,得意死你了。”
他仍旧是少年,像顽童,笑起来眼底纯真一片,开朗又大度。
踏进邓一朵公寓的第一秒,胡琛就开始找活儿干,他卷着薄毛衫的袖子,忽然说:“最近打算和你联系的,我现在终于迈出了第一步。”
“电影学院?”
“中传。”
男孩是大学生了,他迷茫过,也刻苦过,终于把不好的回忆抛下,没有在年少无知的时候蹚一趟浑水。
可邓一朵知道,他终究将向儿时的梦想一步步靠近,并且遇见众多挫折,一瞬间,邓一朵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劝阻是否多余,如果胡琛从未离开,那如今他是不是已经是舞台中央的人。
因此她问:“你后悔过吗?如果你当初坚持了,说不定已经站稳了脚跟。”
“你为什么自相矛盾?”胡琛忽然笑了,他勾着一边的唇角,把茶几上散乱的物品整理好,他说,“很多人都在做的事,不一定是对的事,这是你告诉我的,我一直记在心里。”
邓一朵报以微笑,她难以用话语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胡琛长大了,他并没有顺着与谁约定的轨道直行。而是有了自己的观念,自己的见解。
“你知道吗?胡斯安在捧的新人,和你同岁,现在已经快要成为国内顶流,可他忘不掉你,我是讨厌他,可总得告诉你实情,他两年前找过我,说如果你还想出道,他可以帮你。”
胡琛长大了,因此邓一朵能够更加直接地和他聊起形形色色的事,男孩站起身看着她,听她讲完这句话。
他说:“都过去了。”
“你恨他么?”
“恨。”胡琛面无表情,缓慢地点了点头。
北京的白昼似乎比故乡平滑,致使生活的步子更加迅疾。邓一朵在镜子前涂好唇膏,她上车,一边喝咖啡,一边打电话。
一天的工作又将开始了,世界喧嚣起来,办公室的玻璃门被助理推开,桌上放的,是新鲜出炉的策划书。
房间视野广阔,俯瞰CBD的大块区域,天空正呈现一种朦胧的蓝色,太阳光没有过分浓郁的色泽,像是无边轻纱,笼罩着忙碌又安和的道路和楼群;楼的顶尖刺进云里,邓一朵仰头,她看见了一架缓慢滑向远方的飞机。
曾经常住在家,现在,她却已经习惯了北方城市的燥热严寒,鼻息间江风淡薄了,那些带着雾气的、湿润的日子一去不归。
邓一朵常怀奋斗年月,并且,在新的职位上追逐更高层次的价值,她终究没有辜负自己年少的倔强,越活越自由了。
中午和胡琛约了吃涮羊肉,周明宏拎着包把儿子送来,她还一口一个“邓总”,脸庞沧桑了些许。
“我还要赶飞机,你们慢慢聊。”周明宏走了,穿着长风衣,钻进出租车里去。
餐馆里的温度适宜,清汤铜锅沸腾起来了,新鲜肉片能够在瞬间变色,胡琛收回了筷子,他说:“能和你一起吃饭,真不容易。”
“什么事?说吧。”邓一朵喝了一口水,然后微笑。
“就吃个饭啊,没别的事儿,”他往嘴巴里塞吃的,然后皱起眉头,说,“晚上还要上
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