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这也是猜测。
    然而间隔数月，再次看这个摆在眼前一清二楚的数据，大部分人心中已经有答案了，毕竟比起之前对雪九的，连聊天截图都不算的捕风捉影，这两个简单的推测，已经算是很硬的石锤了。
    舆论既然可以变成手中的剑，自然也可以成为对准你的利刃。
    第一次，谢多多的超话那么安静。
    第一次，她的漫画下面全是质疑的声音。
    大家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软萌甜的小姑娘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明明微博上岁月静好那么美好善良的小姑娘……大家才慢慢意识到，原来都是装的啊，原来都是人设啊，原来她也可以不择手段地打压自己的对家，也可以毫不犹豫地抹黑别人。
    质问最多的，其实是那些真心粉过谢多多的粉丝们，那个时候他们是真的相信谢多多，觉得她受了委屈，他们觉得自己维护弱者是对的，故而用自己方式去攻击了心中认为的恶人。
    但是现在，乾坤颠倒，黑白倒转，他们竟然发现，他们维护的弱者没有那么善良，而口诛笔伐过的坏人，也未必是那么罪大恶极。
    可是那个时候，雪九被骂得那么惨，三天两头挂热搜上被骂，谢多多享受着别人的痛苦带来的福利的时候，想过这么做会毁了别人么？
    谢多多的超话里，曾经被谢多多带着节奏去骂过雪九的粉丝们，被号召着去小明订阅打赏，包括曾经的作品在内，全部都订了一遍；粉丝们带头写了小作文，去雪九的微博和漫画下面道歉，他们也想让谢多多道歉承认错误，可惜谢多多没有出面，也就不了了之。
    另外一边，受到更加冲击的，大概是曾经的雪九的粉丝。雪九的超话其实已经没多少人了，反而是小明的超话人比较多，可是这一次，很多曾经的雪九粉丝，也回到了雪九的超话。人数在上涨，雪九的私信也快满了，带着莫名的心情，雪九的最近几条微博下面，全是道歉的话。
    其实骆雪不在乎那些道歉的话，但是她知道的，原主在乎。
    谢多多在家里度过了快要崩溃的三天，终于，她打电话给了邢卓，一开口就已经泣不成声。
    邢卓沉默地听了很久，许久之后才叹息了一声。
    “多多，你不相信我。”
    他其实知道谢多多在怕什么，他能够理解她做出来的一切，他其实一点也不失望谢多多是个有点儿小心机、还有点坏的姑娘，他只是特别失望的是，多多不相信他。
    ***
    人心如同山崩之势，就算邢卓出马，删掉负面评论，同时拿出满月漫画和风语社正式签约合作的重磅消息、满月漫画某个画手签约影视的两个消息转移视线，也回天无力，谢多多的粉丝对她的看法已经今时不同往日了。
    就算是表面上脆弱的面子是维持住了一点点，但是谢多多的微博大范围地脱粉，新漫画的热度也迅速地降了下去，她的损失是肉眼可见的，更不用说，她辛辛苦苦立了那么久的人设，现在压根儿也站不住脚了。
    她的那些微博下面冷嘲热讽皆有之，私信质问更是不胜枚举还。邢卓让谢多多这些日子不要发微博，不要在公众面前出现，这样子，随着时间的过去，读者的记忆总会淡下去的。
    可是在画手圈呢？尤其是在满月漫画的圈子里，因为这件事情，很长一段时间大家都是保持了诡异安静。
    如果雪九真的做了那么多的错事，逼她离开是正确的，没人有怨言；
    但是如果雪九没有呢，满月后面又做了什么？雪九还是当家花旦，是成名已久的画手，如果换做是其他普普通通的小画手……
    合作多年，说丢就丢，翻脸不认人，这样的东家，能不让画手们心寒么？
    他们知道谢多多是老板娘，但是这么无原则地维护，让画手们都觉得有点儿难受。可是邢卓是老板，他执意要做的事情，其他人也不能够动摇。
    只是慢慢的，能有别的出路的画手，都琢磨着怎么离开，离不开的，开始抱怨漫长的合约期。刚刚开始画网漫的，比起来国内最大的漫画网站这个噱头，画手们更加愿意考虑其他的小网站——大网站吃人不吐骨头，实在是担待不起。
    漫游园那边也忍不住动了心思，如果趁着这个机会，挖一些画手过来呢？
    ***
    时间回到三天之前，B市。
    还没进家门之前，骆映就和骆雪划拳看谁先进去敲门，骆映三局两胜，骆雪不幸要先去敲门。
    她今天还特意打扮了一番，乖乖女怎么打扮她就怎么打扮，平常耍酷的短裤皮衣黑靴子全换掉，淡妆也没加太多的修饰，在车上她在骆映的目光中就是把脸色涂得苍白，黑眼圈也加重了一圈。
    这都是骆雪之前在师父面前卖乖的心得技巧，骆雪得意地瞧了骆映一眼，输了她也不怕。
    骆映在边上斜觑她，骆先生商场老狐狸一只，还能看不出这个家伙打什么主意？他就等着看这个家伙吃瘪回头被气得吃不下饭的样子了。
    但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