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虚无一站了出来，满眼忧郁，道：“帝女，那帝术我们不曾见到，如何定论真假？”
    大黑狗龇牙：“无知小辈，这里轮不到你说话的份！”
    虚无一脸色一僵。
    李茂等人一片死寂。
    他们是圣人，如果帝女离酆真的授了有缺帝术，以他们的眼里，一定能够看出其中真假。
    曦娥很快被请来了。
    她也知道自己即将获赠一门有缺帝术，喜悦极了，只见她飘然而至，玉步轻盈，香肩上的压迫似乎已经卸掉了。
    曦娥微微欠身：“小女子见过诸位前辈。”
    玄天帝君连忙道：“曦娥，快拜谢帝女。”
    曦娥没有拒绝，虽然她四世积累，但比起这位帝女多了两世，但这个世界不是论辈分说话的，而是按实力说话。
    眼前这位眉心印有一道火焰印记的火衣女子威压惊人，比起那只死猴子还要可怕太多了。
    顿了顿，曦娥再次欠身：“小女子见过帝女。”
    帝女离酆却不拘泥这些礼节，一双凤眸淡漠的道：“到本座跟前来。”
    曦娥轻轻咬牙，然后走了过去，低下了头来。
    下一刻，只见帝女离酆一只玉手伸出，各种雪白的符号从掌心漂浮而起，密密麻麻，灵光浮射，天花乱坠，透着一股古老的神秘的力量，同时寒意惊人。
    不过，这些古老而神秘的雪白符号并没有任何威压，也看不出任何威力。
    这些符号一开始很混乱，没有任何规律，但随着帝女离酆的操控者，迅速按照原来的排列循序重组在一起，玄妙万千。
    但是，一些老家伙看到这些成千上万的符号后，一个个目瞪口呆，屏住了呼吸，私下议论纷纷。
    除了感应到帝术的气息外。
    更让人震惊的是，帝女离酆的悟性太可怕了，居然可以将这些帝术的符号分解掉，然后再重组。
    这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女子。
    大黑狗咬了咬牙，低声道：“居然是帝术的母符。”
    姬阳问：“何为母符？”
    大黑狗顿了顿，然后应道：“一颗种子需要千年成长，才能变化成参天大树，帝术也差不多，这些母符一旦融入体内，日月受到精血灌溉，便回生根发芽，子符会越来越多，遍布全身，最后演变成帝术。”
    “这是帝术难以修行的原因，即便完整的母符，但如果与自身体质和血脉，法力都无法兼容，那么，得到母符也没有用。”
    他想起了在葬天国宝库得到的那一门帝术。
    那颗八世至尊的头颅上就有一堆母符。
    旋即，他随口问了一句：“神尊，如果帝术母符被粉碎了，当如何？”
    大黑狗冷笑：“帝术是什么，岂是轻易毁坏的？最多只能破碎，但帝术的组成玄妙无穷，乃是集天地大成之物，只能破坏一时，但依旧会自我重组。”
    “就比如不死药，没有人可以毁掉，大帝都不行，只会让它们沉寂，回首千百世，它再次重生。”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可以毁坏帝术，但少之又少。”
    一语惊醒梦中人。
    原来帝术一般很难彻底毁掉。
    大黑狗嘀咕，跟姬阳传音：“这个女人好可怕，让人陌生，如果不是认识她，还以为她就是传说中的红叶圣女临凡。”
    大黑狗指的是帝女离酆。
    第一次听得大黑狗这么说，姬阳也是颇为意外。
    大黑狗传音：“你小子没看到她已经成功分解了帝术母符，这需要极大的智慧。可以说，即便她死了，别人得到的也只是一组凌乱的符号，无法重组。”
    “红叶圣女就可以做到。”
    姬阳传音：“好厉害。”
    大黑狗驳斥：“你知道个屁？这种力量何其伟大，对敌之间，在敌人为施展帝术之前，就可以分解掉对方的帝术，让帝术失效，何等逆天？”
    上一次在万界擂台，她就看到过帝女师父轻松化解掉了别人可怕的本领。
    帝女师父还教育了他六个字，知识等于力量。
    大黑狗突然传音，夸张的道：“老子怀疑，这女人之所以能够成为上一代鬼天教的双圣女之一，凭借的不是红叶圣女的看好，也不是看在大帝的面子上，而是她真的那个天资。”
    “人人都说她是帝女，一身底蕴来自于大帝，但老子认为，她可能比大帝还要优秀，只是大帝的光芒太过璀璨，成就太高，遮住了她本该有的光芒。”
    第2219章 图穷匕见【下】
    不带这么吹捧的。
    还让不让人活？
    姬阳一边观看者帝女师父灌顶授法，一边私下随口一问：“圣女峰上一代两位圣女那么厉害，这一代比起来，似乎弱了太多。”
    大黑狗反问：“小子，你知道鬼天教存在无尽岁月，为何上一世破灭了？”
    大黑狗沉声道：“就因为红叶圣女，她入主了圣女峰，让圣女峰重新焕发生机，如果她不离开，那么，鬼天教将在她的带领下可能重返巅峰。”
    “所以，平天教出现了内忧外患，红叶圣女被逼迫不得不离开，这就是她之所以在鬼天教破灭之前消失的原因。”
    “这些……是本神灵这一段时间调查到的消息。”
    “老子怀疑，红叶圣女可能牵扯到更大的秘密……那个真枝小姑娘应该知道。”
    真枝的确知道。
    在长梦河，她也提到了。
    但她关于那个秘密，她一个字都没有说。
    真枝只说了一个秘密，那就是时间到了，红叶圣女一定会回来。
    那个秘密到底是什么？
    红叶圣女到底被什么牵连其中？
    大黑狗又道：“小子，你对圣女峰现在的两位圣女可了解，可知道她们有一门心有灵犀，互换肉身，互换神魂的本领？”
    姬阳不寒而栗，旋即点头，他见过这样的术，在神果大会上第一次就知道了，姬麒麟用青月圣女出战，不可思议。
    其次在玉衡古墟，青月圣女接着姬麒麟的肉身从天而降，化解了玉衡天子的绝对领域。
    大黑狗又问：“小子，老子从小看着离酆长大的，她有多少斤两，老子会不知道？”
    姬阳眼睛一蹬。
    经过大黑狗这么提醒，他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
    姬阳传音问：“神尊的意思是，尊上和红叶圣女从新取得的联系？尊上之所以突然变得如此厉害，是因为拥有尊上拥有了红叶圣女的无穷智慧？”
    大黑狗道：“聪明，就是这样。离酆和红叶圣女修了一门灵犀秘法，只要距离足够，彼此的悟性，智慧，本领都是可以共享的。”
    “离酆如今可以随手分解帝术母符，又轻松重组，不说深渊万界，但这东土界肯定只有红叶圣女一人可以做到。”
    “所以，红叶圣女归期将至了。”
    姬阳兴奋不已，传音问道：“我娘娘可会回到东土界？”
    大黑狗翻白眼：“鬼知道，说不定归来时藏在深渊万界哪个角落也不一定，但她不是一般人，她是红叶圣女，不论在哪里，都会大放异彩，迟早名震深渊万界。”
    但是，他内心明亮。
    不管娘娘在哪里，只要她回来了，他一定要找到他。
    不管娘娘有什么麻烦，他都会站站娘娘那一边，哪怕举世皆敌。
    大黑狗神神叨叨的补充了一句：“玄天国大祖就是一杆时间尺，他寿元将尽，意味着一个轮回即将到了尽头。一个轮回将尽，冥土中一些神秘存在都不安分了，这一段岁月纷纷在万界中走动，寻求跳出轮回的造化。”
    “你小子可要小心了，那些都是可怕的角色，无一不是曾经叱咤风云的。”
    姬阳问：“神尊碰到过？”
    神尊不说话，看向了一身紫衣的姬悠采。
    姬阳也看想了姬悠采，心中有一丝可怕的年头。
    该不会，大黑狗所说就是那个紫衣少女吧？
    须知，大黑狗碰到这个少女第一次就说过，这个少女似曾相识，仿佛在哪里见过，随后亲自带在身边，亲自栽培。
    姬阳摇了摇头，希望自己想多了。
    两人交流完毕。
    这时，帝女离酆灌顶授法也结束了。
    那天地间无数的符号如水没入曦娥天灵盖。
    她整个人都在发光。
    帝女离酆不假思索，当即下了一道圣光封印，将那些母符彻底封印在了曦娥的体内。
    一时间，属于帝术母符的光华彻底散尽，曦娥恢复自然，一双美眸中满是惊骇之色。
    良久，她反应过来，对着帝女离酆深深一拜。
    帝女离酆挥挥手：“下去吧。”
    曦娥退到了一边，来到姬阳身侧，暗中扯了扯姬阳的衣袖。
    她喜悦极了。
    小男人的师父送了她一门有缺帝术，这代表着认可她这个徒媳。
    没有什么比这更加令她激动的。
    但姬阳不动声色，目光也没有落在她身上。
    大黑狗站出来，慵懒的道：“界渊的诸位，有缺帝术如假包换，这下你们该认输了吧？”
    “那两个葫芦，还有那块水晶，那把刀一起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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