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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了难受想见亲人这本无可厚非,只是世子的亲爹身份尴尬,听说犯下了谋逆的重罪,被陛下囚禁,不死已是垂怜。谢时雨一时也拿不准意思,只偏头看了看乌嬷嬷。
乌嬷嬷也有些为难,因为这还是世子殿下第一次提起要见他的生父来。
她是陛下身边的人没错,可牵扯到前王夫,她这个下人终究是没有什么发言权的。
思考了片刻,她才开口:“......待老身禀告了陛下,再来回复......”
“我不要......我不要!我现在就要见我爹爹!”世子殿下又开始在床榻间闹腾起来。
谢时雨敲敲额角,颇有些头疼,病人太年幼了不听话也是难事,并不是所有人都如沈恪一般,任她折腾,伤重痛极了也一言不发的。
“昭儿。”
正僵持着,外头传来一声唤。
院外砖石铺就的长廊上,走来一道修长人影。青年一路行来,长廊外雪白的杜英花蕊便撒落了一地。青袍之上,如玉铸造的五官逐渐清晰。
“宣......钦。”
乌嬷嬷向来没什么起伏的嗓音里俱是惶恐。
风清月朗,长身而立的青年,微微一笑。
谢时雨一瞬间想起她在宇和殿到处看到的那个“钦”字,原来便是眼前人么。
作者有话要说: ①郁郁涧底松,离离山上苗。以彼径寸茎,荫此百尺条。
出自魏晋,左思《咏史》
②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飙尘。何不策高足,先据要路津。
出自汉,佚名《今日良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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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小世子卫昭瞥见来人,动作飞快地从床榻上奔下来, 连鞋袜也不汲, 便投身而入那个带有淡淡檀香味的怀抱。
“爹爹!”
宣钦稳稳地接住他小小的身子。
“昭儿想我了么?”
梁浅侍立一旁,看傻了眼。是你们玄火的国情比较与众不同么,这大逆不道的罪人竟然还能自由走动, 现身于人前?莫非是女王陛下将人赦免了不成?她回首去看乌嬷嬷打算一问究竟, 可她老人家双目圆睁, 一口气差点背过去, 震惊之意丝毫不逊于自己。
梁浅只好转头去瞧自家师妹,很好,人还慢条斯理地在收拾要碗。果真是做谷主的料子,处变不惊、临阵不乱,有大将之风。
谢时雨还是有些意外的,虽然她心里多多少少有些猜测,宣钦的名字能被刻在女王休憩的卧房之中,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只是戴罪之人如此光明正大, 还是挺令人好奇的。他凭的是什么?
谢时雨扫了眼青年怀中的孩子, 想,莫非这就是父凭子贵。
宣钦抬眸, 望了眼环绕在一旁的三个女人,歉然一笑:“不好意思,没有提前知会一声,打扰各位了。”
何止是打扰,惊吓还差不多。
乌嬷嬷仿佛终于回过神来, 看向趴在宣钦怀里蹭来蹭去的小世子,神色略僵硬地张开手:“殿下,来老身这儿。”
卫昭转过头,朝她做了个鬼脸。
乌嬷嬷:“......”
善解人意的宣钦适时地开了口:“无妨,嬷嬷平日照顾世子辛苦了,今日便歇着吧。”
谢时雨第一次在乌嬷嬷那张八方不动的脸上品出“我也想歇着,可我不敢啊,还有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我该不该派人抓你啊”诸如此类的生动表情。
在乌嬷嬷坐立难安之际,女王陛下终于再次驾临西宫了。
卫昭赖在他爹怀里,眼瞅着他娘一步一步靠近,眼里的光芒怎么遮都遮不住了。谢时雨见他此刻精神极了,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拉着梁浅就要撤退。
梁浅立在原地没动,小声地问她:“你就不好奇这是怎么回事儿?”
一家三口都在这里团聚了,还有他们什么事。
“不好奇。”
梁浅无语半晌,还是跟着谢时雨施了个礼告退了,临走前还不忘递给乌嬷嬷一个“好好打听消息,明儿个找你八卦啊”的眼神。
乌嬷嬷:“?”我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
一屋子人终于都退去了,卫灵溪耸了耸肩,放下君王的架子,来到桌边就坐,才歇了一口气便道:
“怎么回事?不喝药还惊动你爹?”
卫昭苦着一张小脸:“娘亲,这药太苦了,我实在喝不下去。”
卫灵溪皱眉:“难道见了你爹,这药就变得不苦了?”
三岁的孩子只是想见见父亲,这会儿面对母亲的质问,显得委屈极了,睫毛扑闪扑闪的,眼看着就要落泪。
宣钦安抚地摸了摸卫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