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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爱吃炒面嘛?”经纪人拍了拍手,不喂鱼了,“今晚那个饭局你一定得去了,那个周佳佳找我好几次了。”
“不去。”
“哎哟,我的川哥!说了那投资人最近跟她走得很近……”
白满川又困又累,心情更是糟糕。
他躺在椅子上,抓了件外套披着,应付说:“我是个演员,不是个陪酒的。”他看了一眼手表,“等会儿广告是几点钟拍?”
经纪人还要唠叨,被他一打断,又说:“还有两个小时。”见白满川已经翻了个身似乎要准备睡觉,经纪人忙蹲着凑到白满川边上,“别睡,先听我说,”
白满川把外套往脑袋上一盖:“你见。”
“大哥!人家是想见你又不是想见我……”
经纪人还要再说,发现白满川已经睡着了。
经纪人很烦恼。周佳佳是个关键人物,她帮忙翻译英语台词,答应帮他们找到某著名戏剧学校的台词老师来,更别提她和投资人的关系了。但是白满川不肯去见周佳佳,真是难办。
为了赶工作,她没顾得上吃上司买的披萨,饿到不行,去楼下吃云吞面。她快吃完的时候,感觉对面坐了个人。这个点来吃消夜的人很多,常常要拼桌,粤语叫“搭台”。她没理会,眼角余光瞥见似乎是个男人,也没在意,自顾自地埋头吃。
老板过来拿着点菜纸:“吃什么?”
男人犹豫迟疑地看着菜单。
江沅抬起头,一眼望见穿帽衫的男人,帽衫帽子盖住了大半张脸,还戴着黑色口罩,几乎看不清他长什么样。邻居诶。
她多嘴了一句:“这个店有三宝,艇仔粥,炒面和油条。”
老板在旁听得哈哈大笑:“是熟客哦。按这个来一份?”
男人看了她一眼,点头。
这时,对面的男人蘸了点水,在那个木桌子上写字。
江沅看他突然在桌上写字,有点莫名其妙,眼角瞥见他打了下手势,似乎是写给她看的。她歪头看了半天,以为是个谢谢,没想到他写的是:“怎么才吃饭?”
其实也就见过一次吧。他倒是自来熟。
江沅跟着蘸了点水在桌上写:“你喜欢这样说话?”
男人指着自己的喉结,又写了一个“疼”字。
嗓子疼?
她低头继续吃面。其实都快见底了,但她不肯走,想看看男人口罩底下到底长什么样子。于是她吃一口,便停下玩一会儿手机。
男人也没跟她搭话的意思。
好不容易等面送过来了,男人似乎看透了她的想法似的,扯开口罩,把面送到口罩底下吃。
江沅看得目瞪口呆,还能这样吃?她苦苦等了半天,还是没看见。
她抬手结账,准备起身的时候,男人在桌上写:“再见。”还画了一个可爱的小猫脸。
她看得噗嗤一笑,莫名想起与他第一次见面,怀疑他是杀人犯,怕得要死,连手机都忘了的事。看不出来这男人还挺可爱的。
她拿出手机把小猫头拍了下来:“走啦,拜拜!”
江沅回去的时候,路过隔壁屋子的时候,望着隔壁的那个叮当猫,竟然也不觉得恐怖了,只觉得他童心无限。
但也是这个时候,她忽然才想起,她甚至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江沅听着声音,似乎男人回来了,便赶快写了个纸条传过去:“邻居,你叫什么?”
邻居半天没有回应。
白满川刚到家,就接到经纪人的电话:“真病了?”
“嗯。”他咳嗽着压低声音,怕邻居听见。他喉咙里火烧火燎,几乎发不出一丝声音来。但病情并不是推迟拍摄的最重要原因。他常常带病工作。在这一行,有人找,最好忙到没空看病才是好事。清闲久了,便要在这圈子里消失。
“你要是真休息,我也不说什么了,你还往外跑。我可知道了。”
“谁跟你说的?”白满川很快明白过来了,江沅兼职的那一家店老板就是经纪人的朋友,怎么会不跟他说?“你别管。”
“我才懒得管!你明天真是要好好休息,别发烧了!唉,你这人啊,人家都不把你当回事,还默默做了那么多事也没人知道……”
白满川挂了电话,眼角余光瞥见墙边滚过来的小纸团,拿了起来,见是江沅问他叫什么名字。他在纸上写了半天,删删减减,白满川这三个字,写到三点水,总要停下。
他转头看着窗外,想起剧本里写到的一段话。在审讯室里,隔着玻璃,他饰演的哥哥听到警官问那个连环杀人犯,还记不记得他弟弟叫什么名字。
连环杀人犯若无其事,想了半天:“那么多人,我怎么记得?可能叫张三?”他哥哥当即恼羞成怒。他与之相依为命的唯一一个弟弟,他曾经也嫌弃过他不学无术,如今连一个名字都没有。因为他弟弟的名字是一个生僻字,连报章也把他弟弟的名字写错。
可见一个名字,多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