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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拍飞了,骂他蠢,肢体不协调……
祁之乐下巴垫在胳膊上,笑而不语。
“你贼兮兮笑什么。”每当这时,张怡然就会气急败坏的捏她的脸。
“我有个疑问。”祁之乐躲开她的咸鱼手,转移话题,“为什么猫爷会跟一群高三的玩的这么好?”
“他是二百五呗。”
祁之乐:“……”
张怡然解释,靳哲阳他们五个都是轴承厂职工的子女,住在同一栋家属楼,从小一块长大。
靳哲阳最大,19了,毛野老二,高小花老三,东子老四,赵泰最小。
祁之乐:“他们都高三了?为什么猫爷才高一?”
“他个憨批!”张怡然撇嘴,“他留级了,小学一年级,十个加减法算不过来,被老师压着蹲班重新上了一年,晚了他们一届,然后,初三中考,他夜里玩游戏玩着魔了,睡过了头,错过了语文考试,又复读一年。”
“……”
祁之乐确实发现,他挺爱打游戏的,好几次早自习趴桌上补觉,都是在网吧玩了一个通宵。
他们球场旁边有个花坛,好几个女生坐在水泥沿,头顶撑着防晒衣,看他们打篮球。
有个女生给东子又递水又擦汗。
张怡然说:“这女朋友当的,真贴心。”
祁之乐问:“他们都有女朋友吗?”
张怡然说:“应该吧,长这么帅,又不学习,不谈恋爱干嘛,浪费大好的青春年华。”
祁之乐下巴垫酸了,改为手托腮。
她看到,东子从女朋友怀里抽出一瓶矿泉水,抛给了靳哲阳。
靳哲阳大手一捞,接过,喉结滚动,整瓶水进了肚。
有人再次抛球给他,他挥给了毛野。站在外围喘气。
太热了,他把两侧袖口撸到了肩膀上,露出两条肌理分明瘦劲有块的长胳膊。同时,左腿运动裤的裤管也被他卷到了膝盖的位置,脚踝的大筋突着,一股力量美。
祁之乐突然理解为什么张怡然说他们几个帅。
单看五官,靳哲阳确实长得不错,毛野也还行,但是东子青春期脸颊长满了青春痘,形象大打折扣,高小花头型和脸型都过于方正了,显得木讷,绝对称不上帅气。
可是这几个人最矮179,最高186,偏偏身形修长,再加上爱运动,运动量大,躯干锻炼得更显挺拔漂亮。
他们活力四射,精神气足,而这股劲头,是最最吸引女生。
祁之乐想起食堂那次落荒而逃,有人调侃她是“害羞了。”
现在想想,不是害羞,是靳哲阳传递给她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太强,她无所适从了。
“看谁呢?这么着迷?”张怡然撞撞她的胳膊,祁之乐回神说,“谁也没看啊。”
“不可能,眼睛都直了。”
“哪有啊。”祁之乐急忙从书桌里翻出卷子,佯装着学习。
张怡然逗她:“藏着,藏着,你可藏好了千万别让我发现。”
“……”
……
十月临到末尾的一天,最后一节自习课。
阴沉的天突然轰隆隆开始劈雷,巨响,像极了爆炸声,紧接着开始起风,风力几乎成几何倍数往上长,打在窗户上,哗哗响。
祁之乐眨巴着眼睛,回忆着方才那道带着火花的闪电,有些懵。
苏州下雨也打雷,也有闪电,刮风更是常见,每次台风过境,整座城市在旋风中“跳舞”。
但她印象里,台风属于自然灾害,所以它带来的破坏力理所应当,人们会提前预警,会做心理准备,它常见,但不属于苏州。
她私心觉得代表苏州的天气是黄梅时节的梅雨,是持续一个多月的雾蒙蒙的天,雨打在弄堂的石板路上,温柔缱眷。
不是现在这般,早上晴空万里,傍晚时分,来了一块黑云,密不透光,没有任何征兆似的,突然狂风呼啸,像老天爷来寻仇,又像世界末日,透着邪气。
毛野瞧她怔愣的傻模样,嘲笑说:“这是俺们洛阳特有的入秋仪式,习惯就好。”
……
当天放学,祁之乐和张怡然去食堂吃饭。
一路,她被大风卷着跑,马尾被吹起,打在脸上,她第一次感觉到走路要用脚掌抓地。
张怡然也被吹的没有形象,可丝毫挡不住观看祁之乐狼狈的好心情,哈哈哈笑地前俯后仰。
祁之乐气死了。
她骨架小,本来就显瘦,来洛阳后,学习和家庭的双重压力,折磨地她体重降得厉害,现在细胳膊细腿,整一个细长条。
每天早上,她照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用营养不良的黄毛丫头来形容一点不为过。
再加上,处于青春期,女性性别意识慢慢崛起,看着前凸后翘发育极好的张欣然,再低头瞧瞧自己的胸脯,一对比,可谓是半分自信都没有。
因此,晚饭她特意多吃了一个茶叶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