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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他,拦住他要身份证明,看过身份证才毕恭毕敬把他放进去。
危玩收起身份证,走在有些陌生的路上,忽然感觉好笑。
他倒是真没想过,有朝一日回自己家竟然会被门卫拦着要身份证。
穿过两条现代风格的长廊,从拱门进入,映入眼帘的是一颗大枫树,褪了色的枫叶孤零零挂在梢头,新来的保姆正低着头打扫卫生。
正对面就是前堂,前堂里坐着两个人,一个孩子,一个老人。
危愿情早早便来这儿等他了,一眼瞧见他,高兴地站起身:“哥!”
老人严厉道:“情情!”
声音肃正,是符我栀最害怕的类型。
危玩不知道为什么,这会儿第一时间想到的居然是和危家没有一丝关系的符我栀。
危愿情抖了一下,耷拉着小脸坐了下来,她今天会过来就是为了看她哥,没想到半路被爷爷捉到了。
今天阳光很好,危玩懒洋洋朝她抬了下手:“吃了午饭没?”
“还没呢。”
“去吃饭吧。”
危愿情和他对视一会儿,先败下阵来,最终不情不愿地沿着走廊另一头走到尽头。
“爷爷,吃过午饭没?”
危玩双手背在身后,姿态悠闲,阳光照得他颇有点不学无术的感觉。
前堂里坐着的老人冷冷地看着他:“十分钟。”
“那应该不够,至少得二十分钟,今天要说的事儿稍微有点多。”危玩垂下眼,整了整衣袖,他今天特地在里面穿着一件黑色衬衫。
他说完,也不管老人冰冷不悦的神色,闲闲朝他摆了摆手当做告别,迈着脚步走进了隔壁的院子。
这一路再也没有任何阻拦。
危家老夫人等他很久了。
危玩推开最后一扇门,老夫人正半坐在床上看书,下半身盖着细软的被子,头发梳的整齐干净,桃花眼眼尾的皱纹比前年似乎又多了两条。
她看起来并不算老,顶多只能算中年末的女人。
听见动静,老夫人抬起了头,柔和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到危玩身上,笑起来的模样和危玩如出一辙。
她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数字:“小朝,你这次比以前迟了整整八分钟。”
危玩随手带上门,说:“有点事得临时处理,所以来得晚了些,奶奶,今天身体怎么样?”
老夫人说:“还是老样子,整天不是躺在床上就是坐着轮椅,肚子上长了一圈肥肉。”
危玩瞅她一眼,扬了扬手里拿着的一沓化验单:“我看过你的化验单了,你今年的血压比去年还高,是不是又背着护理偷偷让付姨给你买肉吃了?”
老夫人瞪着那沓化验单,恼羞成怒:“你个不孝孙还敢拦着我吃肉?”
“不是不让你吃,偶尔吃点当然没问题,最近是真的不行。”危玩拉开床前特地为他准备的椅子,目光落到她平摊在她手里的书页上,“今天又看了什么书?”
老夫人捏捏肚子上的肥肉,哼哼唧唧地说:“《穿成总裁的替身老婆》,挺好看的。”
危玩:“……”
“您认真的?”他又问。
老夫人认真点头:“当然,小朝,我觉得你也应该多看看这种书,研究研究现在女孩子喜欢的口味,要不然以你这种口是心非的性子,怎么追女孩?”
那倒也不必。
危玩不太想打击老人家为自己着想的心,但看着书页上火辣辣的文字,他移开了目光,缓缓说:“有的可能不太吃这种口味。”
“说的信誓旦旦,你是不是遇到那种了?”老夫人合上书,眉眼带笑,“是个姑娘?”
危玩也笑,他们两看起来不像是祖孙,可能更像母子。
“是个姑娘,不过她现在可能比较讨厌我,因为我做了一件对不起她的事。”他叹了口气,低头慢慢卷起外套的袖子,露出里面的衬衫袖扣,“如果我没做那件事,这套袖扣,她今天应该会亲手送给我,而不是我想方设法从她弟弟那里骗过来。”
他从单纯的符笙那里套来了一些事,这套袖扣是符我栀花了三天亲自画出来的设计图,又掏了大半的存款请专人打造的。
袖扣以含苞欲放的栀子花为主造型,这两朵栀子花每一朵都是二十二片花瓣,对应着他的年龄数字,每一片花瓣的弯曲都有其特殊的角度,最后构成两个有些奇妙的字母。
一颗是“M”,一颗是“E”。
是符我栀的英文名。
危玩用食指轻轻碰了下“M”的袖扣,声音有些无可奈何:“奶奶,孙子做错了事,还没有向她道歉,所以我想为她准备一份礼物,当做是认错的开始。”
老夫人细细品了品他话里的意思,坐直了身体:“你想通了?愿意接受了?”
“嗯。”
危玩拉下袖子,遮住那两朵栩栩如生的栀子花,眼睫抬起,露出漆黑如墨的双瞳。
他在人前一向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