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霄低头看向细妹，“细妹，你觉得呢？”
    细妹看看哥哥，又看看素辛，扑扇着大眼睛，“哥哥，我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
    待在这里迟早都是个死，不是看着别人死，就是自己死，的确很煎熬。
    卫霄就像是做下重大决定一样，点点头，“好。”
    刚才小饕告诉素辛，混元之力或许可行，毕竟那是宇宙最本源的存在，只是隔绝气息。
    素辛将卫霄和细妹收入自己的灵砚之心，分出一个空间给两兄妹。
    就在这时，面前的结界竟然动了起来，从中心出现一个小孔，然后逐渐扩大，变成足以供一人通过。
    蕙心洁惊喜道：“真的能行！”
    三人依次通过。
    前面又是一条巷道，想要打开两边的石壁是不可能的。
    所以三人只能沿着通道往前面走，走了大概一百多米，出现一扇门。
    和之前卫霄兄妹两的一样。
    这时卫霄突然说道：“素辛小心……”
    灵儿知道这两兄妹对小素素很重要，所以将灵砚外面的情况适时传递给两人，可以帮着判断时局。
    “怎么了？”素辛停下脚步，黑漆漆的门洞就在她面前五步之遥。
    “就在上次试练，我爸妈被那批人杀了，他们也没有逃过。现在是从其他地方来的，我不是很了解……”
    素辛“嗯”了一声，卫霄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这新来的，不知道底细，小心为好。
    素辛知道普通的灵符对他们没用，所以现在都直接用上混元之力。
    走了两步，一个佝偻老妪颤颤巍巍地从门内出来，拄着拐杖，抬头看着素辛三人。
    摇头叹息着，转身回到里面。
    素辛到了门口，老妪说道：“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东西我可以给你们，不过我只有一个要求，放过老婆子我吧。”
    声音沧桑，让人不禁动容。
    素辛应道：“好，我答应你。”
    这时，老妪摊开手掌，一颗白色的小圆珠朝素辛缓缓飞来。
    第1098章 不是一个善良的人
    这么容易？
    素辛心中闪过一丝疑惑。
    不过仍旧伸手接住飞来的元灵之珠。
    灵珠入手，心中蓦地一颤，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道：“多谢婆婆成全，还烦请婆婆带我们去结界吧。”
    老妪看起来十分虚弱的样子，在前面一步一步地走着。
    素辛抬步上前，蕙心洁和尉迟璟两人跟上，素辛手背在后面，朝他们做了一个手势。
    蕙心洁和尉迟璟面面相觑，看着素辛依旧淡然往前走的背影，很想喊住素辛，最后终究是忍住了。
    蕙心洁身体轻轻颤抖，心中纠结，挣扎……只怪自己现在一点忙都帮不上。
    尉迟璟握了握她的手。
    素辛感觉自己现在每走一步，自己距离老妪就远了一分，然后变成一个小黑点，消失在视线尽头。
    果然有猫腻。
    素辛感觉从四面八方传来力量，牢牢束缚着她的身体。
    本来只是条件反射覆盖在身上的灵力层，也被噬磨殆尽。
    越往前走，她感觉自己的皮肤在慢慢地干瘪塌陷……
    只有不停从识海中调集更多的灵力才能勉强抵消外界对能量的吞噬。
    不过素辛的灵力也不是那么好吞噬的，很快，周围的空间就开始扭曲起来。
    看起来很是痛苦的样子。
    “啊，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你这个恶毒的人类，你为什么不去死……”
    像怨妇，又像泼皮糙汉，充满愤怒，怨恨和咒怨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入素辛的意识中。
    搅得识海中翻腾起来。
    让她莫名的暴躁。
    冷静，冷静。
    对方不就是想要她现在乱了阵脚，灵力散乱，才好将她直接消化掉的吗？！
    素辛以前在“无尽梦境”的空间里，曾经遭遇过一头怪兽。
    可以制造出一个独立的空间，不小心就着了道。
    进入里面实际上就是对方的消化道胃囊，一不小心就被对方的法则力量给消化了。
    这个老妪一来就让自己看起来处于弱势，当先拿出“诚意”，然后带你去结界……
    实际上就是趁对方不备，把对诱入自己的胃囊中而已。
    素辛现在虽然看不到自己所处状态的真实样子是什么，但是作用在身上的力量确是实打实的。
    还好，自己灵力对鬼物阴魂有着绝对的杀伤力。
    如果对方只是精纯的元灵，素辛的这种杀伐力真不能拿对方怎样，就像卫霄一样，素辛最后是用混元之力才一招镇住他的。
    但是这个老妪却不一样，她的灵魂已经被污浊，沙发的力量正是对付这些污浊的。
    紧接着，素辛手上凝聚一团混元之力，朝着旁边随手打了出去。
    嗤啦啦——
    空间发生剧烈震荡，紧接着，灼烧的地方出现一个孔洞，素辛脚下轻点，倏地飞了出去。
    在外面，老妪现在的样子变成一个巨大的蜈蚣一样的怪物。
    实际上对于元灵族而言，他们可以化为事件万物的形态，甚至也能模仿其神通。
    这是他们最厉害的。
    不过一般情况，他们都是以人的形态，这表示一种友好和平和。
    巨大的蜈蚣扭动着，发出痛苦的叫声，如婴啼，如兽吼……充满了怨恨和不甘。
    最后重新变成老妪的样子，十分虚弱地瘫在地上。
    老妪无比可怜地望着她：“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也是被逼的，我我……”
    素辛毫不犹豫出手，一团魂环之力将其包裹，嗤嗤地灼烧着。
    老妪变成一团黑色的物体，在里面挣扎着，哀嚎着。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我只是不想死而已，我只是……”
    素辛冷冷回道：“好巧，我也不想死。实不相瞒，我倒是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但是你却连让我告诉你的机会都不给。当然，这也是你的机会。可见你从一开始就早就布置好这一切，打算将我们吃干抹尽，如此，也就怪不得我不客气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的元灵之珠。”
    “元灵之珠？那就是我的元灵之珠，那是真的，我……”
    素辛：“没错，我知道那是真的元灵之珠。巧的是在这之前我知道作为正统的元灵族的元灵之珠是什么样子的，所以你……即便你原来是，但现在也不是了。因为里面充满了滔天的怨煞。”
    她最擅长的就是抓鬼杀鬼。以前不明白那些就算是对所有阴物恨之入骨的修道之人，但是在遇到有造化之力的鬼魂时，也会网开一面和充满敬意。当然那些专门抓去炼丹的邪道除外。
    以前觉得可能是怕被天道业力反噬，直到感应到卫霄的元灵之珠她才终于明白。
    宇宙，至少对于他们所处的这个位面而言，纯粹，真善美，才是其存在和维持下去的根本。
    这才是天道最根本的意义所在。
    才会有一切围绕着纯粹展开的各种法则约束。
    素辛之所以会陪着对方演这一场戏，不是说她有心捉弄或者说心存不忍……主要是她根本找不到对方的弱点在哪儿。
    整个空间都充斥着白色的雾，是对他们元灵族的保护，但对他们修炼者有很强的压制。
    没想到老妪把她吞进肚子……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我也不想，我也不想啊……我只是……”
    黑色的雾团最后只剩下一团奶白色的棉花一样，素辛挥手一收，与那团混元之力一起回到她的手上。
    意念一动，混元之力包裹着，棉花慢慢融化掉，然后……与混元之力融为一体。
    先前就说了，她真不是一个善良的人，至少不是人们认为的那种意义上的善良。
    所以不管你表现出是老人还是孩子亦或是其他什么，她只看事实。
    “呵，我也不想……”那些所有犯罪的，所有侵害了别人的利益和生命的人，被抓了，需要让他/她付出代价的时候都会说这么一句话。
    灭杀了这一关的守关者，前面的结界自动打开。
    蕙心洁看着素辛的手段，她心中是很疑惑的。
    之前那少年不是也首先对她发动了攻击吗？最后主动把元灵之珠还给对方，还想方设法带他们脱困。
    这个老妪的确是想害他们……但是她在这个地方，规则所限，也是身不由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