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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那说明是你使用过程中出现了损坏,你可不能抵赖啊。”
她嗓门大,一句话顶祁之乐十句。
祁之乐感觉自己有点喘不上气,她很平和,用聊天一般的语气说:“是我抵赖,还是你在耍无赖。”
“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我耍无赖,姑娘你年纪小,嘴巴到是挺厉害。”红发女人怒瞪着眼睛,拿手指着祁之乐的鼻子,一副要撕碎她的凶煞模样。
祁之乐当即有点撑不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依着她的意思,却心有不甘,钱零零总总加起来不是小数目,不依着她,她实在是和她理论不动了。
她闭了闭眼睛,思绪很乱,正在万般无奈之际,只听一声怒吼,“干嘛呢你——!”。
她睁眼朝门口瞥去,门敞开着,只见刘万张三步并作两步,杀气腾腾地冲进来,一把挥开红发女人的手臂,挡在祁之乐身前,“抬那么高的胳膊,显摆你手长啊。”
“怎么骂人呢你!”红发女人被刘万张猝不及防推了一个踉跄,勉强站稳,撅着嘴唇,张开鼻翼,愤怒的一张脸上五官扭曲。
刘万张叉腰,丝毫不怕她:“我告诉你,要不是我老师让我做事前动动脑子,我早挥拳头了。”
红发女人一听,开始撒泼,往刘万张身上蹭,叫嚣着让他动手。
祁之乐见状,急忙把刘万张往后拉,怕他真动手,一旦动手,更给了她讹诈她的理由。
慌乱间,碰到刘万张手里握着的东西,低头一看,是一盒创可贴,刹那间明白他为什么折返,她心口颤动,突然豆大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哗啦啦往外落。
她央求一般,跟刘万张说:“给你哥,打个电话吧。”
刘万张并不了解前因后果,看到祁老师哭的伤心,忙“好好”的应着,掏手机,拨通靳哲阳的电话,张皇失措地说:“哥,你赶紧过来,祁老师遇到事了。”
结束通话后,与红发女人互相瞪着,霸气又彪悍的下了个命令,“我哥没来之前,谁他妈都不准走!”
……
靳哲阳此生经历的两次焦灼难安都关乎祁之乐。
第一次,是他在烧烤摊,朋友聚会,宋杰喝大了,拉着他问,你的心是什么做的,咋那么硬,小女朋友被家长打地都吃上止疼药了,你都不去安慰一下,好歹你俩你侬我侬两三年呢,怎么分手了,就完全形同陌路了呢。
他脑袋嗡的一下,血液回流,半天说不出来话,好一会儿后,追问宋杰,那话是什么意思?。
宋杰便把他看到的一五一十说了。
好似晴天霹雳当头挨了一击,他眼前一帧一帧闪过那位姑娘的脸,表情有笑有哭,触电似的扔了手里的筷子,拔腿便跑。
那时尚没钱买车,他用尽平生的力气发足狂奔,奔向曾经无数个夜晚,他送她回家的那条路。
竟然,希翼着她还在那里等着他。
他不知道跑了多少条街,闯了多少个红绿灯,被骂了多少句脏话,用了多长时间。
他到那里,到那棵每晚分别的槐树下,路灯敬业地亮着,树也笔直地站着,树叶经风一吹,欢快地像他招手,唯独,那位姑娘不见了。
毛野追赶来,劝他冷静点,人早走了,已经不知在哪个城市上大学了。
他第一次跟毛野红脸,攥着他的衣领质问他,为什么不早跟我说,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你照顾好她。
毛野眼眶濡湿,解释说,我也不知道,你俩分手没几天她就转学了,没在学校露过面。
转学!
晴天霹雳后,兜头又是一盆冰水,浇地他丧失理智。
那转学的事情为什么也要瞒着我。他大吼。
毛野一闭眼,落下两行泪,总归以后不会见面了,说不说有什么区别。
“不会见面”四个字,像把箭,直戳在他的心脏上,痛醒了,开始恨自己,恨自己无能,恨自己窝囊,恨自己一事无成。
那晚,他在树下坐了好长时间,一呼一吸间鼻腔口腔里全是血的腥锈味,他知道那是嗓子里的毛细血管破了,可是他已经很久没有尝过如此的味道了,他体能好,不论是跑1000米还是打篮球比赛,远不足以让他有如此剧烈的身体反应。
所以,之后的很多年里,他一直深刻的记着这个比死还难受的反应,把它当参考,遇到事情,只要没急到如此程度,那就还好,都能解决。
第二次,是现在,他堵在王城大道的路上,心中的焦灼仿佛要将他撕裂了,可车却只能一寸一寸地慢悠悠地向前挪动着。
他无法弃车奔跑过去,不现实,太远了。
只能等,也只有等。
等红灯过去,等绿灯行。
每一秒都消耗尽了他的耐心。
他想,他会像记住那血的腥锈味一样记住这种耐心消磨的无力感,但他这次不会把它当参考,从今往后,因为他不会让它再出现了。
一个小时,仿佛走了七年那么长久,他赶到了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