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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慢慢生起,也是因为她开始像个人,有了点人的愧疚和羞耻。
不同于失去母亲的痛苦,那种强加给她的心痛。她做错了事情,当她开始饱受道德的折磨,她就会开始思考自己存在的意义。
倪偿想念他,她在他身上尽显人性的丑恶。
她在天黑就会想起贺程书,把他每一件事都回忆一遍。
她晚他十五年降生世间,血脉原因受到了他的疼爱。
贺程书原来是什么样的。
一个喜欢读书的斯文人罢了。她知道他喜欢什么,他有一栋木楼,自己设计的图书馆,方便他取出阅读。
她幼时也将书撕扯过,贺程书痛心地敲她的小脑袋,敲完事情便过去了。
她会画画那些年,产出很多,她喜欢画风景和动植物,在后花园能坐一天,花鸟鱼虫,天真明快的颜色布满画纸。
贺程书将她的画连成一串,挂在他的图书馆用作装饰,将未来被她付之一炬的私人馆所取名为“小艺术家”。
她渐渐爱慕他,爱他垂眸沉思的样子。
有时贺程书会和贺鸣有争执,她太小实在是听不懂,偶尔能听到,贺程书在跟贺鸣讲道理。
贺程书不喜欢“清理”的工作。
倪偿回忆到这里,轻轻篡改的成他【不喜欢】。事实上贺家人谁不嗜血,人类都会那样,贺程书却格外在意,在意旁人的生命。但倪偿知道他只是太矛盾了。
做他锁在贺家城堡里的小情妇那段时间,偶尔会被他带出去透透风。
只能跟随他,跟在他的身后。
她颓败的样子不像曾经的大小姐。等急了也会去找他,看到他单独的进行惩戒,那里挂满了镣铐,到处都是血腥味。
他的位置来的不明白,那一年确实多有反抗,他为了平息汹涌暗流做了许多他曾经不会做的事情。
贺家曾经最温和的二爷,也会因为听不得一句逆耳忠言,把酒瓶骤然锤向对方头顶。
他做完这种事总会拉着她多做一会儿,有几次他几乎要探进去,最终还是作罢。
她遗憾地盯着射在腿内侧的白流,跟他道:“你怎么就是不进来呢?”
贺程书说她还小。
他喜欢用长夜用来后悔,第二天将怀中的药盒取出来,两片白色,一片蓝色,缓和他的愧疚。服药太久也会有些副作用,她偶尔会看到他躺在浴缸里,头疼得眉头紧皱。
她跪坐在他身边抚慰他,跟他说不要再吃药了。
贺程书淡淡道:“不吃,做不下去。”
他做不下去。
她又轻易记起自己的罪孽,贴在他肩头不敢再劝。
贺裳只是太爱他了,她做的那件事,不是出于维护家规,只是太爱了。
贺程书一般都是住在三楼,他三十一岁那年喝得略有醉意,路过楼梯未能轻轻掠过,让聪敏的她得知,他还未躺下,她就黏黏地钻入他的被窝。
他笑起来,十六岁的少女攀在他身上,仰头做她的小游戏。她吻了又吻,看到他的黑痣,第一次伸出舌,用舌尖扫过,惹得他不适道:“别闹。”
太过亲昵。
“我们都接过吻了…”她抚摸他的小腹,打着圈圈,“不想要我啊?”
贺程书深深凝望她,她捕捉到了渴求,交织着他的欲望。
她读到了想。他的身体也在说想。
但是他很快平息。
她只得改变战术,跟他聊天:“你很少喝多了的,你跟我说说是什么事。”
“普通的事情。”他这样说,她却读到他的喜悦,看向她又担忧起来。
这次她猜不到了,不知道什么事情让他又喜又忧,捧着他的脸探求,他把她搂在怀里,手心抚过她后背的每一寸肌肤。
一手滑嫩,少女牛奶般的皮肤。他的唇落在她的额头,跟她说:“商商,我们这样不对。”
她听惯了,不满地“嗯”着,贴着他腿间的勃起,问他:“那你忍着嘛,你只是为了‘不对’在忍耐,我不管那些,你是我的男人。”
他把她搂得那么紧,她都有些喘不过气。
“照顾好自己。”
贺裳疑惑道:“你不照顾我了吗?”
“我要离开了,商商。”他是醉了,把自己的情绪都倾泻给她,“我会一直爱着你。”
爱中包含复杂情感,确认的是,他一直很疼爱她。
她抛开了他的爱,隐约琢磨透“离开”的意思,怔怔地说:“你要走了,你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