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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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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时冶僵住了身子,没敢动,傅煦将眼罩掀开,露出慵懒的眉眼,眼里有些红血丝,是疲惫加休息不佳导致的。
    他自己没休息好时,睡到一半被人打扰了,会头痛眼疼,以己度人,谢时冶歉然地在傅煦颊边落下亲吻:“早知道我不过来了,弄醒你了。”
    傅煦用鼻音否认摇头,嗓音带着初醒的喑哑:“没,你要是不过来,我这一晚都睡不好。”
    谢时冶将身子贴上了傅煦:“在等我?”
    “嗯,用手机看到你飞机降落,本来想醒着等你,但我太困了。”傅煦打了个哈欠,用下巴去蹭谢时冶的发心,把人的头发弄得乱糟糟的,这才道:“我看到报道了。”
    谢时冶立刻道:“那些人乱写,你怎么可能被广告方拒绝。”
    傅煦稍微清醒了点,伸手掐他鼻子:“重点是这个?重点是,你跟周容怎么回事?”
    “我跟他没事,早就没事了。”谢时冶就差没发誓,他和周容就算曾经有过事,也早就过去了。
    谢时冶垂下眼皮,扯着傅煦的睡衣纽扣,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表情。傅煦看出来了:“想知道什么?”
    不等谢时冶说,傅煦就道:“想问我跟司南?”
    谢时冶松开了傅煦的纽扣:“是你自己说的,那我就听听吧。”他一副自己并没有很想知道的模样,引得傅煦隔着被子拍了他两下。
    傅煦说:“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才会问呢。”
    这话引得谢时冶有点惊讶,他撑起身子,半压在傅煦伸手,长发落到了傅煦的脖颈,无声的亲昵:“你一直在等我问?”
    傅煦没说话,谢时冶追问道:“为什么,不是一般都很忌讳提起前任的吗?”
    谢时冶盯着傅煦的眼睛,突然福至心灵:“你是想我问,想我吃醋?”
    傅煦没好气地掐他的脸,最后一把将人的脑袋按在自己的怀里:“你问都不问,就会自己一个人乱想。”
    谢时冶趴在傅煦的胸口上,蹙眉抿唇:“因为问了会嫉妒,很嫉妒,吃醋到发疯,让自己变得很难看。”
    他从来都不是多大方的人,再大方的人,也会因为感情变得狭隘。吃醋嫉妒,小心眼独占欲。爱情给人的感觉能够很美妙,但不能免俗地,同样带来了一定程度的负面情绪,甚至是痛苦。
    可是又因为爱能战胜一切,让人甘之如饴。
    傅煦拍着他的背,哄小孩一样。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谢时冶便问他:“你和司南联系过吗?在你们离婚后?”
    “联系过。”傅煦说,他用一种陈述的语气道:“你记得之前记者采访的时候,说过司南出入男模家中的事情吗?”
    谢时冶:“记得,那个记者太没眼力见了。”
    “那个不算假消息。”傅煦道:“那是他的男朋友。”
    谢时冶震惊了,他撑起身体:“真的?”
    傅煦看了他一眼:“骗你做什么?”
    谢时冶并没有太多松口气的感觉,反而有种闷闷的难受。他知道自己这样心态不好,却还是觉得心疼。如果傅煦没遇到他,也许都不会那么快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但是司南却早已往前看了,被留在原地的只有傅煦一个人而已。
    傅煦说:“那个人能做到我办不到的事情,他救了司南。其实我应该感谢他。”
    司南不愿意见他,傅煦在回国之前去跟那个男模见过一面,谈过话,聊了天。得知司南如今一切还好,傅煦才更能放心离开。
    谢时冶一直沉默着没说话,傅煦停了声音,搂着他的腰将人往上搂了下:“不高兴了?”他的语气很有些小心翼翼,哪怕是傅煦,也捏不好说司南事情的分寸。
    只是这些过去总该坦白,藏着掖着,反而更像不能好的伤口,不见阳光,亦无法愈合。
    谢时冶摇了摇头:“没有,没不高兴。”
    傅煦却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在他额头上落下亲吻的同时,轻声道:“我很幸运,因为你也救了我。”
    第82章
    他们什么都没有做,相互依偎,一觉到天明。在初醒时刻,看着一束光从窗帘洒入,谢时冶突然就想到了变老,如果他能和傅煦这样在一起,手牵手,平平稳稳,恋爱到老也很好。
    等以后他们都不被众人所记得,国内的同性婚姻合法后,或许他们能考虑去结婚,再领养一个孩子。
    谢时冶想的正美,门就被人小心翼翼敲响了。
    自从第一晚他留宿傅煦这里,不知情的陈风过来喊人,掀开被子却发现里面是裸着上身的谢时冶后,直男陈风再也不敢随意不敲门就进来了。
    那日傅煦晨跑回来,进了房间恰好看见这幕,他的助理手执被子,他的恋人不省人事,还因为温度降低,把自己缩了起来,团成虾米,可爱得紧。
    傅煦当场就黑了脸,陈风小心翼翼将被子放了回去,用性命发誓:“傅哥,我宇直。”
    陈风都快哭了,担心自己的职业生涯中止在此处,幸好傅煦不是乱发脾气的人,他让陈风出去,自己坐到床边,掀开被子,将谢时冶亲醒。
    喜爱一个人的时候,无论何时何地,都想要亲亲他,这就像本能,又似溢满而出的爱意,恋人的模样,怎么都是可爱的。
    谢时冶被闹醒以后,还想往被子里躲,觉得自己刚醒来的样子不好看。
    却硬生生被傅煦亲笑了,还说:“你怎么这么黏人。”
    傅煦咬着他耳朵:“不喜欢?”
    谢时冶伸手搂住了傅煦的脖子,展示了什么叫超级黏人,声音跟蜜糖似的拖得长长的:“喜欢。”
    后来他再留宿傅煦这里,就发现傅煦给他买了睡衣,什么材质的都有,有稠有棉,有短袖有长袖,看谢时冶喜欢穿哪件。
    谢时冶觉得有点莫名,心想会不会是他脱了上衣睡觉对傅煦来说有点刺激。
    毕竟那时的他没准备好发生关系,又喜欢裸睡,到傅煦这里,便克制地裸了一半,已经够收敛了,傅煦还要让他穿衣服。
    但是他也不能不穿,谁叫这是男朋友吩咐的,当然得听。
    谢时冶不知道真正理由,帮忙拿睡衣快递的陈风可太知道了。还暗中腹诽过许多回 ,之后便知道傅煦的房间不能跟之前那样,随便就进了。
    他起身,傅煦还在睡,这个精力旺盛的男人,平时早就去跑步了,今天胳膊还搂着他的腰,少见的在赖床。
    谢时冶摸了下男人的额头,担心他生病,傅煦被他弄醒了,眼睛还闭着,嘴唇 却寻到了他的指尖,亲了下:“早安。”
    “早。”谢时冶用鼻尖与他相蹭,腻味过后干脆利落地下床,洗漱换衣,他在傅煦这里放了几套日常穿的衣服,这个酒店房间几乎算是他们第一个同居点了。
    也许以后再在这个影视城拍戏,谢时冶会记得这个房间,到时故地重游一番。
    傅煦半靠在床头,见谢时冶已经洗漱完毕,神清气爽地在全身镜前换衣服,傅煦下床,进入浴室洗漱,出来经过谢时冶的时候被他拽住。
    谢时冶休闲领带打了一半,指尖勾着傅煦的睡裤,冲人挑眉:“帮我个忙?”
    说完他指腹勾着裤缝,一路划过傅煦的人鱼线,他知道那里有个不能触碰的地方。果然,指腹下的肌肉狠狠**弹跳了下,傅煦盯着谢时冶作恶的手:“帮忙?”
    谢时冶扯着领带:“帮我打个领带吧。”
    领带没先打,谢时冶被傅煦按在镜子上,两个男人身高的体温与鼻息将镜子都蒸出了层水雾,又被交叠的手狠狠抹去。
    半个钟头后,提着早点的陈风回到傅煦房间门口,犹犹豫豫,不知道该不该再敲一次门。
    门被谢时冶拉开,光鲜亮丽的大明星肿着一双唇,眼尾还含着抹惑人的红。直得坚定的陈风都被电到了下,弯了那么一秒。
    谢时冶跟陈风简单地打了个招呼,便回了自己的房间,阳阳已经在那里等他了。
    《出世》剧组的戏份已经到了尾声,几乎只需要几个镜头就能够杀青。刘艺年在他去外地拍综艺的时候已经杀青了,谢时冶到片场的时候,就见到一个没什么精气神的文瑶。
    谢时冶跟文瑶打招呼,文瑶脸上的妆比以往都重,眼皮还有点肿,手里巨大一杯咖啡,不要命似的狂灌。
    他跟文瑶说:“那是咖啡,不是酒,你别借咖啡消愁啊。”
    文瑶本来还要继续灌咖啡,听到这话停了下来,口是心非道:“我没有愁啊,我好得很。”
    “马上就要杀青分别了,我舍不得大家,你倒没心没肺。”谢时冶故意逗她。
    要是在平时,文瑶肯定就上钩反驳了,可是这会她愣了许久,才低声道:“光是自己舍不舍得有什么用,别人又不会记着你。”
    谢时冶心想小姑娘是真的在难受,也不好继续逗了:“怎么啦,给你谢哥说说谁欺负你了,是不是刘艺年?”
    文瑶慌忙摇头:“不是,没这回事。”
    说完她慌乱的起身,装作有事走出了几步,又立马回头对谢时冶说:“你要是敢找小年胡说八道,我就……”
    “你就怎么着?”谢时冶饶有兴趣地问她,逗小年轻真好玩。
    文瑶毫不客气道:“我就找傅老师告状。”她精准地戳中了谢时冶的死穴。
    谢时冶惊了,他和傅煦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连文瑶都看出来了。
    等傅煦来了,谢时冶赶紧将这个事情给他一说,傅煦倒是挺镇定的:“女生直觉都比较准,能发现也不奇怪,涂颜第一天就知道了。”还私下提醒过他注意安全。
    这时候钟昌明来了,哈欠连天,也不知道昨晚盯着剪辑到几点,导演的想法总是很多,今天变明天换,永远都有新的想法要呈现。
    见到谢时冶和傅煦大清早的处在一块,便打了个招呼:“小谢,你回来了。”
    看到傅煦这个逆徒,想起昨天的事情,钟导就从鼻子里重重的出了口气,走了,连招呼都不打。
    谢时冶瞧出了情况,问傅煦:“老师怎么了?”
    傅煦说:“没什么,就是我昨天给师娘打了个电话,跟他说老师最近收不住,多喝了几杯。”
    “然后呢……”谢时冶看着傅煦,他就不信他男人不是故意的。
    果然,傅煦微微笑了:“然后师娘就打包行李去欧洲看女儿去了,叫师父接下来半个月自便。”
    谢时冶咂舌:“这么狠,老师会不会不高兴啊。”
    傅煦看了他一眼:“谁叫他气跑了我媳妇。”
    谢时冶脸瞬间红了,差点没受住傅煦这句媳妇,他牙疼似的捧着脸:“说什么呢,我没被气跑,我这不是正好 赶上公事出差吗?”
    说完以后,心里还美滋滋的,也不是很计较到底谁是媳妇了,毕竟他在阳阳和高良面前,也把傅煦称作他老婆,惹得高良已经拉黑他三回了。
    美完以后,继续操心:“钟导要是真生你气怎么办,你别跟他开这么大玩笑,他毕竟是你老师。”
    说完以后,就发现傅煦笑着瞧他,把他都看得不好意思了:“这样看我干嘛?”
    “担心我吗?”傅煦笑道。
    这不是废话,自家媳妇谁不操心,好在他这个媳妇是个聪明男人,傅煦好整以暇道:“没事,我已经安排好师娘欧洲之行,她会玩得很愉快,很满意。”
    谢时冶说:“那钟导呢?”
    “他惧内。”傅煦一点都不给钟昌明面子。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哄好了师娘,还怕什么师父。谢时冶知道他心中有数,就没那么担心了。
    今天是最后的一场戏,白长安,白起风,金兰的床戏。
    白长安和白起风都是作为幻想相互交替出现,这是一场让观众也不清楚,到底是谁的幻想。
    是金兰与白起风偷情时的幻想,还是金兰与白长安床事的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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