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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惊的陈述里面,也听出了惊心动魄的味道。他几乎是从猛兽的獠牙里硬是将她的地址抢了出来,多么不容易。他眉头那一道疤痕是他搏斗的物证。
在白满川的独家专访火速播出后,才开始了真正的轰动。所有人都在谈论这件事。
白满川的演员身份,以及那近似传奇的救人逃亡经历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人复制。如果说他以前只是一个实力派演员,那么现在,这次事件过后,他已经成功走进了大众视野。换句话说,他彻底红了。
与此同时,他眉头的疤痕,也让人担心他会不会离开演艺界。某导演放话了,只要白满川肯来,他的戏就永远给他留位置,不能让英雄陨落。
黎晓特别激动,觉得一直不温不火的明珠终于发光。白满川却对此没什么太大的情绪。江沅理解他,这样的红不是他要的。他甚至也不在乎谁对他演技的认可,他只想拍戏。
在一片歌功颂德的声音里面,有人在质疑这个问题:“第三个绑匪去哪儿了?”
事实上警方只发现了两具尸体,剩下的都是白满川自己说的。
渐渐有了些阴谋论,有人猜测他跟绑匪根本就是一伙的,但是那两个绑匪万万没想到会被白满川弄死了。有人翻出了白满川不红的时候坐在地上吃盒饭的照片,说白满川是穷怕了,才自编自导这一场戏。全是为炒作。
这些并不影响白满川红得发紫。尽管他脸上的伤还没彻底好起来,但是他的通告、剧本如潮水一样发到他的经纪人手里。他比以前要红得多,也不得不在各种场合被问及这一段经历。他自己说得都想吐了。
一个故事说上百遍,总有些前后不符的细节。于是又引发新一轮的猜测,没完没了的猜测。记者们消息灵通,但因为白满川和警方的保护,暂时还没人骚扰江沅。
秀姐织着杯垫,边说:“你怎么看?”
江沅心不在焉,捏着床头的向日葵:“你不也亲眼见过刀疤男吗?是有第三个绑匪的。希望快点抓到第三个绑匪吧,我总觉得有点不安心。”
白满川现在出入都开始带保镖了。
“别担心,你看小白自己都不怕。”秀姐把杯垫织完了,又开始绣十字绣,闲不下来。
这也是其中一个问题。路西私下里拉着江沅说过,白满川太镇定了,似乎笃定第三个绑匪并不会回来找他麻烦一样。他病愈以后第一件事竟然是去葬礼,而不是报警,确实奇怪。
不管别人怎么说,江沅选择相信白满川。她希望其他人也能相信白满川,悄悄地上论坛替他说话。可惜没什么效果。经纪人发了不少通稿,也盖不住全部的质疑。
一天没抓到第三个绑匪,白满川就要一直受怀疑。
秀姐见她心事重重,又问起她感情如何:“我看小白是个能托付终身的。”
“他什么都没说,难道要我主动表白?”她一时还放不下骄傲,“以前都是他追着我跑的。”
她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了,便拿过秀姐织的杯垫:“以前我爸追我妈妈追了好久,我妈一直没答应。后来有次跟我爸吃饭,她什么也没说,就给他送了个杯垫。”
她拿起那个圆圆的杯垫,指着中间的位置,“这儿绣着我妈的名字。可把我爸高兴坏了。后来我妈过世了,还一直放在客厅里,用一个大画框裱着。后来我也想学,但一直没找到会绣字的老师。”
秀姐听得神色黯然,转过身去偷偷蹭了下眼角:“我会。”她略微哽咽,“我可以教你。”
江沅眼前一亮:“那就绣一个川字吧。”她暗自庆幸:幸好他名字笔画少。
秀姐边教她边问她关于母亲的记忆。江沅其实自己也记不太清楚,毕竟妈妈过世的时候,她还挺小的。她只记得自己被妈妈牵着小手,妈妈附身温柔地对她说:“今天老师教了什么?”
“五十五加八十八等于多少?”
“宝宝晚上不可以吃糖。”随后给她详细讲为什么不能吃糖。
她脑子里就只有这一类模糊而散乱的记忆。其他全是在她长大以后,她父亲给她讲的。
她看秀姐神色黯然,想起她还有一个在外失散的女儿,便问:“你跟她见面了吗?”毕竟秀姐是癌症末期。没有做化疗,她仍然是瘦了一大圈,不似人形。她不想秀姐的人生末路留下遗憾。
秀姐却只叹了口气,也没说见着没见着。见她不愿意提,江沅只好安抚一样地拍拍她的肩膀。
秀姐在家里还有丈夫和一个上高中的女儿,但在她人生最后的时间里,她却选择留在香港。每天与丈夫女儿打电话,在香港住最便宜的医院,用最便宜的药,其实也不便宜,她快要待不下去了。
江沅知道她是舍不得回去,也感觉到秀姐对这大女儿的愧疚。这十多年来的亏欠,正日夜折磨着这个中年女人。她偶尔也想,如果她是秀姐的女儿,会不会原谅秀姐?她想不出个答案。
秀姐拿起织料,笑意盈盈:“来,坐这,我教你。”
江沅一愣,也笑:“好。”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