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瓷犹豫了一下，轻点头，“挺喜欢的。”
    成年人的世界开始变得复杂，选择一个结婚对象总会先从物质条件出发，她嘴里的喜欢变成一种假性亲密，她在衡量能从对方身上获得点有价值的东西。
    季承的车停在她面前，陶瓷跟陶妈妈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上车。
    她一边绑安全带，边侧头跟季承说她公司的地址。
    他把地址输进导航里。
    陶瓷连续看了几次他的手。
    她挺喜欢他的手的。
    车里太安静了，陶瓷想着，关掉消消乐，看他，“季先生条件这么好，为什么没有结婚？”
    “你呢？”
    “我没有男朋友所以就没结婚呗。”
    季承被她的回答逗笑，他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工作太忙。”
    那以前谈过几个女朋友？
    陶瓷想了想，没问出口。
    现在去探究前男友前女友似乎也没意思，她按亮手机，继续低头下去玩消消乐。
    季承侧头看了一眼专注玩消消乐的陶瓷，目光在她嫣红的唇瓣上顿了顿，“陶小姐对性生活怎么想的？”
    季承问得一脸正经，陶瓷被吓得不行。
    她没拿住手机，抬头目瞪口呆的看着季承。
    季承眸光不变，“如果结婚，那就要方方面面都考虑到，这是婚姻生活很重要的一环，你对这方面有什么想法吗？”
    “想法…想法啊…”
    陶瓷没说出来个所以然。
    她慢慢眨眼，又眨眼，然后脸颊慢慢地，慢慢地，变红，憋出一句话，“没什么想法。”
    她想要收回之前错误的判断，她跟季承真的不太合适。
    她就没遇见过相亲对象一上来就问这个的…
    第2章 乌龙
    第二章
    陶瓷晚上回陶爸陶妈那里，陶妈果然很按套路出牌，开始询问今天相亲的结果。
    陶瓷照实说，把季承夸得天上有地下无，陶妈脸都笑出了一朵花。
    陶瓷接过陶妈手里的矿泉水抿了一口，“不过我觉得我们应该不太合适。”
    “才见了一面，怎么就知道合适不合适了？”
    陶瓷莫名心虚的移开眸，“就是不太合适，听说他有个相恋十年的女朋友，最后都谈婚论嫁了结果女生她爸妈不同意，听说现在那女的正怀着孕闹着呢，我怎么能跟这种人结婚。”
    陶妈有些狐疑。
    陶瓷：“真的，否则我会跟你说不合适吗？你想你如花似玉的宝贝女儿进那种狼窝？”
    “那你开始夸那么好…”
    “跟您老说话不是习惯了抑扬顿挫吗？”陶瓷看她妈表情不太好，安抚到：“我嫁不出去就是钻石王老五。”
    陶妈一把夺回她手里的矿泉水，“啃老说得那么得意，别喝我拧的水，看见你就烦。”
    “……”
    陶瓷下辈子投胎想做个男的，这样单身的时候就是真的钻石王老五，不遭人嫌。
    她呆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开车回了自己家，她洗完澡趴在床上，一边敷着面膜一边看陶妈走之前塞给她的相亲对象的照片。
    人在学会权衡的时候就会开始变得胆小，稍微不合适那就会选择新的目标，虽然有点残忍，但是人大都如此，毕竟动机不纯的时候，不会去奢想谁非她不可。
    陶瓷选了两张还不错的照片，把照片背后的编号告诉陶妈。
    陶妈风风火火发来两串电话号码。
    陶瓷打电话过去约好见面时间后，在备注上写好“5.29相亲对象”、“5.31相亲对象”，关机睡觉。
    第二天，她不上班，一直睡到了中午才醒。
    她煮面的时候，陶妈又打来电话。
    陶瓷把手机夹住，一边敲蛋边‘喂’一声。
    “在做什么？”
    “煮面。”
    “别煮了，快收拾收拾！”
    “啊？”
    “昨天你跟我说了那个季承的情况，我立马就找你马阿姨了，说她怎么能介绍这种对象给你！马阿姨也不知道，可气愤了，昨天晚上十一点多打电话问那个季承。”
    陶瓷手悬在空中，“然后呢？”
    陶妈越是笑得高兴，陶瓷就越觉得心塞，终于在陶瓷忍不住的时候，陶妈总算开口说了，“那个季承亲自给我打电话道歉了，说前女友的事情早就解决了，让我们不要担心，人家对你是认真的。”
    啊，头好疼。
    陶瓷觉得这脸丢大发了。
    陶妈不知道陶瓷的心理活动，她自顾自将第二次见面的地址和时间扔给她，然后警告她一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再去后，挂了电话。
    没心情吃面了。
    她关了火，倒回床上，双腿悬空往上踢，“我才不去不去！死也不去！太丢人了！”
    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晚上六点，陶瓷一脸悲壮的到达了约定的餐厅。
    她觉得有些奇妙，原本以为再也不会见面的相亲对象现在在第二天因为一个啼笑皆非的理由又坐在了她的对面。
    陶瓷比起第一次更有余韵，她打量他的眉眼，顺着他的喉结下滑到扣得整齐的衬衫上，再到腕表，最后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
    “陶小姐？”
    陶瓷收回目光，弯唇朝他笑，“怎么了？”
    “你吃得惯虾吗？这里的蟹黄虾很出名。”
    “可以。”
    服务员拿着点餐单离开，剩下陶瓷和季承。
    陶瓷不去提之前的乌龙，季承也顺着她装作不知道。
    “陶小姐平时有什么爱好？”
    是正常的问题。
    陶瓷松一口气，“打游戏，刷剧，旅游。”
    他继续细问，陶瓷把自己的喜欢的游戏和剧都告诉他，直到上菜之前，基本上都只有陶瓷一个人在说话。
    陶瓷看了满桌的菜肴，舀了一点炸玉米粒在碗里，礼貌的反问一句，“你呢？”
    “没什么爱好，平时就只工作和运动。”
    陶瓷听他说了一小会儿日常，无聊到炸。
    工作方面，她都听不懂，业余的运动都是她不喜欢的。
    遇到这么不合适的相亲对象，还是早点散了吧。
    陶瓷吃两口饭，跟季承说几句话，力求不要冷场。
    她胃口小，很快就吃饱了。
    她擦擦嘴角，喝了点茶水，诚恳的看向季承，“季先生，这顿饭我来请。”
    季承微蹙眉心，“不用。”
    “我想请，至少要表达一下歉意。”
    餐厅的灯光是暖黄色落在她眼睛里，像是璀璨的夜灯，季承突然想抱抱她，跟化妆舞会那次一样，无所顾忌的。
    “季先生，你有听我说话吗？”
    季承回过神，将情绪收拢好，看她，“抱歉，我刚才走神了，你说什么？”
    “我说因为我自己的原因跟我妈编了一点你的故事，打扰到你，我很抱歉。”
    “为什么编那样的故事？”
    “为什么…”陶瓷眼底微懵，懵中带着无辜的美，“因为我觉得我们不太合适。”
    “你想要找怎么样的人结婚？”
    “谈得来，合脾气，在一起舒坦的人。”
    “我不行？”
    陶瓷弯了弯唇，略显得有些无奈，“季先生你很好，但是我们没有共同语言，共同爱好，你说的运动我都不喜欢，我玩的游戏你也不懂，从一开始就不合适，后面怎么谈？我也不想浪费你时间。”
    陶瓷觉得自己说得已经够清楚了，她抬了抬手腕看好时间，“季先生，太晚了，我就先走了。”
    “……嗯。”
    陶瓷走了好一会儿，季承才放下手里的筷。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对面空下来的座位，拨了一个号码。
    “哟，季老板，怎么想起给小的打电话？”
    “周末有空没？”