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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
许复则穿了一件无扣大领满花对襟上衣,下面是一条蜡染百褶长裙,发髻高梳于顶,百卉又把那带着十一朵银花的银梳给她戴上。又带了银镯并银链子,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陆柯也看着许复,觉得自己今日一定要看紧她,她娘子是这世间最美的姑娘。
许复自己爱美,也喜欢打扮侍女,除了芳卉看家之外,百卉、雅卉、福卉也换了荆人服饰,端的漂亮。
陆柯领着许复到了寨子,已经是下午了。汤峪今日沐休,闲着无事,也来凑个热闹。
许复怕给人家添麻烦,前几日就按着荆人礼仪,派人给寨子送了酒水、糯米跟猪肉,态度又谦恭有礼,倒是让寨子里的人未见面就已经对她跟陆柯心生好感。
那年轻男女,早就已经吹起了芦笙,跳起了舞蹈。欢快的音乐响彻整个寨子。老人们就坐在一边看着年轻小儿女欢笑,自己也仿佛年轻起来。
“你们年轻人去玩吧。我岁数大了,跳不动了。”汤峪立在一边说道。
其实,他也才不过二十七八岁。前些年他夫人病逝,独留一个儿子,当时不过才两岁。他往西南赴任也不好带着他,就留在老家让父母代为教养。
因为汤峪工作勤勉,兢兢业业,又真心为荆人着想。寨子里的人对他印象都很好,早有人端来米酒赠与他。
这时,一个穿着盛装的荆人姑娘来到汤峪跟前,对着他就跳了起来。舞姿优美,仿若那翩跹的蝴蝶。
“唱歌唱得妹难舍,好似树干难离叶。为能和哥长相守,悬崖峭壁妹敢攀。”
少女的声音清脆响亮,宛若黄莺出谷。歌词大胆泼辣,竟然把汤峪唱得老脸通红。
陆柯跟许复对视了一眼,心道这姑娘难不成看上汤峪了。
莫黔依在看着情形,也忍不住笑了,她见许复陆柯好奇,开口给他们解释起来。
原来,这汤峪到了西南经常就往寨子里去,有一日见那姑娘被高山上的花荆欺负,带着亲兵给她解了围。从此之后,这姑娘的心啊,就系在了汤峪身上。
可是汤峪却觉得自己是个鳏夫,岁数又大。人家姑娘鲜灵灵的跟朵花一样,自己哪里配得上,就一直拒绝她。可是荆女多情又执着,这些年也不嫁人,就围着他打转。
汤峪红着脸看着那姑娘,手足无措,接着有一群年轻男女走过来,把他们两个人围到中间,又唱又跳。
“汤峪,喜欢就去吧。”陆柯一时心情激荡,忽然喊了一声。
汤峪的心也不是铁打的,那姑娘的温情,早就把他的心弄得暖和起来。他一咬牙,牵起了姑娘的手。
围观的姑娘小伙都发出一声惊呼,跟着都笑了起来。
陆柯在一边看着,悄悄对许复说:“你看,汤知州跳舞就跟中了风似的,”
许复也点点头,汤峪现在这个样子,仿佛一只刚刚成精偷跑下山的猴子,刚化作人形,还不懂得掩饰自己。
天色渐渐晚了,寨子里点起了篝火。姑娘小伙子们围坐在一起跳起了芦笙舞。
莫黔依看着陆柯跟许复,说:“别干看着,一起跳啊,很简单的。”
说完这话,她也加入了年轻人的队伍。
陆柯跟许复早就被这情绪所感染,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也手牵手加入了她们。
那芦笙舞欢快热烈,荆人姑娘随着跳动,身上的银饰发出悦耳的声响。有那热烈大胆的姑娘,把自己绣的花腰带系在自己看中的男儿郎的芦笙上,自己则牵着花腰带的另一头跳舞。
许复笑着跟着她们一起跳舞,感觉这是十几年来最开心的一天,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可以如此大胆。她拉着陆柯的手,说:“陆哥哥,我好开心。”
陆柯自己也觉得新奇有趣。趁人不注意偷偷地亲了一下许复。
这时,茶垌吹着芦笙走过来对着许复舞了起来,乐声古朴,感情真挚,动作刚健柔韧。
许复已经明白这是荆人男子向女子求爱的意思,一下子就红了脸,赶忙往陆柯旁靠了靠。
“高山砍柴鸟不站,哥是□□妹牡丹。不走同路不同等,今生结缘难加难。”
许复这下彻底羞红了脸。她躲到陆柯身后,说:“陆哥哥,我们不跳了。”
荆人开放,对这种事情毫不在意,甚至还笑了起来。在他们眼里,自己的媳妇儿被别人示爱,是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
陆柯明白他们的风俗,也知道此时急不得,只能笑了笑,领着许复走到一边。那茶垌也不气,笑了一下就回到了人群中。好些把自己腰带系到茶垌芦笙上的姑娘们,心里酸得都冒泡了。
此时,月上中天,陆柯跟许复并肩站在那里,看着天上弯弯的月亮。
“陆哥哥。”许复忽然开了口,“你会生气吗?”
“怎么会?”陆柯把许复揽在怀里,“我娘子年轻貌美,让别人心生爱慕再正常不了。荆人的想法也对,确实很值得骄傲。”
“你不会觉得有损闺誉吗?”许复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